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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魔劍傳說

  孫國良接著說:「肖從文進門后一言不發,我頓時明白他是有重要的話對我說,等老婆倒完茶后我就讓她回房休息。待我老婆離去后,肖先生馬上把門關嚴,直到確定我老婆和兒子都睡覺后,才說明事情原委。」 

  戚路問:「他說什麼了?」 

  「他從懷裡拿出一個錦盒交給我,當我打開一看,發現裡面裝的竟然是松文劍,驚訝之餘就問他這是什麼意思。肖先生說你不是很想要這把劍嘛,我現在就把它賣給你。」 

  「這不正是合了你的心意嗎?」戚路笑問。 

  「是啊,當時我欣喜如狂,根本沒有想到其中有什麼特別的原因,於是趕緊對肖先生說我家裡沒多少現金,請他告訴銀行卡的賬號,我馬上通過網上銀行轉帳給他,可肖先生卻說不要錢。」 

  「什麼,不要錢?」不僅是戚路,就連老吳和丁曉嵐都懷疑是不是聽錯了,或者是猜測肖從文是傻糊塗了。 

  「他說上次在我家看到的清代黃地綠彩花鳥紋碗非常喜歡,想用松文劍換這個碗。」 

  「那你不是佔了個大便宜?」戚路驚訝不已,雖然不知孫國良說的那個碗價值幾何,但絕對不能和松文劍相提並論啊! 

  「是啊,我聽到他的提議,內心也很震驚。別說他是我多年的朋友了,就算是生意上來往的普通顧客,我也不能味著良心賺黑心錢啊。於是我滿口拒絕,甚至提出再加十餘件明清時期的瓷器來換松文劍。」 

  戚路追問:「肖先生答應了嗎?」 

  「他很執拗,堅決不要別的東西,只願要那個花鳥紋碗。我感到奇怪了,心想是不是碗里藏著什麼秘密,所以他才急著和劍交換。」 

  戚路也和孫國良有著同樣的想法,不過沒等到他問孫國良,就聽到他又急說道:「其實花鳥紋碗是我從拍賣行里收購而來,它釉色飽滿圓潤,色澤層次分明,算得上是一件佳品,我平常沒事的時候也經常鑒賞把玩,對它是相當熟悉。在購買時我多了個心眼,擔心碗內有肉眼看不見的裂紋,生怕吃虧上當,就特意請人用儀器檢測過,並沒有發現什麼異常。」 

  戚路沉吟了一下,說:「你的意思是說如果這個碗內若是藏著什麼東西或者秘密,當初用儀器檢查的時候就應該有所發現,而不是等到肖從文急於換碗的時候才想到去檢測?」 

  「對。」孫國良給戚路等人斟滿茶水后說:「我是百思不得其解,但見肖先生急迫的心情,就把碗拿了出來準備問個究竟。誰知他接碗在手,馬上把裝劍的匣子塞到我手裡,連客氣話都沒說,急忙告辭而去。」 

  戚路輕哼一聲,心中很是無語,實在是猜不出肖從文做這虧本買賣的隱秘動機。倒是丁曉嵐在旁怯怯地問:「肖先生不會是拿把贗品劍來換你的瓷碗?」 

  真是一語驚醒夢中人,戚路不由對丁曉嵐投以讚賞的眼光,她所說的也是最合理的解釋。不過孫國良接下來的回答卻又讓戚路的思路重陷入迷霧中。 

  「丁小姐說的對,我那時也抱有這樣的想法,趕緊從匣子里取出劍在燈下細看,卻認出這是如假包換的松文劍,肖從文沒有坑我。」 

  戚路心下驚愕,不由羨慕起孫國良,暗道自己怎麼碰不到這種好事?他壓抑住有點嫉妒的心思,又問孫國良:「那肖先生後來怎麼樣了,那隻碗又有什麼故事?」 

  「還能怎麼樣,那個碗去年給他兒子以十萬塊的價格賣給了其他人。」 

  「啊!」戚路驚道:「肖先生就不管嗎?」 

  「他想管也管不了啊!」孫國良輕嘆著說:「就在換劍后的第三天,他上吊自殺了。」 

  戚路聞聽此言,心裡又是一驚,忙問:「他為什麼要自殺?」 

  「具體是什麼原因誰也不知道,就是他家屬也說他死前那段日子裡沒任何反常的表現,經濟和生活上也沒什麼不順的地方。」孫國良略一沉吟,又嘆聲說道:「其實他死亡的原因只有我最清楚,是因為松文劍的緣故。」 

  「這道理上說不通啊,劍已歸屬與你,就算那是把魔劍,也應該是在肖從文手上給他帶來不幸,而不是等到易主的時候才降臨災禍。」 

  孫國良苦笑著說:「開始我也沒有把肖先生的死和松文劍聯繫在一起,而是在參加完他的葬禮后,他兒子交給我一封信,我才懷疑肖先生的死和劍有關。」 

  說完孫國良從書桌的抽屜里拿出一封信遞給戚路說:「他兒子說這封信是他父親臨死前一天給他的,當時囑咐他說如果自己死了,就把這信寄給我。那天他說話的語氣很平靜,他兒子本來也沒當回事,直到父親去世我去送葬時才想起有這封遺信。」 

  戚路打開信封,把泛黃的信紙拿出來一看,人頓時愣住了。 

  信上只有短短的一句話:朋友,如果我遭遇不幸,請毀了松文劍,否則劍內蘊藏的邪惡詛咒會落到你的頭上。 

  這不是當初和孫國良勸自己將劍毀掉,一模一樣的話語嗎?戚路驚訝地看著孫國良,猛然意識到松文劍不是一把普通的劍。 

  「可惜我當初鬼迷心竅,把肖從文的勸誡當成耳邊風。」孫國良搖頭苦笑,「松文劍歸我所有時,我經常深夜獨自一人玩賞此劍,漸漸地,我發現這把劍有著不同尋常的靈性。」 

  「能和我說說是什麼具體靈性嗎?」 

  「自從我擁有這把劍后,每到雷雨天氣,就有雷電在屋檐上來回盤繞,卻不損害任何物件。」 

  戚路笑說:「這就是傳說中的天雷之火啊,能祛除任何邪靈。」 

  「我本也以為是這樣,可事實上卻不是。」孫國良擰眉說道:「當雷火出現時,在匣子里的松文劍彷彿受到了感應,在匣內錚錚作響,發出龍吟般的嘯聲。我心裡大喜,認為劍通天地,內含天罡之氣,所以才有這般靈應。」 

  老吳也點頭說道:「這看起來是祥瑞之兆,你確實該欣喜。」 

  可孫國良卻不同意老吳的觀點,他拉著說:「有一次暴雨來臨,雷電的頻率比往常增添了許多。當時我正在家裡吃飯,突然看到一道霹靂穿窗而過,直擊內室放置松文劍的木匣。我大驚之下忙去查看究竟,卻發現木匣已被雷擊成焦炭,可松文劍完好無損。我慶幸之餘又發現一個奇怪的現象,就是雷擊穿過的窗戶居然也和寶劍一樣沒有任何損傷。」 

  戚路說:「果然不是普通的雷電,只有真正的雷火才具備這樣的特性。」 

  「經歷了這件事後,我把松文劍視如神器,就把它鎖在保險柜里,從不輕易拿出來與他人共賞。」 

  「財不外露,萬一被賊人盯上那可就不妙了。換作是我,也和孫先生一般小心謹慎。」 

  「可它那是什麼神器啊,實際上就是一把魔劍!」孫國良臉上又露出戚路熟悉的痛苦表情。 

  「我從孫先生剛才的話里感覺不到松文劍的詭異之處啊,你為何執意認定它是魔劍?」 

  「那次雷擊過後,松文劍的邪惡本質就漸漸顯示出來呢。」孫國良苦著臉說:「雖然在雷雨天氣它還是會發出聲響,可那已經不是以前清脆的龍吟聲,而是凄慘的怪聲,如果仔細聽,你似乎能聽到有女子的哭泣聲摻雜在裡面。還有劍刃也變得如鮮血一般紅,直到天晴才褪去顏色。」 

  「奇怪!」戚路轉頭問老吳:「祥瑞轉眼變成惡兆,難道是因為被天雷劈過後,抹去了寶劍本身的靈氣?」 

  老吳冷笑著說:「真相從來都不是你眼睛看到的表象。這和雷火沒關係,而是松文劍本身的特質註定的結果。這一點,我想孫先生不會反駁我的觀點吧?」 

  看到孫國良點頭同意老吳的話,戚路不免心有疑惑,他接著問:「老吳,你把話說清楚。」 

  老吳厲聲說道:「你我捉妖這多年還不明白嗎,妖鬼在迷惑人心的時候,經常會以美麗善良的面目出現,引誘世人一步步墮入他早已布置好的陷阱里!」 

  「你是說……松文劍本就是邪惡之物,卻以神兵的面目來誘惑收藏者?」 

  孫國良用手捶著桌子恨聲說道:「是啊,可惜我識破這個陷阱已經太晚了!」 

  「可我並沒有感覺到孫先生受到劍的詛咒啊。」戚路還是不能相信。 

  「只是時候未到,但它早晚會讓我重蹈肖從文的悲劇。」孫國良悲聲地說:「因為我的家人都受到了松文劍詛咒。」 

  戚路追問:「這又是怎麼回事?」 

  「那次雷擊過後,我老婆就整天精神恍惚,耳朵時常產生幻聽,經常對我說白天看到鬼魂在家裡遊盪。我還以為她是神經衰弱,於是帶她看醫生,可醫生卻說她沒病。」 

  「蠱魅之癥狀,看來是被狐鬼之類的邪物迷住了。」老吳在戚路背後小聲地說了一句,戚路頓時心裡又咯噔了一下。 

  「直到有一天,我親眼看到女鬼在家裡出現,才知道老婆說的話都是真的。」孫國良的雙手緊抓著桌沿,他的臉因回憶起痛苦往事而抽搐起來。 

  「那夜我被噩夢驚醒,看到一個身穿紅衣的女子在我床前飄蕩,她那五官扭曲的臉上慘白中泛著血光,眼中還有血淚在不停地流,看上去可憐又可怖。從那以後,我多次見到這女鬼,她每次出現時周身都有紅霧繚繞,離開時也是在霧氣中慢慢隱去。」 

  戚路問:「孫先生你放心,在下學過一些茅山法術,待她再出現時我替你剿除了她,還你一片清靜。」 

  「唉,這個就不麻煩戚先生呢。我老婆死後她就再沒出現過。」 

  「請問你妻子……是被這女鬼害死的嗎?」 

  「不知道,這女鬼每次出現都是獨自飄來盪去,卻不騷擾任何人。」孫國良慘然地說:「我老婆是墮河而死,臨死前一天不停地說有人拿劍想殺她。」 

  「可這不能說明是松文劍作祟的原因啊。」 

  「我兒子那段時間也有著和我老婆同樣的癥狀,不過他命大,只是被轎車撞斷了一條腿。出車禍前幾天也是說看到有人拿劍想殺他,而且他還認出這把劍就是我收藏的松文劍。」 

  這真的是松文劍帶來的厄運嗎,還是有妖物藉機作祟?戚路三人都在看著孫國良,心裡都在思索著這個問題。 

  孫國良恨恨地說:「這把劍帶給人的,只有死亡和不幸!」這聲音,彷彿是來自地獄中的咆哮。 

  戚路石像般坐在那裡,沒有動,也沒有再問話。他臉上連一點表情都沒有,內心卻如沸騰的熔漿在翻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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