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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章 蘭芽弔書袋

  眾人再次陷入一片深思之中,蘭芽則抽空鑽了出來,消失在了街道的盡頭。 

  秦公子扯了一把還在思考的付公子,指著蘭芽消失的方向道:「別想了,人都走了。」 

  付良衡一臉尷尬的看著秦焱道:「秦兄,讓你失望了。」 

  秦焱默而無語,剛剛,自己也是吃了小丫頭的虧的。 

  看了看周氏兄弟,問道:「周兄,不知這位女子是?」 

  周不言見是書院里家境顯赫的秦公子發問,不由得施了一禮,嘆口氣道:「不瞞秦兄,此乃家醜,是我那不爭氣的舅家的閨女,鄉野丫頭,粗蠻無理。」 

  鄉野丫頭,粗蠻無理?秦焱眼色不由一蘊,粗蠻無理有可能,鄉野丫頭卻未必,小丫頭的見識只怕比眾人不惶多讓。 

  想著想著,男子唇角飛揚,眼睛里一絲流光溢出,發出奪人的神采,看得周不言有些怔神,臉色發紅。 

  清晨,伴著海石頭一聲尖銳的慘叫,一隻碩大的老鼠從被窩裡鑽了出來,如同離弦之箭竄出了屋子。 

  海石頭怒火中燒,直接穿著中衣就飛奔出來,一隻灰金色的大老鼠氣焰囂張的站在樹下,一幅你耐我何的模樣。 

  海石頭略一思索,便轉回了屋子,老鼠是蘭芽的小跟班,鐵定是來叫自己起榻的,自己偏不起來,偏要睡到日上三竿不可。 

  心裡打定主意的海石頭邁著悠閑的步子回了屋子,屋子裡,一大一小,兩隻金黃色的毛猴兒,正翻撿著海石頭的外袍,大猴子乾脆直接披在了身上,指著綸巾讓小猴子戴,小猴子戴了半天也沒戴上,如同帕子般的在手上攪來攪去,本來平整的綸巾,皺巴巴不成樣子。 

  海石頭心頭無名火熊熊燃起,飛快的撲向大猴子,猴小白「嗖」的一聲竄出了屋子,回過頭來,對著海石頭做著古怪的鬼臉,大黃牙里流出來的口水,一滴一滴的滴在外袍上。 

  海石頭一個惡虎撲上去,猴小白一個飛躍,三步兩步竄上了樹。 

  再回來找小猴子時,小猴子正用綸巾擦起了稀溜的鼻涕,上面留下了黏乎乎的晶亮的液體。 

  海石頭的胸脯一起一伏,臉色已經不能用鐵青來形容了。 

  在手芯里吐了兩口唾沫,就開始爬樹,爬到五步高的時候,如稱砣般掉了下來。 

  蘭芽叉著手臂,好整以暇的看著急著上樹的海石頭,旁邊,站著雪白雪白的雷霆,雷霆親昵的蹭著蘭芽,蘭芽低頭,在雷霆的脖頸處,解下來一個鈴當。 

  鈴當里封著一封信,信上無字,只是畫了幾張連圖。 

  第一圖是一個女子帶著丫鬟遠行; 

  第二圖是一個灰白髮的老頭吃飯; 

  第三圖是女子給一個老頭子叩頭; 

  第四圖是五顆元寶,被畫了叉子。 

  蘭芽輕蔑的一撇嘴,卓蕭然是想告訴自己,蕭玉已經離開卓家,繆老頭兒要來蹭飯,繆老頭如今教授於家幾姐妹練武功,所以,伙食費就免了,卓家不會再支付。 

  對於卓蕭然的小氣,蘭芽不予置評,誰讓對方前幾日剛剛救了自己的命呢,一命抵一命,他還欠自己七條命。 

  不想著與卓蕭然的恩恩怨怨,專心致志的訓練海石頭爬樹了。 

  爬得氣喘虛虛的海石頭一個倒栽蔥,臉朝下吃了一嘴土,一動不動了。 

  猴小白驚異,尾巴吊著樹枝,身子和頭向下想一探究竟,離得尚遠,猴小白又抓著小猴小白的腿,讓小猴小白墜在下面一探海石頭虛實。 

  蕭瑟的秋風,此時竟份外的凝重與靜默,呼吸清晰可聞。 

  小猴小白眨著萌萌的眼睛,慢慢接近海石頭,用纖細的小手想碰觸海石頭,無奈枝幹太高,與海石頭還有一段的距離。 

  海石頭緊張的額頭滲滿了汗,突然一個鷂子翻身,向上一縱,抓向小猴小白的手腕,小猴小白嚇得吱叫一聲,將黏乎乎的綸巾扔向海石頭。 

  母親猴小白將嘴裡的東西飛快的吐向海石頭,堅硬的東西砸在海石頭的額頭上。 

  帶著疼痛,裹著腥咸,頭暈眼花,海石頭悲愴的看著飄在空中已經腌臢得不像話的綸巾,又撿起砸了自己額頭的東西一看,竟是一顆鳥蛋大的飛蝗石。 

  海石頭怒不可遏,再次向樹上爬去,大有與兩隻猴子一決生死的決心與毅力。 

  稍微鬆口氣之時,雨點般的飛蝗石飛奔而至,砸得海石頭額頭和身上一片青紫。 

  海石頭急速後退,想退回屋裡「避難」,還未等到達門檻,雷霆如一尊白塔般立於門前,陰冷的眼,射著森冷的光,下一秒,飛撲而至。 

  海石頭再次慘叫著向柿子樹奔跑,鞋子掉落了一隻,衣服被樹枝刮壞了一條,上樹的速度與之前判若兩人,如同一隻猴子般蹲在樹杈上,呼呼喘著粗氣。 

  蘭芽笑道:「石頭哥,恭喜你達成第一步了,三日後我師傅便會再來,你可別讓他失望哦。」 

  海石頭長舒了一口氣,隨即警惕的看著蘭芽道:「你,還有沒有別的花樣?」 

  蘭芽笑道:「沒有,只是……」 

  話音未落,海石頭只覺頭頂一片灰暗,一隻巨大的鳥兒向自己撲來,於是,海石頭又開始了新一輪的疲於奔命。 

  狼狽的樣子絲毫沒有引起眾人的同情,尤其是蘭朵和蘭丫,笑得前仰後合,花枝亂顫。 

  蘭芽眼睛笑成了柳芽,對一姐一妹笑顏如花:「海石頭是實驗的小白鼠,這種方法很是成功,以後,你們,也如同這樣訓練。」 

  塞了一嘴柿餅的丫丫登時怔住,一口的柿餅瞬間變成了一口的鹽巴,齁得人難受。 

  蘭香如同一條泥鰍般縮回了伙房,第一次覺得,長大真好,訂親真好,不用像猴子一樣學爬樹。 

  一天的訓練下來,海石頭覺得自己的骨頭散了架,看向雷霆和猴小白的眼睛幽幽閃著綠光。 

  蘭芽不予理會,用布袋子裝了十幾顆柿餅,掛在雷霆頸子上,用毛筆在紙上工工整整寫了兩個字:「柿餅。」 

  兩個字寫得分外賣力氣,不想被山上的某人看扁,用畫圖來「羞辱」自己。 

  想著想著,眼珠一轉,在字跡之後,畫上了一條張著嘴的卡通毛毛蟲,呲著可愛的兩顆大板牙。 

  吃罷晚飯,蘭芽則點起了油燈,磨好墨,攤開宣紙,開始謄寫《稚兒經》,很顯然,有三分之二的字,字認得蘭芽,蘭芽不認得它。 

  好在字不是草書,蘭芽謄寫並不太難,只是毛筆用起來分外的不順手。寫得蘭芽的眼睛冒了花,才書寫完畢。 

  蘭丫好奇的陪在身邊,一雙星星眼看著蘭芽一眨不眨,蘭芽寫完一張,便嘟起小嘴吹著氣,讓宣紙快些乾燥。 

  直到蘭芽全部寫完,丫丫才問道:「三姐,你好厲害,竟然只看著書就能抄下來,還寫得這麼好看!咦,這兩個字有頭又有腳,念什麼?」 

  蘭芽看著思考了半天,頻頻點頭,一臉認真的指著「蠟燭」(蠟燭)二字道:「這兩個字念『鼠灼』,意思就是鼠小白被放在火上烤。」 

  鼠小白嚇得一激靈,感覺自己一直珍愛的皮毛被燎著了。 

  「那這幾個字呢?好多的筆劃啊,姐姐一定不認識!」丫丫又指著上面的「五穀雜糧」(五穀雜糧)四個字問道。 

  蘭芽得意洋洋、搖頭晃腦道:「這幾個字念『五豰隼糧』,豰(音同戶),是一種猛獸,隼(音同損),是一種猛禽,意思是五種猛獸、猛禽吃好多好多的糧食.……」 

  蘭芽心中腹誹,幸虧當年上大學的時候學過咬文嚼字,要不然還真猜不透這些個生僻字。 

  哦,丫丫嘟著可愛的嘴,疑惑道:「可是猛獸不應該吃肉的嗎?怎麼會吃糧食?」 

  蘭芽額頭不由得滲出了一層汗,連忙解釋道:「猛獸肯定得吃羊羊、兔兔等小動物啊,這些小動物要吃草吃糧,從長遠來看,猛獸也是吃糧的……」 

  她解釋得額頭滲了汗,丫丫卻充滿了求知慾,又指著第二頁的「鬥智鬥勇」道:「三姐,這幾個字有意思,有兩個支著兩個棍、長得像門框,念什麼?長得好奇怪!」 

  蘭芽輕舒了口氣,信心十足道:「門智門勇!!!」 

  說完,後知生覺的打了自己一巴掌,訕笑道:「鬥智斗勇!是說小朋友勇敢無畏的同時,要開動腦筋,思考解決問題的方法。」 

  見丫丫恍然大悟,蘭芽方舒了一口氣,自己,原來在這裡是地道的文盲!明明是「斗」爭的「斗」,長得和「門」字差不多,這讓她情何以堪,也不知道先前教得對不對,明天得趕緊去向陳小志討教,不能誤人子弟,教壞了丫丫。 

  說到做到,第二日一大早,蘭芽就將劉清石的《稚兒經》還給了劉家,劉清石到了縣上的七星學院,平時不在家,便還給了劉秀才,劉秀才嘴角撇得跟八萬似的,一臉的傲嬌,對蘭芽不屑的眼神一攬無餘。 

  蘭芽不屑與他計較,拿著自己謄寫的副本又到了陳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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