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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5章 相信我

  我死死扒著沙發,紅著眼看著方彥,大有一股你敢過來試試看,像個無賴。 

  方彥無奈的向顧靳森求助。 

  顧靳森冷冷的瞟了我一眼:「把沙發一起扔了。」 

  他怎麼可以無情到這個地步,我想也不想就放棄沙發,過去一把抱住顧靳森,警惕的看著方彥。 

  方彥嘴角再抽,現在怎麼辦,把總裁一起扔了? 

  我是從身後抱住的,剛好抱住了顧靳森的脖子。 

  「景小冉,你想掐死我是嗎?」陰沉沉的話帶著暴躁的低怒。 

  「沒有。」我立刻鬆手,幾近哀求,「顧靳森,我們談一談好不好?你不要趕我出去。」 

  顧靳森沉默了,沉默的氣氛讓我害怕,我下意識把他的西裝抓緊,一條又一條的痕迹。時間過得越久,我的心提得越高,眼帘也慢慢的垂了下去。 

  「方彥,你出去。」顧靳森輕掀薄唇,低沉的聲音我覺得如此的悅耳。 

  方彥一臉早知如此的表情走了出去。 

  沒有把方彥,氣氛又尷尬起來,我試圖和顧靳森說話:「顧靳森,你不要再氣了好不好?你這些天……都住在哪裡?」最後一句話,是我藏在心裡許久的問題。 

  顧靳森眼瞳一深,他最近住在哪裡? 

  「景小冉。」 

  「嗯?」我拉過旁邊的椅子,坐到他旁邊。誰料那椅子卻是壞的,我直接摔到底上。 

  顧靳森的辦公室居然會有一把壞的椅子,我愣了三秒,屁股生疼。 

  顧靳森的嘴角幾不可見的微揚,我氣呼呼事的看著他:「你,你能不能再小氣點?」就不會換把椅子? 

  顧靳森:「地上很舒服嗎?」 

  我立刻爬起來,這一下摔得真的很疼,我踮著腳坐回沙發上。 

  顧靳森眼眉微垂,醇厚的聲音悠揚動聽:「我給你五分鐘。」 

  五分鐘能說什麼,他根本就是為難我。 

  嘴張了張,才發現自己不知道說什麼。或者說,我心裡的話都說不出口:「顧靳森,你先放過景氏好不好!」 

  「我一向喜歡吃獨食。」所以,法蘭西不可能分給景氏。 

  我忍住心酸和怒火,好言好語:「景氏和顧氏合作的方向不一樣,不會動搖到你們的地位的。」 

  「以後會一樣。」顧靳森油鹽不進。 

  「那你到底要怎麼樣?」 

  「還有三分鐘。」 

  我手握成拳,盯著這張俊美到讓人尖叫的俊臉。手慢慢放開,無力垂下。 

  顧靳森拿起杯子去倒水,我急了,他這一倒幾分鐘又沒了。 

  「顧靳森!」我幾乎是咆哮著叫他,「你到底要我怎麼樣?你覺得我不夠相信你,可我憑什麼要相信你?你給了我多少安全感?我和你怎麼認識的,我沒有一點給你信任的籌碼,我如果不時刻小心,永恆就是我的前車之鑒!」顧靳森不一樣,他可以隨時不要我,隨時冷落我,我只能像只狗一樣來哀求他。 

  我不敢全心全意的相信他,我怕我會賠上一切。 

  顧靳森緩緩轉過身子來,眼底洶湧起波濤洶湧,像是要把我吞噬。 

  「你知道我在醫院的時候,多麼害怕嗎?我怕我保護不了它,我怕我的孩子連出世的機會都沒有。吳永安想對付我,費娜想對付我,周濤想對付我,我每天都是提心弔膽的。」我自嘲的閉上眼睛,慢慢的把戒指摘下來,動作困難心酸:「顧靳森,這個還給你。」 

  我聽到卡擦一聲,顧靳森手裡的玻璃杯破碎,裡面的水漬合著玻璃碎片掉在地上。 

  顧靳森的表情可怕極了,像是從地獄里爬起來的惡鬼。 

  「顧靳森。」我抓起他的手,把玻璃碎片掃掉,然後把戒指放上去。 

  顧靳森如握燙手山芋,他下意識的縮手,我死死抓住,直視他的眼睛:「我知道那天你來了。」可你為什麼要走? 

  我表現給顧靳森的,是否太堅強。所以他才會覺得,在經歷喪弟之苦后,我能夠應付孩子流產? 

  「林酒沒那麼多錢,她也不可能和他父母拿錢。我醒的比你想的早,你說的話我都聽見了。」 

  顧靳森渾身一震,他看著我,我也看著他。 

  「顧靳森,我們未婚夫妻一場。」說這話的時候我自己都覺得諷刺,未婚夫妻,真是奇怪,「我只求你放過景氏,我再也不會來糾纏你。」不會讓他厭惡的再請我這個閑雜人等出去。 

  把他手緊握,包住那枚戒指,那枚我戴了幾個月的戒指。 

  我沒有流淚,鎮定得不像話。他讓我給他一年,我提前結束。 

  「景小冉。」顧靳森終於開口了,他眼底是風雨欲來的危險,「你把我顧靳森當什麼了?嗯?」 

  我垂下頭,轉身向門口走去。 

  「我說過,我只要喪偶,沒有離異。」顧靳森聲音冷硬,他粗暴的抓住我的手。 

  我靜靜的看著他:「你要殺了我嗎?」 

  顧靳森眼裡有紅絲爆起,他這些天過得也不容易。 

  「戒指我還給你了,就這樣吧。」我掙扎著他的桎梏,卻怎麼都甩不開。我從來都沒有掙扎開過。 

  「五分鐘已經過了。」我兀自打來手機,「顧總,您先工作吧,我不打擾你了。」 

  我生疏冷漠的看著他,只有自己清楚,胸口那個地方,生疼生疼。疼得,幾乎站不穩。 

  「景小冉!」顧靳森咆哮著,「既然知道我去了,為什麼不睜眼?」 

  我勾起紅唇,眼睛明亮得可怕:「那你為什麼要離開?顧總忙得一點時間都沒有了是吧。」 

  在昏迷過去的那一瞬間,我惶恐害怕,我想見到顧靳森。我想和他解釋,那次是我的氣話,我不是不相信他,只是對自己沒有信心。 

  顧靳森沉默了,他的確離開了,在我最需要他的時候離開了。 

  我慢慢的把手從他手裡抽出來,笑容越來越大,卻也越來越假,像是垂死前的猖笑。 

  走了兩步,男人特有的陽光氣息籠罩了我,我被顧靳森勒得生痛。 

  「有人告訴我,冷落你,你會來找我。」顧靳森的聲音帶著絲絲慌亂。 

  這算是在對我解釋嗎。 

  「顧靳森,你知道嗎?」知道我無法撥開他的手,任由他抱著,我說著我的話,「前天我得知,永恆是林志徳間接害死的,我就把他嚇得屁滾尿流,還把他送到工地里去,林廠長會被我開除。我心裡一直有個邪惡的念頭,找不到兇手,我把他們殺了也好。」 

  人的一時想法是很可怕的,今天看到林志徳的時候,我無數次想掐死他。 

  「我幫你。」顧靳森又抱緊了一點,聲音低沉,又重複了一遍,「我幫你。」 

  「顧靳森,我是個很可怕的女人。我睚眥必報,記仇無比。對我下手沒關係,但是對我的親人下手。」我笑了,「不管是誰做了什麼事,我都會記得特別清楚,然後一個一個的報復。」 

  「我幫你。」 

  我搖頭:「顧靳森,你聽懂了。」又何必裝作什麼都聽不懂呢。 

  我可以自己報仇了,我不需要他再庇護我了。我可以用自己的能力做自己想做的事情。 

  「我幫你報復林志徳。」顧靳森重複這這一句話,他語氣里是暴躁和陰戾,「你也聽懂了。」 

  我們兩個都聽懂了,卻又都不想聽懂。 

  顧靳森丹鳳眼裡是黝黑的陰深,他不會放手,這是他一早就說過的事情。 

  我傾聽著顧靳森的心跳,那麼有力那麼的快。低頭看著他的手臂,我慢慢閉上眼睛,我很喜歡他這麼抱著我,但是…… 

  「景小冉,我們各退一步好不?」顧靳森低磁性感的聲音傳進我的耳朵里。 

  各退一步,怎麼各退一步?我和他已經退無可退了。 

  「我讓景氏和法蘭西合作。」 

  我默了,然後呢。景氏和法蘭西本來就合作得好好的,是他突然插手。 

  「你和我把話說開。」 

  還有什麼話我沒有說開嗎,我低著頭不言不語。 

  「景小冉。」顧靳森知道我不會先開口,他的聲音很重,「我嫉妒程慕言,嫉妒他和你青梅竹馬,嫉妒你對他的維護。」所以每次一碰上程慕言,他就會爆。 

  「我和程慕言不是青梅竹馬。」我道,「只是大學認識的。」如果不是因為程叔叔,我和程慕言不會有過多的交集。出了大學之後可能就不會再見面了。 

  「我們不要再因為其他人吵架和冷戰。」顧靳森呼吸有些急促,「也不要再因為費娜而疏離我,我們好好的,行嗎?」 

  我鼻子一酸,他可以在我住院的時候給我製造一種沒來的假象,以後會怎麼樣,我都不知道。 

  「景小冉。」顧靳森看透了我的心酸和害怕,他低磁的保證,「我以後再也不會丟下你一個人,無論什麼時候。」 

  醇厚悠揚的聲音在我耳邊炸開,帶著堅定的保證,讓我不爭氣的留下眼淚。 

  「顧靳森。」我哽咽著,「你真的不會騙我嗎?」我不肯定能不能相信他的話。 

  「你得相信我,無論什麼時候。」他們之間,不該有誤會和矛盾才對。 

  每次一碰到費娜的事,我總會和顧靳森鬧矛盾。如果不全心全意相信他,矛盾還會再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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