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五章 粵州一把手
"啊!"
一聲慘叫之後,洪洗硯腦門上頓時流了不少冷汗。
雖說臉色蒼白,但是卻不敢有任何怨言,甚至還連忙朝著王亦鞠躬道謝:"多、多謝王先生!"
而王亦也沒回頭看他一眼,隻是冷冷說道:"洪寶爾,歸我了。"
是通知,不是詢問。
洪洗硯聞言看向洪寶爾,但是洪寶爾卻一雙眼睛隻盯著王亦一人看。
"嗬嗬,怎麽,舍不得了?"
周蘭淳此時也恢複了神誌,看到洪洗硯猶豫,冷笑嘲諷。
王亦聽到這話,也轉過頭來看向洪洗硯,神情漠然。
剛接觸到王亦的眼神,洪洗硯便頓時渾身一怔。
雖說王亦留了手,沒讓他失血過多而死,但是眼下傷口可還在疼呢,洪洗硯怎麽還敢拒絕?
剛看了王亦一眼,洪洗硯便立馬點頭:"好!王先生,您說話便是!"
周蘭淳見洪洗硯這時候居然答應得這麽幹脆,臉上盡是不屑:"嗬嗬,縮頭烏龜。"
蔣青等人此時才敢上來給洪洗硯包紮,一聽周蘭淳的話,忍不住皺了皺眉頭。
"周蘭淳,你閉嘴!"
洪洗硯一邊任由蔣青為自己包紮,一邊麵色陰沉地甩了一句話給周蘭淳。
這個女人,實在是太不知天高地厚了。明明才剛被王亦救了性命,居然還敢這麽出言不遜。
朱一鳴在一邊兒瞧著這場景,忍不住冷笑。難怪這位粵州軍區副司令居然想著要在魔地裏頭殺妻呢。這麽不知死活,不殺她殺誰?
再說了,洪洗硯都這樣的地位了,周蘭淳在內霸道也就算了,在外也絲毫不給洪洗硯留任何顏麵,別說洪洗硯一武修者,還是軍區副司令,哪怕是個普通的男人也受不了啊。
朱一鳴搖了搖頭,冷不丁拿眼睛去掃王亦,卻發現王亦這眼睛裏頭全是寒意。
看的出來,王先生這應該是生氣了。
朱一鳴忍不住打了個寒顫。
王亦倒不是生氣周蘭淳對洪洗硯如何,隻是周蘭淳這會兒這服比夏晴微還要過分的嘴臉,讓王亦忍不住想起了一個人,那便是他的小姑。
當初,還得王亦母親消失的人裏頭,也有這位小姑的一份。
周蘭淳還在說著話呢,突然就覺得背心一涼,衣服也鼓了起來,好像有什麽東西從周蘭淳的衣服裏頭鑽了出來一樣。
一邊兒的陳剛可是已經被生死門內的風景給嚇得夠嗆了,這會兒臉色煞白,立馬跟周蘭淳保持了距離。
"陳剛你幹嘛呢!"
周蘭淳還以為是陳剛,立馬又羞又惱,伸手給了身後的東西一巴掌。
可是這一巴掌,卻好像打到了什麽又黏又膩的東西,一手濕潤。
周蘭淳收回手,一看,手上沾滿了綠色的汁液。
她一愣,再回頭,就發現自己身後站著個滑不留手,沒有五官的光頭小鬼。
在別的地方,王亦興許隻能引來凶煞。可是在魔地裏頭,連生死門王亦都能打開,更別說招來一隻小鬼了。
"啊!鬼啊!"
這一回周蘭淳徹底給挨了一頓狠的,嚇得兩眼一翻倒在了地上。
這次這小鬼可是實實在在都貼到周蘭淳臉上了,估計這麽一次之後,也夠周蘭淳閉嘴到下山為止了吧?
陳剛沒辦法,畢竟是主子,隻能小心翼翼地上來把周蘭淳給抱到了一邊兒,連連給王亦道歉。
周蘭淳安靜了之後,王亦才走到寒潭邊兒上,魔瞳半開,掃了一眼寒潭底部。
果然,這寒潭底部聚集著陰煞。
那頭魔獸這時候正臥在寒潭底下,一看到王亦,頓時往寒潭深處縮了下去。
這地方倒是十分適合用來修煉,但是這畜生現在既然被喚醒了,如果放任不管,那麽自己下山的時候就很有可能出現意外。
所以王亦幹脆在寒潭表麵布下了一層結界,避免這畜生跑出來。
至於修煉,王亦還不著急,眼下這裏的雜人太多,不太方便。
所以當天,眾人便一同下了魔山。
在來時第一座山上的時候,洪洗硯便聯係上了山下,粵州那頭直接派了直升機過來,接他們返回粵城。
接到了通知,粵城方麵一早就做好了準備,就連周崇楠都親自來了。
雖說周蘭淳已經是三十來歲的年紀了,但是一見著老爺子,便撲到了周崇楠懷裏頭一邊哭一邊抱怨。
洪洗硯隻是青著臉在一邊兒站著,少了一條手臂怎麽看都不太和諧。
王亦等人後下飛機,一下來,周崇楠的眼神便落在了王亦身邊的朱一鳴身上,顯然,老爺子對王亦根本沒在意。
周崇楠穿著一身中山裝,雖說五十來歲的人了,但是胡子卻刮得幹幹淨淨,站姿也十分筆直,一眼就知道是軍人出生。
就是那雙吊角眼,一看就知道野心勃勃。
朱一鳴雖說在王亦跟前服服帖帖的,但是在外人麵前可還算有點兒架子。對上周崇楠的眼神,朱一鳴仍舊下巴都不低一分,淡然望回去。
周崇楠這才收回了目光,看向懷裏頭的周蘭淳:"好了,大庭廣眾的,哭哭啼啼成什麽樣子?"
周蘭淳這才抬起頭來,回身便凶巴巴地指著洪洗硯說道:"爸爸,你知不知道,洪洗硯在山上的時候想殺了我!他想要我死!"
洪洗硯此時仍舊鐵青一張臉,聽到周蘭淳的話也沒有要解釋的意思。
老爺子身後跟著十幾個人,個個兒都是武修者,聽到周蘭淳的話,個個兒都準備著動手了。
"王先生,看來咱們還不能休息啊!"
一見這情形,朱一鳴便立馬靠在王亦耳邊兒上嘀咕了這麽一句。
自家閨女被女婿將計就計上山準備謀殺了,這事兒周崇楠知道了,隻怕整個粵州都要抖三抖。
他們倆人都是跟著洪洗硯一起上山的,難保不會被當做同謀,到時候不動手,可就得被這位老爺子給處置了。
雖說他們在山上的事情沒有證據,法律是處理不了他們,但是周老爺子畢竟是粵州一把手啊,想要處理他們,自然有他的手段。
然而沒想到的是,聽著周蘭淳的話,一向護犢子的周崇楠居然沒立馬一聲令下,跟洪洗硯來個你死我活。他反而一手摸著周蘭淳的腦袋,說道:"夫妻之間,哪有不小打小鬧的?我跟你媽媽也這樣,彼此讓讓就好了。"
周蘭淳一抬頭,滿臉的震驚和疑惑。
爸爸這是怎麽了?居然說這種話?
這話就連朱一鳴都是一愣,這老爺子想什麽呢?
周蘭淳帶上山的可是二十來個人啊,現在下飛機的就剩下陳剛和劉瀟了。就連洪洗硯都少了一條手臂,什麽夫妻小打小鬧能到這種地步?
可是周老爺子說著,還伸手拍了拍洪洗硯的肩膀,臉上笑得那叫一個和藹慈祥:"是吧,洗硯?"
眼下機場裏頭都是周崇楠的人,洪洗硯心裏沒有多少勝算。現在周崇楠自己給了個台階下,洪洗硯能不下?
周老爺子一拍他肩膀,他就立馬答應道:"是、是!"
周崇楠聽洪洗硯應了,笑了笑,一雙眼睛眯成了一條縫,把周蘭淳拉到了洪洗硯身邊兒:"就是嘛,一家人就應該這樣。"
外人也許瞧不出什麽異常,但是作為知情人,朱一鳴可最先犯嘀咕:"王先生,你說說,這到底是怎麽回事兒啊?"
王亦卻麵無波瀾地下了飛機,淡然說道:"還有利用價值罷了。"
說著,王亦便領著朱一鳴和洪寶爾從周家人身邊走了過去。
周蘭淳被自家老爹弄得一頭霧水,但是看到王亦經過的時候卻一下子醒了過來。
洪洗硯老爹不知道有什麽想法,但是這小子絕對不能放過他!愣是活生生嚇得自己暈過去兩次,怎麽能就這麽讓他走了?
"爸爸,別的不說了,但是這小子,你可一定要給女兒報仇啊!"說著話,周蘭淳又哭哭啼啼地拉著周崇楠,指向了王亦。
周老爺子聞言朝著這邊兒看過來,眉頭微微一皺,眼睛裏頭閃過一絲不動聲色的算計。
就是這小子,讓洪洗硯無論如何都要進魔地?
"爸爸,就是這小子,在山上的時候一直不出手,害得我們的人都死了,才肯出手。她這麽做,不知道是不是有什麽不軌啊!"
別的事情,周蘭淳一概不知道,而且還刻意隱藏了一些細節。
陳剛和劉瀟在一邊兒聽著,麵色有些尷尬,不知道該不該出手解釋。
周崇楠聽到這話,眉頭皺的更深,轉頭去問陳剛和劉瀟:"秦側和宋誌清都死了?"
老爺子的語氣有些沉重,倆人也不敢隱瞞什麽,隻是羞愧地點了點頭。
實際上,最後關頭他們倆人也做了縮頭烏龜,躲在了那位王先生的身後。
別人都死了,可他一出手就能搞定,這小子不簡單啊!
周崇楠當然沒有周蘭淳腦子這麽簡單,既然這小子身手不凡,也算是抱住了自家閨女的性命,放了就放了吧。
"蘭淳,別任性了,咱們先回去再說。"
周蘭淳一咬牙,見周崇楠今天反常得厲害,也算是聰明了一次,直戳了周崇楠的軟肋:"爸爸,那小子可是一個人帶走了所有的魔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