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節 這就是社會
上一節說道，吟溪裝萌賣傻才徵求得到出谷歷練的機會，同時出谷的還有莫曉這個鄉巴佬似的倒霉孩子。
雞剛鳴一聲，莫曉就迫不及待的跳出被窩，把迷迷糊糊的吟溪弄醒，要知道，這莫曉可是不到莫芷來打屁股絕不起床，而現在她神采奕奕，兩隻鈴鐺般的大眼閃亮亮的，一看就是激動的一宿沒睡。而同樣激動的吟溪睡得很淺，自然是也想早點走。於是倆孩子稀里糊塗一頓收拾，拎上子兮給收拾的包裹便順著莫芷給指得道路就走了。看著兩個6歲小娃離開的背影，山巔上5個大人目光如炬，似是擔心，也似是牽挂。這是，一道黑影從山巔飄下，向著兩個小娃子去了……
這是一場無聲的告別，沒有淚，甚至沒有隻言片語，再見，便是一年以後，那時候，這兩個小娃子該長大一點了吧。
……歡歡喜喜出谷時間……
「哈哈，老大，你看，那是不是城裡！」吟溪這次的目標就放在了山底下不遠處的南陽城，畢竟考慮到自己和莫曉都是小孩子，也走不了太遠，行動也多有不便，而且南陽城離山谷也是最近的城鎮之一了，這裡有著明顯的四季變化，不似山谷里四季如春。
具吟溪了解，這個南陽城是最近50年才發展起來的，也可能是因為這裡靠近離古國的原因，盛產玉器，全國有百分之80的好玉都是從這裡生產的。南陽城最初的玉器是由一個落魄商人流浪到這裡無意間發現的，後來他東山再起，這裡就成了他的根據地，由於南陽城佔地千畝，是個不算小的城鎮，50年間又有不少商人貴族來這裡定居，所以雖然處於鳳棲國邊緣城鎮，但這裡的繁華程度還是不可小覷。目前南陽城有三大家並蒂——玉器商水家，也就是最初的那名落魄商人一手建立起來的；布料生意沈家；以及官宦世家王家。其中以水家勢力最盛。
「到了那南陽城你離我遠點，免得讓人家看出來你這想鄉巴佬我親戚。」吟溪一盆冷水從莫曉頭上注下，莫曉癟嘴「人家這不是第一次出來嘛，你自己說不懂就問的。」
「那你也要矜持一點，不懂裝懂會不？！你這個劉姥姥進大觀園的樣子會被人瞧不起的。」吟溪瞧了瞧高才莫曉指的幾戶人家，道「這哪是城裡啊，也就算是城外郊區的幾家獵戶。城裡可比這繁華多了！」
「哦。」莫曉悻悻的應著。
「再等一會吧，」吟溪看了看頭頂上的太陽，雖然小路周圍有樹陰遮著，但空氣里那股子燥熱使人發悶，現在可能正處於盛夏吧，那邊莫曉由於受不了，早就把外衣脫了。只剩下單薄的褻衣，可看她的樣子還是很熱，吟溪見小道上沒有旁人也就由著她去了。「估計再有半柱香我們就能到南陽城了。」
吟溪和莫曉從出了谷以後，就一直沿著下山的方向走，最初的興奮也變得煩不可耐，莫曉還時不時的抱怨著，想當初吟溪入谷的時候，是莫芷抱進去的，沒感覺啥，現在吟溪自己也有點不耐煩了。
「一會你把衣服穿上，這樣瘋瘋癲癲的是什麼樣子，等進了城我們再好好吃一頓，你要是餓了，子兮師傅往包袱里放吃的了，你先吃點也行。」
「哦。」莫曉有氣無力的一邊往身上套著衣服，一邊應著。
………………半柱香過去了…………
「啊！！！！唔——」
「你鬼叫著什麼勁！一會進到裡面別丟人顯眼！」吟溪和莫曉終於在下午2點左右到達了城門口，以至於莫曉激動的嚎叫了起來，而吟溪便眼疾手快的捂住了她的嘴。現在吟溪已經後悔當初帶她出來了，虧著當初還被她「有難同當」的義氣感動了。
「站住！」門口守衛的男兵擋住了吟溪二人。
這是個女尊男卑的國家，女多男少，像士兵打仗還有保家衛國這種苦活累活一般都是男子來干，而幹這一行的男子，大多是窮人家的男孩子，不願意送去「燕兒樓」（俗稱妓院），便送來了這裡。也有的是被家主休了之後無路可去，也投奔了這裡，而那些未婚便被毀了清白的男孩子也不佔少數。可以看到，世俗啊，本來就很讓人無奈，可無奈又有何辦法。不過那些衙衛當官的倒是女子，這些士兵並無大權。所以地位一般也不會高，畢竟這個世界只有鳳棲和離谷兩個國家，而離谷國又避世已久，她們是太平久了才會這般瞧不上士兵。（本子爆內幕：親們放心，不會和平太久- -！估計十年後吟溪下山親們就可以看到不和平原因了。）
「小哥有話好說。」吟溪仰頭恭敬地對他們說著。莫曉在後面背著包袱踮著腳朝城門裡望去，眼冒金光，似是迫不及待了。
「你們打哪來啊！」其中一個偏瘦的士兵說道。吟溪突然想起來了在皇宮內與眾「手下」相處的時候，朗軒他們向自己介紹的「男孩子的悲哀」（詳見28節），不禁就同情起他們來，也就忽略了為啥別人進城門不被叫停，單單倆小孩子給攔住了。
「額。」吟溪無從說起，她實在不知該如何說，大師傅們住的地方肯定不能說的。
瘦子士兵見她不說話，便面露喜色，看來是自己瞎貓碰上死耗子了，這回能弄倆錢花了。
「不明人士進城是要交進城費的。」說著，瘦子就把手伸了出來，做要錢狀。
「咦？！現在的規矩都這樣嗎？」吟溪皺了皺眉頭，但畢竟自己不是這的人，不懂規矩，不好說什麼。更別提指望那個從小嬌生慣養沒見過世面的傻丫頭莫曉了。
「給。十兩夠不夠。」吟溪爽快的掏出了十兩銀子，這是吟溪第一次花古代的錢，沒啥經驗，就試著十兩銀子挺重的，應該夠夠路費了吧。
「夠夠！」瘦子士兵雙眼露出貪婪之色，忙把銀子湊在嘴裡咬了一下，是真的，高興地瞅了一眼同伴，眼神傳遞著「你看，賺到了」的意思，不過吟溪個字矮，沒有看到，便自言自語的說，「哦，夠就好，我還以為不夠呢。」說罷便拉著早已迫不及待的莫曉往裡走。
「你個笨蛋，聽她這語氣還有好多錢呢，你見錢眼開，區區十兩銀子就讓你失了魂了……」剛離開幾步的吟溪聽到這裡已經夠了，她知道自己上當了。哎，這就是社會啊，他們本就身為男子，還這樣自甘墮落，不該啊。算了，現在吟溪只想找個酒店好好休息一番。
「對了，小傻子，二師父給咱倆帶了多少銀子啊？」
「唔，什麼是銀子？」莫曉一邊高興地東張西望，一邊漫不經心的說著。要不是吟溪拉著莫曉的手，莫曉這回估計早就飛到街的那邊了。
「汗」吟溪撫額，無奈的說「就是我剛才給那倆士兵的銀色的東西。」
「哦，我這裡沒有。」
「什麼！」吟溪聽到這消息短時愣了，又發揮出了獅吼功，要知道，吟溪一直以為錢都在莫曉身上，而自己身上就那麼點碎銀子全給他們了，也就是說，現在自己和莫曉又成了窮光蛋。靠，這是什麼社會！！還有，師傅們也太摳捫了，也不擔心我們倆小孩會餓死。況且就莫曉那飯量，一路上早把子兮師傅給帶的3天的伙食吃光了，現在還談個屁酒店啊，不露宿街頭就不錯了。
「不過，我身上倒是有幾張四爹爹偷偷塞給我的擦屁股紙，可就是頂上畫著花，很奇怪誒！」莫曉若有所思的說，一般莫曉有什麼新奇的東西都會拿出來給吟溪分享的，這不，怕吟溪不信，便掏出了那幾張「擦屁股紙」。
吟溪接過，頓時哭了「我草，你早拿出來一會兒會死啊，剛才我這心差點悲傷過去了！」
這可是白花花的銀票啊，不多不少，5張面值五十兩，5張面值千兩。哼，童越那傢伙真偏心，虧著莫曉是我的人吶。
「行了，這紙擦屁股不舒服，我有紙，跟你換。」吟溪馬上把錢扣下，省得莫曉指不定做出啥傻事。別說，這錢不能隨便動，既然是歷練當然要自食其力，找工作掙錢養活自己了。吟溪當即決定明天去沈家試試運氣，看能不能找份工。
「可是，路上我用了兩張大紙，感覺還行啊。」莫曉弱弱的說。
吟溪吐血。一個大號讓你揮霍了兩千兩，你那是什麼屁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