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懲罰自己
不會吧，難到凌婉兒真的這麼絕情？說什麼我們也是疑似在一起睡過的啊！
我急忙拿出手機找出凌婉兒的電話號碼撥了過去。這女人竟然沒有接，就在我準備再撥打第二次的時候，手機叮鈴一下收到一個簡訊息。
文字雖短，卻字字蝕心。
孫晨，你被開除了，收拾鋪蓋卷領了你這個月的薪水立馬滾蛋。
看著這簡訊，我肺都氣炸了。卻沒再給凌婉兒打電話。雖然我們一家人愧對她，可是在她讓我陪她去見客戶的時候，在她讓我幫她買事後緊急避孕藥的時候，在她看見老鼠不顧一切的撲到我的懷裡的時候，在我撕開她的衣服她無聲的流淚的時候……我以為她是一個柔弱知性溫存的女孩子。現在我明白了，她是一個面冷心也冷的女人。
這個簡訊讓我跌落到現實。幾層何時我想這好好在志誠家紡工作，也算是對凌婉兒恩恩怨怨的一種交代，現在看來，沒必要了。
落花流水春去也，與我無關。我欠她的，已經還完，她欠我的，不必還。走出志誠家紡大門口的時候，我想出這麼悲壯豪情的幾句，可是又覺的文不對題。除了我疑似把凌婉兒給睡了，其它的還真是於我無關。人家好像也不欠我什麼，倒是我欠她的。
唉！管不了這麼多了。就這樣吧，離開志誠家紡，老子也一樣活的很好。
回首看著志誠家紡那高大的辦公樓，我自然不自然的想起朱偉來，我被開除，跟這畜生不無關係，奶奶的，老子別讓老子碰見你，要是讓我碰見你，小弟給你騸了。
回到出租屋的時候，才想到自己忘了領上個月的工資了。身上的錢都給二叔買結婚禮物了，花光了，沒錢該怎麼生存啊？
躺在那潮濕的床上，咬著根從草席上扯下來的草，看著斑駁的天花板，腦海里再次現出凌婉兒的影子，這丫頭怎麼樣了？打完點滴了么？吃早餐了么？敢去洗手間么？
日了！孫晨你真賤。這狠心女人都把你開除了，還想她幹嘛？不敢去洗手間憋出炎症才好呢！
當林樂出現在我的面前的時候，我差點抱著他嚎啕大哭。
「老孫，不是我說你，昨天晚上你就不該仁慈的，女人就跟野馬一樣，你一旦騎了她，把她騎舒服了，就老實溫柔了。唉！衣服都撕扯了，你竟然收手了。」林樂坐在椅子聽完我的描述，一臉猥瑣的笑道。
「少說沒用的，先去幫哥們弄幾包泡麵墊墊肚子，然後幫我找工作。」我白了他一眼。
「還吃泡麵？你都這個樣子了還吃泡麵？今天哥們請你好好吃一頓也算是慶賀你離開志誠家紡，工作嗎？我幫你找。」
林樂是我的鐵哥們，大學同學，家財萬貫。在大學里的時候，體育班的一個男生爭奪一個女孩子。我出手幫了他。記我的好，成為我的死黨，除了女人之外，什麼都願意跟我分享。早就想讓我進他老爸的企業，我不想去，究其原因，就是想自己拼一把，試試自己的爆發力有多大。現在失業了，得先掙錢填飽肚子再說，也顧不得什麼專業了。
兩個人來到一家不錯的酒店，進了一個單間。
「別這麼鬱悶好不好？不就是失業么！我給你找就是了。來，喝酒。喝完酒之後我們一起去東方紅。新開的，裡面的姐們超正點。」林樂看我鬱鬱寡歡的，舉起酒杯說道。
林樂本來就是紈絝子弟，去這些花街柳巷是家常便飯，高興了去，不高興了還去，喝酒了去，不喝酒的時候也去。總之，平時找不到他的時候，很可能就在那些風花雪月之地逍遙自在。他是我的好兄弟，開始的時候經常喊我一起去，都被我拒絕了。並不是我清高，主要是我怕得病，那些女人看似妖艷嫵媚或者清純如水，其實都是假象，乾淨不哪裡去。我曾經看見一片報道，說從事這行業的女子百分之八十的有不同的性病。所以我不敢碰她們的。還有就是這是高消費，老是讓林樂請客不好意思。來而不往非禮也。可是我就一屌絲青年，一個月的薪水不夠一晚上花的，所以，直接拒絕之。
「不去。」
「切！你是不是男人啊？以前喊你不去可以理解，算是為宋佳負責。現在你倆分手都一年了，就陪我去玩會唄。東方紅，聽著名字就有內涵，你是做設計的，需要靈感的，靈感哪裡來的？從女人身上找的。」
「少來，不去就是不去。從現在開始，不準在提宋佳，要是再提那女人的話，工作也不用你找了哦。」突然間失業，想起我的前女友，心裡更加的疼痛苦楚。
「好，好。不去就不去，哥們我省些銀子。說吧，想找什麼工作？」林樂看見我神情堅毅的樣子，有些鄙夷的說道。
「什麼工作都成，最好是出大力的工作。我想鍛煉一下自己，薪水高就行。」不知道為什麼，我就想找一個辛苦的工作，哪怕是建築工地搬磚運水泥都行。不知道是不是自虐症的表現？
「少來，埋汰我是不是？老爺子沒有這樣的企業。」林樂瞥了我一眼。
事實確也如此，林樂的老爸是沂城的著名企業家，主要經營食品加工和飼料加工起家，手下的田園飼料集團已經上市，在沂城也算是經濟界的風雲人物了。
「咦！我可以去你們田園集團做裝卸工。」我突發奇想。
「賤人。你是我的同學哦，你賤就可以了。總不能也把我拉上吧。咦！你是不是喜歡上凌婉兒了？這麼作踐自己？」林樂睨著眼看我。
「行還是不行？不行的話就不用你幫我找工作了哦。大不了去東方紅做搓腳工。」我要挾道。
「你妹的孫晨。這輩子我咋就遇見你了？剛畢業我就跟你說了，讓你到我老爸的進出口公司做經理助理你不去，非做什麼破設計師？現在又要去我家的飼料廠做搬運工，你這是在懲罰我么？我又沒得罪你，是你的前女友得罪你了，是你的美女老闆欺負你了。你竟然來報復我？」林樂委屈的說道。
「嘿嘿，哥們別生氣。美術專業出身做進出口公司經理助理那不是害人害己么。你把我弄進你家的飼料廠做搬運工，等我發了第一個月的薪水，一定請你去東方紅。」我笑嘻嘻的看著他的臉。
其實，我也不知道為什麼有這樣的決定，難道真的是林樂說的那樣，我在變相的懲罰自己么？可我心裡也清楚，這不是我的初衷，只是暫時的而已，我讀了四年大學，怎麼可能做一個搬運工。我只是想借著出大力的機會，發泄一下心裡的幽怨而已。
「草！真是賤人。我答應你，但是我告訴你哦，不準說認識我。否則的話後果自負。
回到我的地下室，心裡都為自己的舉動覺得好笑。這是在懲罰誰？我？還是凌婉兒？她知道么？有意義么？
第二天，我就上班了。為了進車間，我把眼鏡摘了下來，換上隱形眼鏡。戴著眼鏡扛大包，感覺不是那麼回事。
林樂把車子開到田園飼料的大門口，打開車門；「去吧，辦公室找趙主任，他會安排你的，別說跟我熟。」
「好嘞。」我愉快的答應一聲，背著我簡單的帆布包就走了下來。
「哥們，祝你好運，要是撐不住了就給我打電話，那邊經理助理的位子還給你留著的。」林樂朝我苦笑一下，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