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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妖影重重

  就在戚路思量是不是該向孫國良告別的時候,老吳突然發話了。 

  「孫先生,我還有幾個問題想問你,不耽誤你的時間吧?」 

  「有什麼事情儘管問,只要我知道一定如實相告。」孫國良長吁一口濁氣,像是得到了某種解脫。末了他又補充了一句:「聽到戚先生願意將手中的寶劍銷毀,我心裡的石頭也落了地,再也不想看到有人受到詛咒。」 

  戚路臉紅了,他默默舉杯喝茶,茶水已冰涼,流進胃裡讓他有點不舒服的感覺。 

  老吳問:「孫先生,我聽你說松文劍被雷擊后,時常聽到劍里有女人哭泣的聲音,這種哭聲和你所看到女鬼的說話嗓音一樣嗎?」 

  孫國良搖了搖頭說:「這我就不知道了,女鬼出現時從沒說過話。」 

  「那麼,你見到的女鬼和這女子相像嗎?」老吳也打開了手機,調出一張相片給孫國良看。丁曉嵐好奇地湊近身子,發現老吳這相片正是紅衣女鬼林芳的形象。 

  孫國良看完相片后再次搖頭說:「就算是同一個人,我也不能辨別。」 

  「為什麼?」 

  「女鬼出現時臉上的五官都扭曲變形,而且身體四周罩著一層迷霧,我根本無法看清她的真實模樣。不過,女鬼身材和相片中女子倒是差不多,我能回答的也只有這麼多了。」 

  老吳不再作聲,林芳在女生中屬於標準身高,體型偏瘦,這樣體形的女孩隨便在那個城市都能找出千百個,孫國良的這個回答等於和沒說一樣。 

  見老吳灰心喪氣的樣子,戚路知道他也沒有太多話要問,就起身客氣地和孫國良告辭。今天拜訪孫國良,沒想到居然得獲知這多的線索,戚路準備回去好好整理自己的思緒,再確定下一步的追查行動。 

  孫國良把他們送到門口就回屋了,丁曉嵐正想說點什麼,卻看戚路嘿嘿地冷笑起來,不禁奇怪地問他:「你笑什麼啊,還笑得這麼恐怖?」 

  「恐怖,我長得很像壞人嗎?」戚路收起笑臉對他們說:「今天我們的行動又被妖怪監視呢。」 

  「別告訴我孫國良就是妖怪!」丁曉嵐顫聲回話,手背上開始起雞皮疙瘩。 

  「嗨,別胡思亂想了。」戚路低聲回說:「如果孫國良是妖怪,他現在還能有活命的機會嗎?」 

  「如果他真是妖怪,你也不能濫殺啊!妖怪中也有好人。」 

  看丁曉嵐一本正經地提醒自己,戚路又笑了起來。「看來我們的大美女中毒太深,現實中妖怪可不像電影和小說中那麼可愛。」 

  老吳不以為然地說:「是你眼花了吧,今天我可沒在孫國良家裡感受到任何妖氣的存在。」 

  「不是你眼拙,而是這個妖怪和我們以前遇到的妖怪有點不一樣。」 

  「怎麼個不一樣?」 

  見老吳也不太相信自己,戚路正色說道:「法力較高的妖,可以盡量減少自己體內妖氣的散發,從而藏匿身形不被捉妖師察覺行蹤。但如果他的對手是我這樣的渡魂師,還是能識破其中的鬼蜮伎倆。這個妖怪就不同了,似乎能完美地控制全身妖氣,不讓它泄露一星半點。」 

  說話間,他們三人已經上了那輛破轎車,老吳在駕駛椅上用鑰匙啟動了發動機,正要踩油門卻聽到戚路說出這番話,他忙熄火扭轉身子說:「天底下哪有這般本領的妖怪,是你產生錯覺了吧?」 

  「我倒真希望是錯覺,可惜我這次的判斷絕不會出錯。」戚路信心滿滿地回答老吳的疑問。 

  可這個解釋並不能讓老吳滿意,他依舊抱著懷疑的態度問戚路:「如果他真像你說的那般神勇,你又是如何發現他的?」 

  老吳這句話倒是將了戚路一軍,丁曉嵐聽完也用懷疑的眼神看著戚路。可戚路卻突然打起了哈欠,對老吳說:「等下你們先回公司吧,我去請劉辰飛吃飯。」 

  餐館的包廂內,劉辰飛匆匆而來,還沒坐到椅子上就沒好氣地問戚路:「這麼著急把我請來,不會是請我吃飯這麼簡單的事吧?」 

  戚路冷著臉說:「當然是你感興趣的事。不過我們還是先吃飯吧,你來得這晚,菜都要涼呢。」 

  劉辰飛才把菜夾起來,就發現戚路不太高興的表情,他心裡愣了一下,說:「你不會是追查松文劍碰到難題了吧?」 

  「和難題相比,被人牽著鼻子走才是最生氣的事。」 

  「你這精明的人也能被別人牽著鼻子走?」劉辰飛呵呵地笑出聲來,以為戚路在和自己開玩笑。 

  戚路以略帶調侃的語氣說:「對我們劉大警官來說,這是小兒科的事,分分鐘就能辦到。」 

  「喂,戚路,我可沒得罪你啊,你這話是什麼意思!」劉辰飛見戚路這樣說自己,也有點不高興了。 

  「什麼意思,你自己清楚。」戚路見他還是一副無辜的表情,就忍住心底不快把自己和孫國良的談話詳盡地和劉辰飛說了一遍,不過他有意省略了和松文劍有關的靈異事件。 

  「原來你是為這個生我氣啊。」劉辰飛又笑了起來,他吃了口菜,見戚路仍舊是表情嚴肅的樣子,就向他說明事情原委。 

  「這件案子至今沒有偵破,警方當然不能輕易把破案線索泄露給非警方人士,以免泄露出去,讓罪犯望風而逃。」 

  戚路譏諷地說:「都幾年了還沒破案,說不定偷劍的人都跑到國外享清福呢。」 

  「這個.……我承認有你說的這種可能性。但你也應該清楚,松文劍現在還沒有任何消息,我有責任把它追回來物歸原主。」 

  「所以當姜教授來找你幫忙,你就想到了我。一方面是順水人情,另一方面你還想讓我幫助你破案。」 

  「是的,與公與私我都希望你找到松文劍,我也能在不打草驚蛇的情況下捉拿罪犯。」 

  「既然是這樣,你還是把更多關於松文劍的線索告訴我,我也好幫你破案升官發財。」戚路說了句俏皮話。 

  「我就是個勞碌命,局長的位置哪輪的到我。」劉辰飛不為所動地說:「但我不能給你提供相關的線索,道理你懂的。」 

  戚路不說話了,雙眼像無風的海面一樣平靜,但在這看似寧靜的表面之下卻是一片波濤洶湧。 

  劉辰飛平和地說:「一些和案件不太相關的線索,我倒是可以告訴你。不過對你有沒有幫助,我可不敢保證。」 

  「什麼線索?」戚路來了興趣。 

  「就是遊說孫國良賣掉寶劍的林文哲,我調查過他的背景。」 

  「他有疑點?」戚路自從知道他也是林家灣的人後就對他產生了懷疑。 

  「他屬於那種坐不住的人,不喜歡在家務農,多年來一直在市內打工。當過碼頭工人、到工廠里上過班,甚至在市裡的話劇團跑過幾年龍套。雖然生活閱歷豐富,交友廣泛,但他在警局無任何不良記錄。」 

  「也就是說他是良好市民沒有疑點了?」 

  「可以這麼說,只有一件事至今讓我對他仍然有所懷疑。」 

  戚路忙問:「什麼事?」 

  「他曾祖父是名術士這倒不假,不過林文哲卻從沒給人算過命。」說到這裡,劉辰飛意識到自己說錯話,又補充說:「除了給孫國良算命那次是個例外。」 

  聽完這話戚路頓時不安定了,他遲疑了一下說:「他和孫國良素不相識,卻特意以算命的由頭勸他賣掉松文劍.……沒人天生喜歡管閑事,你是說林文哲可能是受了某人的指使才這樣做?」 

  「是啊,當初我也是因為心有疑慮才調查他。不過在我詢問林文哲為什麼要以迷信活動為掩護勸孫國良賣劍,你知道他是怎麼回答我的?」 

  「肯定是說自幼研習祖上傳下來的相術,看到孫先生有難不能見死不救。」 

  「呵呵,你腦子轉的就是快。」劉辰飛笑著說:「他當時的解釋就和你說的差不多。我教訓他幾句,誰知他居然對我說起算命之類的話題來,還裝模作樣地看我手相,說三月內我會有血光之災。」 

  「那他說准了嗎?」 

  「說來也怪,才過兩個月,我就因為抓小偷,被那傢伙用刀劃破了虎口,現在手上還留有傷疤。」劉辰飛將手伸到了桌面,戚路果然看到他左手虎口間有道不太顯眼的小傷疤。 

  「這麼說他算命還是有點靈驗,也許他真懂點相術。」 

  「你啊,一天到晚就信這些!」劉辰飛沉著臉說:「這不過是瞎貓碰到死老鼠,湊巧給他蒙對罷了。」 

  讓劉辰飛相信陰陽五行,簡直是不可能的任務,戚路可不想和他細說這方面的事,於是轉移話題問劉辰飛:「林文哲以前也住在林家灣,和林波、姜教授熟嗎?」 

  「不熟。」劉辰飛回答:「林文哲的父親以前是村裡的隊長,曾帶人強拆過林波家違章建成的房子,所以兩家一直交惡,沒什麼交情。」 

  「那林文哲現在住哪裡,你應該知道吧?」 

  「知道。」劉辰飛拿出筆,在記事本寫了一個地址,然後把這頁小紙撕下來交給戚路。 

  「朝陽小區!我真笨啊,早該想到他住在這裡。」戚路暗裡責備自己,林家灣整體拆遷后,所有村民都安置到朝陽小區的還建樓居住,林文哲自然也應該住在那裡。 

  這時劉辰飛手機突然響了起來。他拿起手機,凝視熒光屏。「抱歉,接個電話。」 

  他通完話后對戚路說:「局裡有事,我先回去了,這頓飯我請,就算是彌補我隱瞞了松文劍的線索,這事你可別往心裡去。」 

  「我那敢得罪劉大隊長啊。」戚路聳了聳肩膀,有點無奈。 

  臨走前劉辰飛又關切地說:「實不相瞞,警方至今確實沒有查到松文劍有用的線索,所以到現在還是件懸案。如果你覺得有難度無法追查下去,我可以替你向姜教授回絕了這件事。」 

  「那不必了,越有難度我越感興趣。」戚路想著林波一出手就是十萬塊錢,他可不願拒絕賺錢的好機會。 

  直到劉辰飛的身影消失在樓梯盡頭,戚路才變了臉色,他起身查看包廂里的每個角落,甚至連房頂的吊燈都沒有疏忽。 

  最後,他長吁一口氣,人也變得輕鬆起來,重新坐回到椅子上喝酒吃菜,邊吃還邊嘻笑著說:「反正他請客,不吃白不吃,早知道我應該多點幾個好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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