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九章 狗跟主人一樣
朱三眼珠子顫動,一看就是想回頭求救,卻沒法動彈。
王亦聽到男人的話,幹脆朝前走了幾步。從朱三身邊經過的時候,手指一動,輕輕在朱三的肩膀上頭彈了一下。
朱三的身子立馬停止了顫抖,但是下一秒卻幹脆癱軟在了地上。
一團黑煙從朱三的腦袋頂上鑽了出來,隻不過這會兒這黑氣看著比剛剛可是要濃鬱得多。
本來是頭發絲兒一般纖細的一縷黑氣,現在卻跟條馬尾似的了。
黑煙飄到王亦身邊,跟長了眼睛似的,直奔王亦的額頭,從眉心鑽了進去。
黑煙進了王亦的腦子,但是他卻沒絲毫反應,就跟沒事兒人似的。
要是普通人看到王亦這手段,還以為他變戲法呢。但是眼前這溫和男人一見,一對劍眉一挑,“小兄弟,什麽來頭?”
王亦卻隻是抬頭似笑非笑地看著他,也不答話。
這溫和男人也不生氣,也還是笑,不知道是不是脾氣真的好:“怎麽,我長得奇怪?”
林一月不懂他們倆人的眼神戰鬥,隻是聽到男人的話朝著他看去,心說除了皮膚蒼白了點兒,比普通人瞧著好看了點兒,還真沒什麽奇怪的。
可是這會兒聽著男人的話,王亦還是不答話,反而幹脆抱著手,看他看的津津有味。
這回男人不說話了,倒是站在他背後的外國男人吸了一口手裏的半截煙,吐出一口濃煙,大咧咧地說道:“小孩兒,你再多看幾眼,隻怕你這對眼珠子保不住啊。”
“噗。”
王亦不常笑,但是聽到這外國男人的話,卻跟聽到天大笑話似的笑了出來。
作為林濤的閨女,林一月也見過江東不少大佬。但是眼前這從頭到腳都是一身墨色的男人,她還真沒見過。不過瞧著這架勢,似乎不是什麽好惹的人。
男人看到王亦笑得開心,還是不生氣,隻是眼裏有些疑惑:“小兄弟,我這位朋友說的話,似乎沒這麽好笑吧?”
王亦聽到這話,這才搖了搖頭,一擺手,說道:“我覺得好笑的不是他的話,而是因為我發現狗和主人,果然都一模一樣。”
這狗,王亦說的當然是朱三,主人,自然是指這男人了。
聽到王亦的話,男人眉頭上挑,眼底泛起一絲絲微紅。分明臉上還笑得風度翩翩溫柔謙和,但是卻不知道怎麽的,透露出一股子危險的氣息來。
“是麽,說來聽聽,哪裏一樣?”
王亦這時候收斂了臉上的笑意,再看向男人的時候眼睛裏頭寒意森森:“狗跟主人都一樣,不自量力。”
一聽王亦這話,換個人,稍微有點兒身份,肯定就怒了。但是偏偏眼前這男人倒是真淡定,哪怕站在他背後的外國男子都已經笑彎了腰,他還是一副溫文爾雅的模樣。
“噢?看來這位小兄弟是想指教一下?”
聽到“指教”倆字兒,王亦能夠察覺到還站在裏屋的四個身影動了動。
王亦多敏銳?雖說掩蓋的很好,但是還是被王亦嗅到了一股煞氣襲來。
王亦微微眯起眼睛,還沒開口,就聽到了汽車駛來的聲音。
幾人被汽車吸引了目光,轉過頭去一看,一輛黑色奔馳朝著這邊兒開過來。
這輛奔馳雖說價格算不上低,但是也算不上高。能出入維也納別墅區的車輛,應該都在千萬以上才對。
不過這輛百萬的奔馳出現在這裏,讓人不免想象車主人是不是有刻意隱瞞身份的意思。
路中間還躺著朱三,但是看著車輛駛來,男人似乎並沒有讓手下把朱三拖走讓路的意思。看得出來,這男人認識來人。
果然,車子駛來,就停在朱三癱倒的身體麵前,再往前開幾厘米,就能跟朱三的身體來個親密接觸。
這麽近距離的停車方式,讓人懷疑司機有炫技的意圖。
司機沒下車,倒是坐在副駕駛的人先一步踏下車來。
副駕駛下來的是個四十來歲的中年男子,平頭濃眉,胡茬滿臉,雖然穿著一身灰色西裝瞧著精明幹練,但是這中年男人確實一臉頹廢相,眼瞼下麵還掛著倆黑眼圈,怎麽看怎麽沒精神。
這中年男人倆眼渾濁,開門下來還跟沒睡醒似的揉了揉眼睛,到後頭拉開了車門。
車門拉開,先一步下來的是個小姑娘,年紀跟林一月差不多大小。
小姑娘紮著雙馬尾,穿著水手服,雖說現在天氣還沒轉暖,卻也露出兩條白皙的大腿。
隻不過小姑娘雖說打扮得跟東瀛中學生似的,但是背上背的卻不是書包,而是一個黑色的木頭匣子。
匣子上頭什麽花紋雕刻都沒有,十分簡單,但是卻透露著一股子肅殺之意。
女孩子長得很平凡普通,就是那種扔進人堆裏就再也抓不出來,上一秒看到下一秒就能忘記的長相。
而這種長相,做殺手和間諜十分合適。
看樣子,這小姑娘的地位比開車門的中年男子要高一點兒,不過下來之後也還是等在了一邊,麵無表情地看著車裏的人。
車裏的另一人下車,梳著一幹練的油頭,一絲不苟。不過身上卻沒跟別人似的西裝革履,倒是穿得很休閑,一件黑色風衣十分簡單。
嘴角有一顆黑痣,笑容可掬的模樣就跟少兒頻道主持人似的。
看到這男人下車,林一月都嚇了一跳。
要說江東還有什麽大佬她沒見過,恐怕就是這位了。
如果說,林濤是江東武力的老大,那麽眼前這位就是江東文臣的頭子了。
雖然沒見過真人,但是卻時常在電視上頭看見他。
這人,王亦也認識,換句話說,江東就沒人不認識這男人。
他就是江東省省長,葉澤林。
葉澤林一下車,帶著彌勒佛一樣地笑容就朝著這邊兒走過來,一眼看到了地上的朱三,哈哈大笑:“哎喲,真是不好意思。貴客來江東,卻遭到了這麽個待遇,咱們江東人民熱情過頭了,不好意思啊詹先生!”
那位皮膚蒼白笑容溫和的男人聽到這話卻沒回答,反而後退了一步。
剛剛那外國男子這時候走上前來,扔了手裏的煙頭,痞裏痞氣地說道:“葉省長,您這道歉,我怎麽還聽出來了一股得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