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四章 互相壓製
鄧安妮這一張嘴,一句話不輕不重的,但是這中年男子那臉色卻跟吃了十斤大糞一樣難看。
他這時候不得不承認一個有點兒恥辱的道理:鄧安妮雖然就一小姑娘,但是她冠著的,可是“鄧”姓。雖說自己身為鄧安妮的貼身保鏢,但是他心裏頭明白,自己想殺鄧安妮,可不是費點勁就能辦到的。鄧安妮身邊兒的暗棋,他可是一概不知道。
身為鄧家的大小姐,鄧安妮對他確實要特別那麽一丁點兒,但是也隻是看他跟別人對鄧安妮的態度不一樣。
但是這不一樣也是有個界限的,過了界限,那可就是死罪。
鄧家在華國,當初也是一手遮天的家族,要想弄死他不留痕跡,太容易了。
鄧安妮平時對他好一點兒,那是他站在界限以內,但要是他走過了這條界限,對於鄧安妮來說,就跟拋棄一隻布娃娃沒什麽兩樣。
所以這會兒聽到鄧安妮的話,他立馬收回了目光,捧著這塊兒黑石頭連忙道歉:“對不起大小姐,是我冒犯了!”
鄧安妮仍舊是懶懶的閉著眼睛,聽到他的話,也不回應,而是朝著前座的秦老說道:“秦師傅,我眯一會兒,要是徐翔安再看我一眼,你就殺了他,我說的。”
秦老一直就那麽個笑眯眯的模樣,原本在上車之後,有徐翔安在,他就沒了話語權,地位也就比身邊兒的司機強一點兒。
這會兒得了鄧安妮這話,樂開了花,連忙應聲答應。
畢竟,現在徐翔安才是鄧安妮的第一貼身保鏢,自己就是連第三助理都算不上。
可是,如果這徐翔安要是死了,情況可就大不一樣了。
所以一聽這話,秦林立馬樂開了,巴不得現在徐翔安就再放大了膽子再往這位天之驕女的大腿上瞥上兩眼。
隻不過徐翔安雖說瞧著邋裏邋遢,不像個辦正事兒的人,但是聽了鄧安妮一句話,十個膽子都嚇得裝回了肚子裏頭。再說他一看秦林的眼神就知道這老家夥心裏頭在想什麽,不免肚子裏頭又多了幾分警惕。
他可是知道,這老家夥從很早之前就在為鄧家賣命,之所以還在自己之下,無非就是因為這老家夥一直不得竅門,法相天地始終開不了眼。
要說這老家夥運氣不好也是真的,但是萬一哪天他時來運轉,一旦法相開眼,隻怕鄧安妮的身邊兒,可就沒自己的位置了。
所以說徐翔安對這老爺子還是警惕得很,不肯鬆懈一分。
他其實心裏頭也明白,讓老家夥跟自己一樣待在鄧安妮身邊兒,可不僅僅就為了安全而已。還有以原因,便是因為他們倆人的境界其實已經相差不多了,隻不過徐翔安運氣好,比秦林多了幾分靈氣,這才壓了秦林一頭。
不過還繼續讓秦林留著,無非就是作為一個提醒放那兒,給徐翔安提個醒。
驕傲自負,必然是後患無窮的。
鄧安妮難得出門兒到華東一代來,但是似乎對這到處破破爛爛的鬼市提不起什麽興趣來。而且對於鬼市上頭連一家酒店都沒有很是惱火,一點兒也不願意在這兒待。所以說他們幾個人今天早上到了鬼市,晚上的時候就打算離開了。
從鬼市往北走,便是江陰方向。
從江東到江陰,中間有一段兒路,常年沒什麽車輛來往,主要還是因為受到了鬼市的影響,這地方沒人修路,導致這塊兒的路都有點兒難走。
可以說,這一塊兒地方,才真的算得上是整個江東和江陰最為貧困之地。
都說窮山惡水出刁民,這話雖說有點兒歧視底層人民的意思,但是用在這麽一塊兒地方倒是精準。
原本鄧安妮選擇走這條路,是因為他們現在身份多半已經暴露了,為了不必要的麻煩,所以選擇一條安靜一些的路走。
但是卻沒想到才剛進入這一片兒,就瞧見了擋在路中間的路障。
這會兒已經是半夜了,村民攔路強行收過路費的事兒也不是沒有,但是這半夜還在這兒連夜候著人,也真算得上是起早貪黑了。
鄧安妮本來還在睡覺,一路的顛簸好像對她沒有一點兒影響,反而車停了,她卻突然醒了。
“怎麽回事?”
剛剛睡醒的鄧安妮聲音裏頭帶著幾分慵懶的沙啞,光是這聲兒就聽得人骨頭一酥。
不過這會兒徐翔安還真一點兒想法不敢有,趕緊答道:“有村民攔路。”
鄧安妮從小到大沒被人攔過路,頭一回居然貢獻在了這麽個窮鄉僻壤。
這種惡村村民攔路收取過路費的事情,鄧安妮也不是沒聽說過。她倒是沒發脾氣,隻是點了點頭,朝著坐在前頭的司機喊了一聲:“那個誰,你下去,給他們點兒錢,讓他們放行就是了。”
這道理,其實跟在鬼市裏頭遇上劫道兒的是一個理。對於鄧安妮這種人來說,能用錢解決的問題,根本就不叫什麽問題。
徐翔安跟秦林也覺得鄧安妮這處理方式最佳,也沒什麽好丟麵子的。
一幫子刁民肯定是抵抗不了秦林一記法相天地的,但是,還真沒這必要。
所以,司機得了鄧安妮的話,立馬就開門下車,朝著夜色裏頭黑壓壓的十幾口人走了過去。
其實他們這輛車後頭還有一輛車,裝著保駕護航的保鏢。
按理說保鏢所在的車應該在主人的車前開路才是,但是鄧安妮卻不同,她反而覺得身後才是最危險的地方。開路這種麵兒上增光的事情,她不稀罕。
這一點還是鄧安妮的爺爺告訴她的,他們這種家族的人,已經不在乎什麽麵子金錢,安全才是最重要的。
司機這時候走進了夜幕之中,明明掏出現金就可以放行的事兒,卻在那邊跟人糾纏了五分鍾。
鄧安妮都等的有點兒不耐煩了,秀氣的眉目一蹙。“怎麽回事?”
她話音剛落地,背後那輛車子的遠光突然打開,車上三人一起回頭,隻看到那輛車的擋風鏡上麵全都是鮮血模糊。
閻王爺點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