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大叔老家過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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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電話文員第一個月，不熟悉套路，跟進的幾個客戶都沒有成功，被拒接和遇到罵粗口的人也很多，這個工作比我原想的要難對付的多。
在這裡，認識了一個好夥伴，一個江西的女孩劉芬，她比我大兩歲，已經中專畢業了，這是她第一份工作，她是學商務英語的，英語很棒，也經常教我讀英語，作為補償我就教她跳舞，我們經常在辦公室嬉鬧，拍各種搞笑的照片。
她在網上聊了一個黑人男友，後來那個外國黑人還特意從羊城跑過來請我們吃飯，那是我第一次和一個老外靜距離接觸，那個黑人男孩是個留學生。
接觸了幾次之後，劉芬休息就會自己跑去羊城找黑人男孩玩，很快就知道他們在一起了。
年底的時候，羅彬提議帶我回他老家，我清楚這是要去見公婆了，但是我不想這麼早結婚，羅彬說不會逼我早早結婚，只是回家見見家人，我才瞞著家人跟著他踏上了北上的火車。
羅彬是花了大價錢從黃牛黨手上拿到的硬座票，那天非常的寒冷，坐火車的人也很多，擠滿了車廂，下午上車，半夜到了他們縣城的火車站，下了火車氣溫更低，我冷的只打哆嗦。
我們在縣城的旅館住了後半夜，第二天就坐班車回了他的農村老家。
羅彬老家是山裡，一路上都是山丘和水田，因為冬季，田埂上的小草已枯黃，田裡面也是荒蕪寂寥，只有路邊的小溪水在潺潺的留著。在我印象中，只有小時候去外婆家才見過農村的樣子，班車在彎曲的小道上跑了近半個小時我們才下車，遠遠的他的家人已經在村路口接我們。
見了面，羅彬介紹了他父母還有他哥嫂以及暑假見到的小不點，我一一禮貌的打了招呼，羅彬又告訴他家人，叫我樂樂即可。
家人接過我們的行李，簇擁著走了一百多米鄉間路，來到了家裡，羅父連忙從堂屋拿出了一盤直徑約八十公分的滿地紅鞭炮放了，說是他們這裡的風俗，兒媳婦回來要放鞭炮。
放了鞭炮，就坐下喝茶吃果子，他家還是用的老式的八仙桌，我已經多年沒見過這種桌子了。羅母從廚房端了兩碗雞蛋臘肉麵條上來給我們吃，除了太油膩外，麵條味道還挺好，吃了面確認暖和多了。
羅彬父母都是上了年紀的人，這些羅彬也早告訴過我，家裡的情況也一一說過，回來整體映像還比較好，雖然是有些年頭兩層樓房，收拾的也還算乾淨，前院子里有一塊大水泥地，後園子里有一口水井，幾棵果樹，井旁邊一片菜地，種了肥大的白蘿蔔和白菜。
哥嫂一直在廚房忙午餐，我和羅彬也過去幫忙，好在他們家做的都是客家菜，我也基本都會，嫂子連忙說，你是貴客，快別做事，去上屋看電視；我說沒關係，一家人一起幹活暖和些。
大哥在炒菜，羅彬就在灶口燒火，我和嫂子就在一幫備菜；嫂子有一搭沒一搭的和我聊起了天，大致說我是城市裡的女孩，來他們這個山村裡受委屈了。其實自己心裡從沒這麼想，只要羅彬對我好，過什麼日子我都心甘情願，再說我們又不會在這個農村裡生活一輩子。
中午吃年飯，十二道菜滿滿擺了一桌，清蒸魚、白切雞、姜燜鴨、梅菜扣肉、燜豬腳、紅燒肉、大蒜炒臘肉、豆角炒臘腸、冬筍炒肉、釀豆腐、蘿蔔大骨湯、青菜，熱氣騰騰，滿屋飄香。
年飯前，依禮先祭祖，正堂案几上擺上幾個小碗，裡面放了乾魚一塊，紅雞蛋一個，臘肉一塊，還有包子一個，都用紅紙貼著，羅父領著羅彬兄弟燒紙插香點蠟燭，口裡念到，列位祖宗，今天過年，不孝兒孫略備粗茶淡飯，請祖宗來家裡過年，保佑子孫家庭和睦，幸福安康！說完敬酒，一一作揖。
年飯上，羅彬帶著我給長輩敬酒，他們又要回敬，雖然聽不太懂羅彬父母的農村土話，大致從他們臉上的笑容能看出十分開心。下午在家無活動，晚上羅父上了樓，拿了一個紅包給我，我說不要，羅彬要我接著。
我問羅彬：「大叔，這是壓歲錢嗎？」
羅彬笑著回我：「這是見面禮呀！」
我細數有兩千塊，看著他們家境也不好，父母又上了年紀，我執意想把這個錢還給老人家，羅彬告訴我，這是父母給兒媳的見面禮，不能還回去的。
我又問：「大叔，你家人見過我了，他們和你說了什麼沒？」
羅彬又回說：「他們很開心，說你勤快，畢竟我第一次帶女孩回家，都拿你當兒媳婦吶」。
我說：「你又在哄我，那下午我怎麼隱約聽到你媽媽好像說什麼，這個女子好是好，就是太小個了，像個麻雀，年紀又小，怕不會照顧人」。
羅彬說：「你快別往心裡去，我媽是舊社會過來的人，有些想法很正常，你只當她發發牢騷，我是沒這樣的心思」。
我又說：「話是這麼說，可是我聽了終是不舒服呀，我大老遠的從城市跑你這山溝里來，還沒告訴我家人，我現在能依靠的只有你了，你可不能讓我委屈」，羅彬連忙點頭允諾。
年初一大早，羅彬就叫醒我了，我一看天還未大亮，外面又冷，便不想起來。
大叔又說：「我們這按慣例初一要早起，要趁父母沒起前去給他們拜年請安」。
羅彬又教我一會見了父母要行禮作揖，我說：「要行什麼禮」，羅彬回道：「我們男的一般都是拱手彎腰鞠躬作揖，女的要納萬福，小孩子要跪拜」。
我又問：「什麼是萬福」。只見羅彬兩手疊在一起放在腹部前，右腿后側一步，雙膝彎曲，頷首低眉，身體稍傾。又讓我演示了一遍，還說會跳舞的人就是聰明，一學就會。
準備妥當，我們就下樓來，羅父母住一樓東邊房，羅彬敲了門，說兒子領兒媳來給二老拜年，裡面便應了。進了屋，羅彬說了新年祝福的話，便拱手作揖，我便一起納萬福禮，羅父母也起身說我們感情和睦工作順利的吉祥話。行了禮，還要去開門，開門不是簡單的打開門，放了鞭炮才算真的開門，然後是開井打水，也是要放鞭炮。
大年初一也不幹活，不潑水不掃地，陸續有些鄰里親戚串門，親戚們都說我長的靈巧，一問我是哪裡的，我說鵬城的，他們都發出驚嘆，像是山村裡飛出了個金鳳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