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六章：滿腹委屈與憂傷

  「你說呀！」我有些焦急。


  「可能，可能是王峰乾的。」


  「王峰？！」


  「確切的說應該是王峰的情人乾的。」柳小萌低著頭，滿臉的憂傷。


  「不會吧，你不就是……」我話沒說完，就咽了下去。我看見柳小萌把頭深深的埋了下去。


  我突然想起白天林菲菲提起王峰那個新歡女孩的照片的事，她還發了幾張照片給我，打開手機遞給柳小萌：「是這個人嗎？」


  柳小萌驚奇的接過來，用疑惑的眼神看著我；「正是她，是她。可是她的照片怎麼會在你的手裡，你和她是什麼關係？」


  我一時語塞，不知道該如何回答，又不能把真實情況說出來，只好說道，這你不要問，以後會跟你說明白的，只要能確認是她就好了。


  「那你們現在呢？現在關係還好嗎？」


  柳小萌眼睛望著地上的玻璃碎片，不去看我，接著說；「你還記得我上次打胎的事嗎？其實那個孩子不是他的。


  「什麼？」我根本不相信自己的耳朵。想不到一向自認為內斂單純的柳小萌竟然還保持著多個男子的不正常關係。禁不住對她刮目相看。


  「那，那會是誰的？」我問完又覺得是多此一舉。自己作為普通朋友不應該知道這些事情的，除非她自己願意告訴我。


  柳小萌抬起頭，望著窗外，臉上再次淚流滿面。


  「三年裡，我一直和王峰保持著那種不正當的情人關係，正是因為如此，我也過上了普通女孩所嚮往的優越生活，房子車子都有了，還有了部分存款，並且通過他的關係我找到一份工作。本來，我想跟他的，盼著他能因為我離婚，可是，我發現他和別的女孩還有來往，作為一個女孩，我是需要愛情的，一年前，我認識了我的一個同事偷偷地戀愛了。五個月後我發現我懷孕了，我就在電話里把這件事情跟王峰說了，希望能和他斷絕關係，可是，他不但不願意，立即從國外飛了回來，最後把我的男朋友通過不正當手段趕回老家，他知道我和王峰的關係后，也就和我斷絕了來往，我本想把這孩子留著，可是王峰卻威逼我流產…………在我的紅酒里加了強制流產葯。」


  聽完，再次感到震驚，原以為只是一個傍大款或是包二奶普通事件，想不到裡面的事情竟然這麼複雜。


  現在看來，這件事情充滿了悲哀。柳小萌，林菲菲都算是其中的受害者。難道就要讓這王峰為所欲為嗎？

  「那你怎麼辦？」


  「晨哥哥，你在幫我一個忙好嗎？我還想讓你陪我回趟老家，看一眼我的父母。我要走了，決定要離開這座城市！讓你陪我回家，願意嗎？」


  「什麼？你說你要離開這座城市？！」


  「是的，我決定離開這座城市，本來這裡就不屬於我！」柳小萌神情黯然，消極透底。


  我呆立在那裡，不知該如何是好，柳小萌離開這裡，不正是我所期望的嗎。只要離開這座城市，那麼她和王峰也就真正的分道揚鑣了。


  「你傷得厲害嗎？我送你去醫院吧？！」我看著楚楚可憐的柳小萌，心裡說不出的痛。


  「不用，多是些皮外傷。你回去休息吧，明天一早陪我回老家。」柳小萌黯然神傷的說道。


  我也不好在說什麼？悄悄地退了出去。


  一夜無話，漫長而憂傷。但還總是會天亮的。


  第二天，來到柳小萌的家裡的時候，房間里依然很亂，她已經沒有了心思打掃，提著自己的包就和我一起下樓，進車。


  柳小萌目視前方，一句話也不說，車開的飛快，我使勁靠後偎依著，生怕這麼快的車速會有什麼不測發生。


  好在柳小萌車技不錯，車速雖快，但還是安全平穩的到了柳樹頭。


  回到家，差不多天已經黑了，柳老爺子不在，下地還沒有回來。柳老太太正在伙房裡生火做飯。漂亮可愛的柳月正在老柳樹底下捧一本《簡愛》讀的如醉如痴，很像一會事兒似地。


  見到我們倆，柳月小鳥一樣嘰嘰喳喳的跑了上來，先是甜甜的喊一聲姐姐姐夫，接著把我手中的油炸果子接過來，親昵的摟著柳小萌的肩頭對著廚房喊道；「媽！姐姐姐夫來了。」


  老太太一邊擦手一邊從廚房裡走了出來，看到我們倆，高興地笑容滿臉。


  「月兒，看看冰箱里還有什麼菜？拿出來。」


  女兒女婿結婚後第一次回家，老太太高興地合不攏嘴，「那麼遠回來，肯定餓了。」


  柳月應了一聲，拿一個板凳遞給我，甜甜的微笑著示意我坐在柳樹底下乘涼。


  今天的柳月素麵朝天，半截乳黃色的馬褲，露出修長的小腿，上身灰綠方格大褂，下擺系在一起，一個大大的結搭在肚臍的位置，肚臍似露未露，腰間一片雪亮。讓人浮想聯翩，由於穿的大褂，脖頸下露出誘人的白。


  由於今天柳小萌心情不好，所以我沒敢放肆的去觀望探視。但心裡卻老是按耐不住一種衝動的情緒，這個假小姨子，總是能把我的魂勾走。


  過了一會，老爺子從地里回來，見到我們，高興地不知如何是好，我挺知趣，先是問老人家身體怎麼樣了，接著勸他不要過於勞累。那樣不利於康復云云。花言巧語的關懷了一陣。


  老爺子雖然沒有病，但聽新科女婿對自己如此關心在意！更是歡喜的不能自持。吩咐老太太抓緊弄菜，自己要和寶貝女婿痛痛快快的喝一杯。


  四周一片寂靜，院子里的老柳樹底下，一個不大的方桌擺在中央，桌上不多不少六個菜，葷素搭配合理，在農村，這條件就算是不錯了，當然，這是柳老爺子專門招待我的。


  柳老爺子端坐在上座，我從小受父親訓教，知道小字輩要坐在下面，老頭看這女婿懂事明理，心想不愧是受過高等教育的人。


  柳月從外面提回一提啤酒。這是家鄉名酒，據說還在中南海釣魚台國賓館招待過外賓。把酒放在我的身邊，從旁邊找一個酒啟子和涮的乾乾淨淨的玻璃杯，親自遞到我的手裡。


  老爺子不喝啤酒，柳月把他那老白乾拿了出來，老白乾用塑料桶盛著，滿滿的一桶，自己把那青花瓷的小酒壺擺正放直，滿滿的倒上一壺，與我對飲閑聊著。


  一瓶啤酒下肚，可能是空腹的緣故，我有些眩暈。意識也變得遲鈍模糊，看著上面的老爺子，和旁邊閑聊著的娘兒三個，心中瀰漫起一股幸福的感覺。也由此生出些感慨；人生就是如此，對於柳老爺子和柳老太太，他們並沒有過多的追求，在衣食無憂的況境下，也許就盼望這個時刻，所有的孩子都能聚集在自己的膝下，圍繞在自己的身邊，陪著說說話，相互關心愛護一下就足夠了。


  可是，這對於兩位老人來說，這還是奢望，至少現在是。女婿是假的，女兒即將要遠行，明天的這個時候，就只有她的小女兒陪著他們，一個月過後，柳月上學了，家裡將再次剩下兩位老人。


  老人不怕清貧，但是卻害怕孤獨，越是年老，這種感覺越深。


  「難道自己就不能阻止柳小萌留在龍城嗎？」我冒出個想法。


  直到深夜，一家人才各自回房休息。我因為柳小萌的事心情不是太好，自己也被感染，想借酒解憂，所以酒喝得特別多，總共不知喝了多少瓶，但肯定是醉了，因為已經開始對著老柳樹傻笑了。


  我搖搖晃晃的進了曾經睡過的新房。柳小萌還在陪著柳老太太在她的房間里聊天。我酒醉心迷，困意難擋，就一個人卧在床上上睡著了。


  許是啤酒喝的太多，半夜裡被尿憋了起來，睜開眼睛，卻發現柳小萌坐在沙發上，低著頭，輕聲的抽泣。我急忙下床，顧不得去廁所，斜坐在沙發上，也許是酒勁的緣故，不知哪裡來的勇氣，輕輕地用胳膊把她那柔弱抖動的雙肩摟住。


  分明看見，柳小萌那粉臉上淚水縱橫。我是一個非常感性的人，見不得人哭，特別是女人，更何況面前是一個嬌柔靚麗的女人。抬起手，輕輕地用手指一點一點拭去她那臉上的淚水。


  柳小萌本來只是低泣。可是看見我走過來為她拭淚。心中擠壓已久的幽怨化作淚水，肆意流淌，幾乎打濕了自己的衣服，她輕輕地伏在我的肩頭，雙手摟著我的脖子哇的一聲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