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崩潰
「還是不了,既然知道了是為何,我們就不叨嘮各位了,我和我哥哥一路習慣了慢悠悠的,不想影響各位的速度!」
從這些蛛絲馬跡就能看出他們這一隊人馬中很複雜,扶搖可不想捲入其中。除了燒腦,還有一噁心的徐文武需要周旋。
雖然想是這樣想的,但是世界萬事不能你想怎麼樣就怎麼樣。在扶搖這麼明顯的拒絕下,老福都裝做沒看見。
「說什麼影響不影響的,秘境現在都不知道什麼時候開始。這一路我都在埋頭趕路,想必少爺也累了,正好可以和姑娘一起慢慢趕路休息休息!」
還不待扶搖在繼續拒絕,徐文武直接騎馬和他們平齊走著,開始和葉錦搭著話來。
看著這人這麼自來熟,扶搖滿頭黑線!
葉錦在怎麼說都是世家出生,對於普通人他溝通不來,但對於同是世家出生的徐文武兩人反倒相談甚歡。
扶搖乾脆不管了,反正船到橋頭自然直,還不如多看看好看的小哥哥!
扶搖直接坐在車上一直盯著張明遠看,她實在是是想不通到底是什麼樣的驚嚇能讓修士直接說不出話。而且以老福他們對待他的態度,看樣子應該在家族中也沒有受到多少重視。
張明遠對於老福他們的態度已經是習慣了的,所以並沒有多大反應。現在只是奇怪扶搖的舉動,他好像從她看他的眼神中看到了憐憫,認真一看又好像什麼都沒有。
張明遠在內心嘆了一口氣,雖然他是家族嫡子,但是從發現了自己父親的秘密后就一直被打壓。也還好現在不會說話了,不然可能連命都得丟掉,怎麼還奢望有人能懂自己,憐憫自己呢,況且對方還只是一小孩。
自嘲一笑,張明遠又恢復了之前的樣子,雙目獃滯,一副任人擺布的模樣。
只是又回到自己世界的張明遠並不知道,剛剛他的那一點變化被扶搖收入眼中。
並不是扶搖多管閑事,而是她在張明遠的身上看到了自己曾經的影子。
曾經還是界靈的扶搖也和他一樣,認為隨便人就是自己人。最後才知道都是別人派了監視自己的,就等著關鍵時刻給自己致命一擊。
而張明遠和自己何其相像,身邊的人都在私底下嘲諷他,就和當初扶搖王嘲諷自己蠢一樣。
這一路上因為加入了張明遠他們的隊伍,扶搖和葉錦終於不在那麼枯燥了。
葉錦和同是世家出生的徐文武兩人你來我往的說著場面話,從天南聊到地北,從修鍊聊到美女。扶搖也抓住了隊伍中唯一一個女修士,開始旁敲側擊的打探起東域的情況,對於張明遠的情況也燃起了八卦之魂。
從之前的聊天中,扶搖知道了女修士的名字,叫張雅,是張家的旁支子弟,現在是張明遠的侍女。經過了足夠的鋪墊,扶搖終於問起了張明遠的事情!
「你說的是少爺啊?」
她說起時,忍不住多看了前面的張明遠兩眼,然後才壓低聲音開始和扶搖交流起來。
「少爺原本是張家唯一的繼承人,天賦又極好,只是看到了他大哥慘死的場面就說不出話了。
說來也奇怪,以少爺的身份,生病了應該舉族之力尋找大夫醫治,只是族長並沒有怎麼做,甚至還撤了他原本的奴僕,換上了老福叔他們。
如果只是這樣也不會有人看不起少爺,但是族長卻收了一個旁系弟子為親傳,甚至傳出話來要立他為少主。
這個親傳弟子就在前不久,強行霸佔了少爺原本的未婚妻,只是族長並沒有怪罪他,甚至還反過來要求少爺別惹事。這次之所以派少爺和我們來羽化城的秘境,為的就是怕少爺影響婚禮。」
說了那麼多,可能是擔心扶搖還小不明白,張雅最後說完看著扶搖,認認真真的問了一句,你明白嗎?
扶搖直接在內心笑開了,在怎麼說當初她也是做了二十年的界靈,這些事情還聽不懂。只是明白歸明白,她不能表現出太超過現在這個年齡階段的理解力。就算是妖孽也會有一個程度,太過了就會讓人懷疑奪舍。
奪舍和重塑肉身可是有本質上的區別的,扶搖可不想在以後會被人說她是奪舍的老不死。
「我明白,就是他爹不要他了,把他的媳婦搶走送給了自己的弟子!」
扶搖隨便胡扯著,其實意思也差不多,只是把張明遠他爹帶入了,反正最後的結果就是張明遠媳婦被搶走。
張雅聽著扶搖說的話,很想糾正她,是他爹的弟子搶走了他的未婚妻,不是他爹。只是他們這彎彎繞繞的關係讓張雅都頭暈,她也覺得扶搖會頭暈,乾脆不解釋,直接點頭說對。
扶搖滿天黑線,她這是成功把人帶偏了嗎。
前面張明遠在張雅點頭說對的時候差點沒從馬上摔下來。修士的聽覺何其靈敏,雖然他們壓低了聲音,但是在提到他的時候就被他注意到了。
自從發現了自己父親的秘密,他對於這個世界已經不報任何希望了,所以張雅說起那些過往時他一直都是古井無波的。
只是最後真的被扶搖的話給雷到了,明明是他父親的親傳弟子搶了他未婚妻,怎麼變成了他父親。
回過頭,張明遠狠狠的瞪了一眼扶搖。只是瞪完他就愣住了,因為他從扶搖的眼神中明顯看到了戲謔的情緒,而且還是對他的。
張明遠內心有一萬頭神獸飄過。
這扶搖從多大,能聽得懂張雅之前說的那些彎彎繞繞嗎,能懂大家族的齷蹉嗎?現在這戲謔的的表情出現在她臉上,明顯與年齡不符。
張明遠很想開口,只是張了張嘴,還是沒有發出聲音。
「小哥哥怎麼了?」
張明遠沒有發出聲音,但是扶搖卻開口了,之前戲謔的表情直接變成了一臉關懷的樣子。
扶搖這一句話,讓所有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了張明遠身上,她卻乘機向張明遠做了一個鬼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