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五章：就跟做夢似的

  柳小萌開著一輛紅色的車來接我的。不錯。是一輛全新的甲殼蟲。哦！小車還是不錯的，看來這丫廣州的生活還是不錯的。


  上了車，只見柳小萌一改往日的自然樸素，完全一身貴族少婦的打扮，這多少讓我有些驚詫，仔細想想又不覺得奇怪，這些年來，柳小萌有資本把自己裝扮的更高貴些，只是她的為人風格決定她一向是比較低調的。


  坐在車上，柳小萌並沒有發動車子，而是一雙眼睛緊緊地盯著我；「晨哥，今天晚上我可就真的要答應別人了啊！」


  我不敢看她的眼睛，望著遠處閃爍的霓虹燈，像是在自言自語，訥訥道；「哦！答應吧，只要遇到好人家。」


  柳小萌沒有再說話，燦然一笑，直接發動了車子。夜晚的廣州並不塞車，不一會便來到白天鵝大酒店。我跟著柳小萌走進來，看見門口有一位優雅的男士站在那裡等候，見了兩個人謙恭的打招呼，接著就和我握手。


  這是一位不算高大但是比較儒雅帥氣的男士。相對比較成熟，看起來要比我大上幾歲，外表看，但絕對算的上是成功人士。


  寒暄過後，便引領著我們兩個人來到大廳裡面，直奔二樓的單間，酒店的設施以及軟硬體都是一流的，不僅讓我感嘆有錢與沒錢的差距。這一頓飯下來，據說花了足足有八千多。其實在廣州大酒店這只是個小數目，但是對於打工者而言而言，這是一個普通工人兩個月的工資。


  整個過程溫馨而且尷尬！特別是我，看著身邊的柳小萌，從今天晚上開始，她將永遠不再屬於自己。惆悵萬分，苦楚難當。


  人生就是在選擇，一切一切，每一步都是那樣讓人迷惑。我看著面前的兩個人，不知道自己該說什麼。不管怎麼樣一定不要失態，既然做了決定，就要為自己的行為負責，柳小萌是一個不錯的女孩。只是我沒有福氣消受，但還是要去祝福她。


  通過柳小萌的介紹，知道這個男人叫陳斌，籍貫山東人，從小隨父親來到廣州打拚，算是廣州服裝批發的老大，今年三十四歲，妻子三年前出了車禍。從言談舉止中，可以看的出，這是一個溫馴老實的男人，但也不乏生意人的精明。


  我隱隱感覺到，柳小萌嫁給這樣的一個人應該是一個不錯的選擇。


  席間，陳斌還提到，以後打算去山東開一家大的廣州服裝批發市場。我和柳小萌都拍雙手贊成。


  不知不覺已經到了夜間11點多。要是在沂城，酒店基本都打烊了，但是在廣州，夜生活才剛剛開始。不知出於一種什麼樣的心情。我還是喝醉了。算是酩酊大醉！

  陳斌要送我回賓館，卻被柳小萌止住；「我來吧！」


  兩個人把他攙進車裡，陳斌目送紅色的甲殼蟲走遠。


  來到賓館，今晚和昨晚正好掉了個，我醉的象泥一樣。柳小萌扶我不住，又抱不動我，只好連拖帶拉才把我弄進屋裡。旁邊的服務員算是開了眼界，這一對男女真是有趣。


  我半夜裡醒來，腦際一絲痛楚，翻一個身，這才記起柳小萌把自己送來的。忙坐起身，卻發現柳小萌已經不在了。努力回憶著晚上喝酒時的一切，能記住的只是醉酒前的一些事。想想自己沒有做的太出格，略略有些安慰。當然我一點都記不起在醉酒的時候跟柳小萌說過的話了！


  看著床頭柜上的水，知道這是柳小萌幫我倒的，再看看自己的鞋整整齊齊的放在一邊，知道這都是柳小萌做的，心裡不免又是一陣感激。想到這裡，急忙抓起電話撥過去。可是那邊已經關機，而此時的柳小萌正在自己的店裡和陳斌在一起。


  她已經決定。從今天晚上開始，要好好的去愛陳斌。愛這個一直照顧她的人。


  我打不通電話，也就不了了之，腦際的痛可能是摻酒的緣故，今晚的酒喝得太雜了，五糧液，干紅，還有啤酒，這麼多酒混在一起，不頭疼才怪。再喝一杯水，躺在床上，胡思亂想一通。


  第二天，柳小萌比較忙，就讓陳斌陪我在廣州轉了轉，廣州太大，應該去的地方太多，但由於昨晚酒醉的緣故，所以我並不太想逛，只去了越秀公園轉了轉。


  通過一天的接觸，發現陳斌確實是一個溫馴而且儒雅的男人，柳小萌跟著我，肯定不會吃苦受罪。心裡也暗暗的為他們祝福。


  就在我來的第三天，柳小萌和陳斌在白天鵝大酒店舉行了定親儀式，雖然兩人都不是大富大貴之人，但整個場面卻熱鬧異常。陳斌的朋友不少，整整來了十大桌。倒是柳小萌這邊人不多。除了她的幾個店員就是我了，當然，我千里迢迢的趕過來，也被順理成章的看成是娘家人。


  我還是解不開自己的心結，所以在整個席間顯得很是消沉，但是，柳小萌卻已經不再注意我。因為，她的整顆心從昨天晚上開始就已經是陳斌的了。女人，一旦做了選擇，就很難悔改。她的舉動，讓我有些失落。


  我今天破例沒有多喝酒，主要是怕自己失態。這也是我逐漸成熟的表現。但我一直陪著所有的客人離去，才和柳小萌道別來到賓館，做人要大氣，儘管有時心裡很矛盾，甚至是在滴血。


  回到旅館，不一會陳斌和柳小萌便來了，兩個人相互攙著，柳小萌更是笑面如花，看的我心裡作酸的想吐，甚至是萌生了悔意。。


  幾個人坐著聊了一陣，我提出來要回去，說沂城還有很多事情需要處理。其實，我也知道現在自己再留在這裡就算是很多餘了。


  倒是柳小萌說什麼也不讓我走，說；「既然來了，就多住幾天，讓陳斌好好的陪你玩玩，廣州有很多好地方。好東西。」


  盛情難卻，我就在廣州又帶呆了兩天，這兩天里。天天有柳小萌和陳斌陪著，但是，怎麼都掩飾不了自己的尷尬。


  第三天晚上，三個人一起吃晚飯，我又回到賓館。不一會，柳小萌自己一個人來了。


  柳小萌算是來送行的，買來很多東西，讓我帶回家，分別是給她的父母和妹妹的，臨別，拿出一萬塊錢給我。


  我堅決的拒絕，但是柳小萌卻態度更是明了。沒有辦法，只好收了！


  柳小萌走了。我整理東西的時候，又看到冰兒留下的照片。心靈一顫，找出電話號碼撥過去，一下就通了；「喂——！你好。請問你是哪一位呀？」


  聲音極為標準的普通話，儼然有一種播音員的感覺。同時，聲音裡帶著一種柔性，女性的陰柔。


  「你好，我是孫晨。請問你是冰兒嗎？」我小心的說道。


  「孫晨？！我們認識嗎？」那邊的聲音里充滿了狐疑。


  「是呀，你不記得了，前幾天我們在火車上……！」我提示說。


  「哇！我記起來了。兒子啊！你怎麼才給我打電話呀？！你現在哪裡？」冰兒也已經聽出了我的聲音。高興地說道。


  「暈死！又占我便宜。我正在XX賓館呢。」


  「好的，兒子，你等著。我十分鐘就過去。」冰兒說完，就掛了電話。


  我心裡一緊，切！老占我便宜，看我今晚不上了你？同時又急忙搖頭，還是算了吧，真不知道她是大嬸還是少女？要是火車初遇的大嬸的話，倒貼也不能上啊！

  掛了電話，我從賓館里走了出來，懷裡揣著那張照片，站在門口漫無目的的等待。


  此時的我，心是麻木的，柳小萌這麼好的一個女孩被我放棄了，現在卻在等另一個人。


  正在胡思亂想，一輛計程車停在賓館的門口，車門開了。我一陣失望，那長衫的大嬸從車上走了下來。


  「小子，想不到在這裡見面了？謝謝你在火車上的幫助哦。」大嬸笑意盈盈的走了過來。聲音悅耳動聽。我看清了她的臉，面容還算是慈祥，五六十歲的樣子。


  「你，你到底是誰？」我下意識的從口袋裡掏出那張照片，對照著觀看。


  「呵呵，這是我，40年以前的樣子。」


  我看著眼前的老女人，感覺自己在做夢，這簡直就是奇遇啊。「四十年以前，我，我還以為…………」


  「暈！人老哪能返少年？」


  「可是我在火車上分明看見……」


  「那都是幻覺，這次是真正的我，呵呵，你小子還不錯，不如做我的乾兒子。」大嬸嘻嘻笑道。


  「這，不好。」我急忙搖頭說道。


  「在火車上我喊你兒子你都答應了。」


  「暈！不跟你聊了。我要回去睡覺了。」我當然很是失落，還以為這冰兒是年輕的美女，原來一切是幻覺。他對這麼老的女人可是沒有興趣的。


  「小子，看你心情不好，是不是失戀了？」大嬸笑面如花的看著我。


  「胡說，沒有戀愛怎麼會失戀？」我狡辯道。


  「嘿嘿，臉上都寫著你。小子，咱倆也算是有緣，一起吃個飯好吧？」


  「沒興趣，心情不好。」我搖頭道，其實，冰兒要是年輕的美女的話，我肯定會去的，可是怎麼就又變成老婦人了呢？我這兩天心情變化太大，都覺得自己神經病了。這一切一切，就跟做夢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