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 商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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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月跟大叔去了商都,去了之後就水土不服,因為腸胃一直不好,換了環境反應很大,加上感冒咳嗽,一直不見好,大叔這邊的工作剛穩定,經常要加班和去出差,回來也晚,和我原設想的生活不太一樣。
我們租的地方還不錯,周邊都是高職院校,也有公園以及動物園,電視台。在我沒上班前,羅彬把僅有一個一天休息帶我出去逛了下商場,給我買了幾件秋天的衣服,他說這邊冷的早,早晚要多穿點,加之一直病著,又叮囑我少出門。
不工作不跳舞的日子很難熬,這也不是我想要的,對此我和羅彬也溝通過。他說,我現在的工資比在鵬城高,就算你不上班,我也能養活你,供你去讀書或學跳舞都可以。我說,雖然你這麼說,但我還是要努力提升自己,不能讓你養我一輩子呀。
身體稍微好點,我就開始找工作,找了幾天找到了一家小的化妝品公司做推廣營銷,是一家剛成立的小公司,選擇這個工作推廣銷售是我擅長的,再一個上班離家近,上班時間也機動,就是底薪比較低,全靠做業績拿提成。
公司總部在國貿中心一個小格子里,一個前台,一個辦公區,另一邊是倉庫,進公司一個星期都在培訓,培訓怎麼與人打交道,怎麼識別客戶,怎麼推銷產品,還有怎麼發展代理等等,每天都是打雞血一樣的喊口號。
我們一起上班做推售的有七八個人,都是小孩子,有的初中畢業未成年的,也有的高中畢業的,但是年齡都沒有二十歲。培訓完,因為我是新手,經理每天只給我推銷一套的任務,已經做了一段時間的每天都有三五套的任務,我們的收入全靠做業績,推銷一套產品,我們拿銷售額三分之一算我們提成,另三分之二給公司。
經理讓我們提著產品去學校門口推銷,或者找機會打入高職院校內部學生食堂或者宿舍,這樣成功率會更高。
當時我們都很單純,也不知道這些產品來路,只管推銷拿提成,因為收入很直觀,每天賣產品,每天拿提成,大家很有積極性。
我經常是背著一個書包,戴一頂鴨舌帽,至少外表看上去像個大學生,出入各大學院,一開始我找女生聊,發現並不好賣,女孩子大致分兩類,一類是不怎麼用化妝品的,一類又是特別懂化妝品的,這導致我們公司產品一拿出來,別人看了看也不買。
慢慢我才意識到公司這些產品可能都是三無產品,每賣一套都是暴利,可是每個人都在努力的賣產品拿提成,我們誰也不說我們是賣的偽劣產品。
後來,我逆向銷售,專找男生推廣,女生找男生搭訕也比較容易,話題也比較容易進入,男生對化妝品也不是很懂,幾下就能忽悠了,就這樣我的銷售業績大部分是在男同學那裡成功的,一個月賺了接近一千塊的提成。
十月份開始,經理給我們開會,重新改了提成規則,一周結算一次,隨著大家的推廣門口多了,每天的提成不少,財務的同事就跟老闆說提成一周結算一次,我們銷售組也沒有意見,就當工資臨時存在公司。
第一周的時候正常發放了提成,十月中旬原本發第二周的提成,卻延遲到了下旬發,十月中下旬的提成到十月底都沒有發,我們銷售一伙人有人就提議,公司一直不發我們的提成,我們要抗議,明天集體離職,看公司發不發。
帶頭那個男孩子還寫了一份聲明,我們看了之後就知道這是要和公司鬧掰的節奏。有人就說,我們要是把字一簽,集體罷工,侯總調查起來怎麼辦?又有人說,怕什麼,反正現在上班也沒發工資,大不了就去勞動局,我是不怕的,說完就在聲明簽了字,我們幾個女孩子也就跟著簽了字。
集體一罷工,人事就打電話過來,讓我們回公司,侯總找我們開會。大家又回到公司,侯總先是一個個找我們銷售組同事談話,找到我的時候,侯總問我,黃小丫,你沒來多久,我知道這次罷工的事情肯定不是你帶頭的,你說一下這個事情是誰牽頭的。我一聽就知道老闆的意思,我也裝傻說,侯總,我們一直都是單獨行動的多,平時也沒有再一起,那天推售回公司就看到大家在那裡說聲明的事。
侯總又問,當時誰起的頭?我說,我也不知道,等我簽字的時候大家都已經商議好了,我就沒細問,再一個公司確實已經拖了很久沒發大家提成了。
侯總就說,只要大家業績好,提成肯定不會少你們的,有什麼事情可以和你們經理溝通,集體罷工也是不明智的。
經過我們這次集體罷工后,公司在十一月初把十月份的提成如數全部發給我們了,後來我把我工作的事情和羅彬說了一遍,他讓我趕緊離職,羅彬說這樣的公司就是詐騙,就是欺負你們這些小孩子,你們賣的都是三無產品,說不定哪天工商局就把你們公司查封了。
我自己也覺得這份工作不妥,聽了大叔的建議,十一月份就離職了,後來沒過多久聽銷售的同事說,公司真的被查封了,侯總被抓進去了,後面大家工資提成也都沒有拿到,各自又散了。
在家又歇了一個月,到了十二月,我和羅彬說我還是要去進修爵士舞,已經聯繫到了漢城一家培訓學校,羅彬二話沒說,就幫我交了學費,支持我去漢城學習舞蹈。
在漢城的半個月,雖然天氣冷,但每天過的很充實,從早到晚可以一直跳舞,就在快要結業的時候,鵬城姐姐打電話過來,丫丫,爺爺病重,速回家來。
從小我就和爺爺在一起生活,家裡也只有爺爺還算支持我跳舞的,小學的時候不是爺爺的三百塊錢報舞蹈班,就沒有我這些年的成長,所以一聽到爺爺病重,我像失了魂一樣,來不及回豫城去收拾,直接從漢城回了鵬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