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一十章 蘇醒與沉睡
或許,這一切都是上天註定的,以前就已經註定了,一物降一物。
可是,那又如何呢?如今的洛漓,只不過是想著趕緊完成自己的大業,而她之所以會這樣對待上官竹染,當然也是有著她自己的道理的。
洛漓終於分散眼神看了上官竹染一眼,將他臉上的所有神色都盡收眼底。
然而,這眼神不過就是一秒鐘的時間,隨即,她又重新將自己的精力聚集在了林玉明的身上。
目前,林玉明不單單是她的朋友,還是一起共商大業的盟友,所有人,都比不得林玉明重要。
「因為,以前的洛漓,還在沉睡,而十里紅妝以後得洛漓,就已經蘇醒了,玉明,若是讓你同一個不相識的人冥婚,你會怎麼做?」
「我不知道。」林玉明回答著洛漓,她是認真的,因為,她從來就沒有想過這樣的事情,她也從來就沒有設想過這樣的事情,一時之間,被洛漓給問了出來,只得實話實說。
畢竟,兩人之間的牽連實在是太多太多了,與其虛偽的掩飾傷了人心,還不如直截了當的說出真心話,這樣一來,還顯得更加真實。
林玉明的心裡很清楚,她清楚的知道洛漓的為人,也清楚的明白著洛漓的冰雪聰明,想要瞞過洛漓,絕不是一件輕而易舉的事情,所以,自己又何必要浪費那個心神呢?
先前的時候,自己讓手下的人去調查洛漓,是想著為以後的結盟打下基礎,知己知彼,方能百戰百勝。
可是,洛漓的事情好像出乎了林玉明的意料,完完全全讓林玉明不知道該如何去描述。
其實,林玉明的身世已經足夠凄慘了,而洛漓的身世,就是越發的讓人覺得匪夷所思。
一直以來,庶出的姑娘都很讓人瞧不起,而林玉明和洛漓亦同樣沒能夠逃脫這樣的命運。
重生以前的林玉明,處處受人欺負,任何人都可以*她,那時候的她,原本以為那李隆便就是她的救命稻草,能夠將她救出泥潭。
然而,誰又曾想過,這不過是另一場噩夢的開始,既然,現在重生了,她當然不會再繼續讓歷史重演,她要改變自己的命運,於是,這才有了現在的林玉明,才有了能夠從庶女位置怕上嫡長女的位置。
既然,自己是經歷過了一輩子,這才發生了翻天覆地的改變,那麼,洛漓又會是經歷過些什麼呢?才會讓那處處受氣的柔弱女子搖身一變,成了殺人不眨眼的玉羅剎呢?
根據手下人來報,當年,十里紅妝是前丞相為自己那最小的兒子向洛家提的親。
原本,這該是一段極好的姻緣,那許多人是想高攀也沒有辦法高攀的。
可是,這麼好的事情,在洛漓的前頭還有個嫡長女洛沁,還有著受寵的二姑娘洛淺,又怎麼可能會輪到洛漓的頭上呢?
後來,所有人才知道,這,是一場冥婚,本應該是金榜題名時,洞房花燭夜的美好時光,而那前丞相的小兒子卻是在得知高中時惡疾突發,因病去世了。
為了兒子的遺願,前丞相不僅拉攏了李隆向洛家示好,還暗地裡封鎖了這件事情,不讓遠在邊關的洛城知曉。
有了太子李隆撐腰,事情自然是事半功倍。
不過,其實,對於洛家來說,縱使是沒有太子殿下,他們也不會違背丞相的意思,畢竟,洛漓對於洛家來說,什麼也算不上,一個名為主子,實則連同下人也算不上的悲慘人兒,又怎麼可能為自己的命運做主呢?
就像是紫煙所想象中的那樣,洛漓,本就是個傳奇,而她的一生,也就像是個傳奇故事一般,讓人相信,在這個世界上,還存在著奇迹,而她,就是那個奇迹。
其實,當初林玉明之所以和洛漓聯盟,還有一個很重要的原因,那就是在洛漓的身上,她恍惚之間,似乎,她還能夠看到自己的影子,她對洛漓很好奇,這種好奇里,還帶著滿滿當當的欣賞。
或許,一直以來,除了上官竹染以外,所有人都覺得,洛漓長了一張不食人間煙火的仙子模樣,與此同時,還有著一副冷若冰霜的冰山性格,但是,林玉明卻是覺得,洛漓不過是經歷過了太多的事情,這才會使得性情淡然。
「漓兒~」
上官竹染頗有些心疼的叫喚了洛漓一聲,眼裡滿是對洛漓的喜歡和擔憂。
其實,即便是所有人都以為洛漓喜歡的人是上官竹染,對於洛漓而言,那也是雲淡風輕的。
她想對上官竹染好,那便就不會有任何的顧忌,她也不會在乎任何的言語。
可是,在洛漓看來,當初,她也不是單純的為了報恩,這才會對上官竹染這般好的。
「竹染哥哥,你不用擔心漓兒,漓兒好的很。竹染哥哥,你可知道,當初,漓兒為何會對你跟其他人不一樣?」
洛漓的問題有些奇怪,將話茬從林玉明那邊轉到了上官竹染這一頭,給了上官竹染一個不好的感覺。
上官竹染並沒有回答她的問題,但是,他知道,她對自己的好,不是出於男女之情,亦不是出於喜歡,而是他曾經救過她的性命,只不過是為了報恩罷了。
畢竟,兩人在一起生活了那麼多年,上官竹染是了解洛漓的,而洛漓,亦同樣對上官竹染的性格很清楚,她又怎麼可能會不知道他此時此刻在想什麼呢?
「竹染哥哥,當初,漓兒待你好,可不單單是為了報恩那麼簡單。」洛漓說著,給上官竹染續上了一杯茶水,面對著上官竹染,她的臉上,再沒有一如既往的笑容,反倒是淡淡的漠然,就像是對待一個普通人一般。
被洛漓這麼一說,不單單的上官竹染好奇的抬起頭來,就連同林玉明也忍不住朝著洛漓所在的那個方向多看了兩眼。
洛漓的話很奇怪,奇怪的有些不太像是她會說出來的話。
如今,她將矛頭指向了上官竹染,一切,恐怕是不會像想象之中的那般簡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