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二章 開啟擒狼行動
離別在即,看著魚白一行漸行漸遠的背影,蕭然與王安世總覺得小丫頭變了,有些防備,有些戒心,沒有肆無忌憚的開玩笑,沒有燦若夏花的笑容,就像一件含苞待放的花朵,還未嘗到盛開的絢爛,便走向了枯萎。
蕭然心下驀然的一慌,心潮澎湃的打馬追去,他絕不允許這樣一個丫頭離開自己,最起碼,要釋懷,要歡喜,而不是一如同老嫗般的小丫頭。
馬聲得得,追上馬車,篤篤敲了敲車廂,魚白不明其意,挑起帘子,將頭探出車窗,男子在馬上低下頭來,帶著薄涼的唇覆了少女粉嫩的唇,帶著小心與不安,又帶著霸道與堅持。
青青的胡茬刺在魚白的臉上,刺在了魚白的心裡,再也撥不出。
男子小心翼翼的抬起眼,似對自己堅定的說道:「待我確保親人安全之時,定陪你朝看日出夜賞月,春風把酒話桑麻。你且等我。」
女子終於展顏笑了,原來,自己的不開心,他知道,自己的擔心 ,他也知道,這樣一個灼灼的好男兒,自己還苛求什麼呢?我的愛,又怎會比你的少!
少女霸道的一扯男子的脖頸,將怔愕的男子扯到眼前,小舌輕伸,若靈蛇探進男子的口中翻轉靈動,直到男子氣喘噓噓,臉色脹紅。
少女一挑車簾,站在車轅上,向馬上男子揮了揮手道:「你若做農夫獵戶,我賠你抓雞宰羊;你若做江湖豪傑,我賠你信馬游韁;你若做權臣當道,我賠你攪動朝綱;只有一點,你是我的,誰也休想奪走!!」
最後一句,竟似從心底里吼出來了,三分歇斯底里,十分霸氣蠻橫,聽得卓萱一臉的艷羨,聽得瑤月一臉的佩服。
幾句話,如河東獅,吼得蕭然四肢百賅,連毛孔眼兒都跟著亢奮起來。
吼得王安世心潮攪動,心裡泛著層層的酸,他,終是沒有阻擋他們相遇、相知、相愛,就如同,他阻擋不了日月交替,寒來暑往。她靈動如狐,自己若是再苛求,再無容人之量,豈不是連那採花水盜都不如?!
王安世長舒了一口氣,覺得這種三人行,草飛鷹長的日子,也是別樣的有滋有味。 ……
朝堂上,隨著王安世的歸來,再次開啟了新一輪的唇槍舌戰。
由於沈輕東的吹風,北蕭王列舉麗人賽以攬財為目的,不下百萬兩的銀子進了王家的私囊,此其一罪;麗人賽賽制不當,結果不實,齊國相爺的小女兒曾當著諸位考官大人面前,嚴證抗議過,此其二罪也。
太子未敢附和,畢竟,自己剛剛搶了父皇的女人,還先斬後奏,當先給睡了,只期盼著周仙兒念著女子聲譽,將那事兒隱下不提。
北蕭王的抗議如同石投大海,蕭皇不置可否,只象徵性的批評了王安世一句,下次再也不可舉辦此類賽事。
蕭皇自然不會重責,那些銀子的去處,他心知肚名,都為了自己那風水寶墓而用,他怎會反對?攬得財越多,他越是歡喜才對。
至於齊國抗議之事,已經收到了齊國相府小姐的親筆書信,指出,與魚大管家一見甚是親昵,竟似她早前歿去的兄長,一時芳心大亂,所以才在賽事上大放厥詞,只是為引起魚白的注意,不僅不追究麗人賽不公的問題,胡相爺反而要收魚大管家為義子!!
這簡直驚瞎了北蕭王的狗眼,一雙堪比門縫還細的眼睛,竟瞪得比牛眼還要大,沈輕東的計策,還未深入便宣告破產。 ……
魚白終於回到了闊別兩月的龍頭鎮,此時,天氣已經轉暖,正午的陽光也溫暖起來。
看到鷺兒和鷥兒的海氏,臉上更是笑得如同盛開的海棠花,看向魚白的樣子更是熱情得不得了。生怕被海氏扣上「於蘭芽」的標籤,借著新接回來的「外室」玲瓏的幌子,魚白每日里瘋一般的東遊西逛,在幾個人的賠同下,玲瓏終於露出了久違的笑臉。
同樣熱情的還有一人,就是蘭朵,因魚白知道了蘭朵的心意,托王安世稍了信息,柳元雖未回來,卻捎回來兩封信,一封給家裡,一封給蘭朵的,蘭朵歡喜的不知如何表達,本來歡脫的性子更加的歡脫了,無論是女子月坊,還是白鷺閣倚蘭閣,到處充斥著她的笑聲,似被人點了笑穴般。 ……
在魚白的想方設法下,與蘭朵一樣開心的還有玲瓏,原來,微笑著的玲瓏竟比那胡媚兒還要艷上幾分,比那周仙兒還要純上幾分,別樣的神采,十足的生動。只是夜深人靜時,也有著她不為人知的憂傷。
魚白,思前想後,還是給蕭然寫了一封信,希望他盡所能讓他的姐姐得嘗所願,見一見那個叫做陳深的秦國人,慰籍她內心的憂傷與等待,這是蕭然欠她的,是蕭家欠她的,更是秦國和蕭國欠她的。
看著院中看池中魚兒的玲瓏,魚白歡笑湊到跟前道:「玲瓏,瑤月前幾日滿大街的亂竄,打聽風狼的下落,用各式武器要斬殺風狼,這幾日又是少吃少喝,貓在了屋裡,又『闢辟啪啪』打造什麼武器呢?」
玲瓏臉上閃現一抹悸動,她還記得那兇惡的風狼綁走她的模樣,聽到他的名字,身體都不由自主的顫抖。
玲瓏深呼吸兩下,平靜了心緒,才緩聲道:「瑤月向鎮上的人打聽風狼了,一聽風狼的名字,街上的女子全都跑了,上到八十歲老嫗,下到五歲的女娃子,如風刮過一般,一掃而空,瑤月使了銀子才知道,這風狼品評實在太差,劣跡斑斑,罄竹難書,怕是躲在屋裡難過吧。」
就知道這樣,本來一個羞答答的小姑娘,第一次主動與男子有了肌膚之親,竟是一個以「睡遍天下美人兒」為目標的淫-賊,這打擊,不是一般的大。
聽這房裡日夜傳出來的「劈劈啪啪」的聲響,魚白肯定以及確定,這會發明武器的宋瑤月,定是發明了堪比*的可怕武器,將風狼碎屍萬斷,挫骨揚灰;最不濟也要來個必殺器,將風狼的子孫根切了喂老鼠。
如上次發明的罩腦袋的籠子;上上次發明的攪腿機;上上上次發明的劍中劍.……花樣翻新,任何一個拿到兵部都是震驚天下的殺敵利器。
這次不知是什麼利器?看瑤月咬牙切齒的模樣,切掉子孫根的計劃極有可能得以實施。
魚白已經未雨綢繆,院子里的狗都戴上了嚼子,鼠小白也被勒令忌吃葷腥……尤其遠離宋瑤月。
二人正閑暇的聊著,一道黑影掛在屋脊上,雙腳搭下屋檐,神態悠哉的對著魚白一吹口哨,色眼朦朧道:「小美人兒,談論誰呢?想為夫沒?」
魚白輕嘆一聲,這風狼最近閑的慌,不去采他的花,倒願意三天兩頭往這白鷺閣晃悠,嚇嚇膽小的玲瓏,戲戲淡定的自己,撩撥護主的鷺兒。
鷥兒本來也是忠心護主的,因肚子的月份和蘭香的差不了多少,二人成立了媽媽後援團,整日在倚蘭閣討論寶寶的問題。
鷺兒剛開始是與風狼追來打去,雞飛狗跳,後來知道這風狼就是嘴賤、手賤,調戲調戲閣中的女子,牽牽手、襲襲-臀,還沒聽說拉過哪個女子進了黑巷子、小樹林,於是,連鷺兒也懶得理他,他一來,只一嗓子「瑤月」,立馬解決所有問題。
果然,「瑤月」一出,風狼快如閃電,這逃跑的功夫,十個丑奴、五個卓然都比不上。
瑤月也是「功力」層層見長,無論鷺兒喊聲大小,即使五里都能聽得見,那小腿跑得堪比風火輪,只眨了三眼,便刮到了魚白面前,怒氣沖沖揚著手裡的最新「武器」道:「那色痞呢?」
魚白聳聳肩,玲瓏拉著鷺兒趕緊逃跑,生怕被殃及了池魚。
魚白逃不掉,只好獨自面對瑤月的慣例詢問。
「哪個方向跑的?問沒問過我?」瑤月問道。
唉,又是這些老問題,魚白答得嗓子都快起繭子了。
又是搖搖頭,看著異於往常的褲衩型的新式舞器,魚白驚疑道:「瑤月,這是什麼新式舞器?好面熟的樣子。」
瑤月鄭重的點了點頭道:「魚白,這是受你女子月坊的內衣啟發,發明的鐵短褲,看,純寒鐵打造,刀槍不入,還帶著鎖頭,只有一把鑰匙,我要將風狼緊緊的鎖起來,除暴安良,為民除害。」
魚白突然覺得自己的女子月坊好像做了一個天大的錯事,給了宋瑤月一個天大的錯誤提示,這不是影響風狼終身性-福嗎?這樣對待於多次相救於自己的救命恩人,這樣做,委實不太好。
而且,她終於想起來這東西何以面熟了,不是它似褲衩,而是在某個毛-片里,她好像見過這種東西,古人發明的給女子戴的叫做什麼貞-操帶的什麼名字,莫不是自己在不知不覺間成了「歷史」罪人?
正胡思亂想,瑤月已經拉起了魚白的手,鄭重的將厚重的褲衩放在了魚白的手裡,一臉肅然,如交待一項影響蕭國國家安全的大事情,鄭重道:「你想不想讓龍頭鎮的人民過上路不拾遺、夜不閉戶的日子?想不想讓龍頭鎮的女子臉上綻放久違的幸福笑容?想不想龍頭鎮的兒童唱起美麗動聽的歌謠?龍頭鎮需要你!人民需要你!蕭國需要你!!!」
魚白聽著腰桿直了直,發現自己竟然力量這麼大,似乎影響了整個龍頭鎮人民、甚至整個蕭國人民的幸福指數。
在這些大義面前,什麼恩人都成了狗屁,於是終於點了點頭,答應幫助宋瑤月給風狼戴上這個秘密武器。
於是,在諸多「大義」面前,擒狼行動正式開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