夢該醒了1

  以前在霖楓別墅住了將近一年，也未曾知道在這座房子里，會有一個地下酒窖，看著酒架上面那一支支紅酒，取出一支。顧墨陽伸手拿過她手裡的紅酒，走到吧台旁拿開瓶器打開，拿過酒杯倒了兩杯，遞了一杯給旁邊的郁棽。


  郁棽接過酒杯晃了晃，看了一眼四周橘色的燈光，一仰頭杯里的酒已經空了。


  顧墨陽一愣伸手去拿她手裡的酒杯，卻被郁棽躲過。側著從他身邊走過，拿起吧台上面的紅酒，給自己倒了一杯，看著顧墨陽看著她的眼神，再次一口飲進杯里的酒。顧墨陽想要阻止也已經來不及，只能握住她的手，杯里早就空空如也。


  「放手？」


  「你這樣很容易醉的！」


  「酒不喝醉，喝酒還有什麼意義？」帶著幾分嘲笑，扳開他抓住自己的手，又給自己倒了一杯


  顧墨陽的眼神有些暗，回來的路上她一言不發，「你在抗議？」


  「抗議？」眼裡有什麼閃過，拿過酒瓶直接往杯里倒，直到紅色液體溢出，順著吧台流落到地上，在地上形成一片幽暗「抗議有用嗎？」看著鞋子上沾染的紅

  「郁棽」眼眸中又暗了幾分


  「難道不是嗎？三年前你娶我，不過一紙協議，你付出了什麼呢？」眼裡有著深深的不甘，看著他的目光都變得銳利「顧墨陽，你什麼也沒有，而你卻妄想得到郁家！」只要一想到三年前那種如墜冰窖得感覺，後背就一陣發涼


  「郁家？那是郁家人的郁家！不是你的！」


  怔在原地，彷彿失神般「你說什麼？」


  「郁棽，那是郁家人的郁家，不是你的！」明知道這句話會刺痛她


  「滾」用力一揮，酒杯落地

  「滾」觸手可及的阿東西都被摔落在地上

  看著她負氣的發泄，像靠不了岸的船「放下郁家吧！」郁家是她的執念，近乎瘋狂的執念，三年前的事就能夠看出，到了最後她走的每一步都是保全郁家。可是郁家卻根本無法保全她一絲一毫


  「你給我住嘴」大聲朝他喊道


  「郁棽，夢該醒了！」


  他的話讓她停下看著她，轉而卻忽然衝到他面前，抓著他的衣服「你得到你想要的了！你為什麼還不放過我？」


  「為什麼不放過我？」


  「為什麼不放過我？」


  「為什麼？」


  「為什麼你告訴我？」拉扯著他的衣服，臉上因為酒勁已經紅了一片


  「你醉了！」任由她拉著

  「哼哼哼」苦澀的笑著，鬆開他的衣服，拿過酒瓶直接對著瓶口喝乾，手一松，酒瓶在她腳邊開了花


  手一伸迅速把她拉進懷裡，抱起她換了一個位置，才敢讓她踩在地上。剛剛一轉，郁棽的頭有點暈，抬頭看著他，他正望著自己，和以前一樣臉色有幾分臭


  「不高興了？」朝後退了幾步，倚著酒架

  「你累了，該休息了！」她的腳步有些不穩


  「休息？」別有深意的看了他一眼，轉而又閉上眼，酒架上方的燈光照射下來，打在她身上，可以看清她長長的睫毛，樣子似乎像是睡著了

  「你和她上過床嗎？」睜開的眼裡多了一絲清明


  放在身側的手握緊，眼睛里可以看出一絲思索，看向她「上過」


  「什麼時候？」倚著酒架，像是聽路人講故事般的看著她

  「以前」顧墨陽不想再講下去了


  「以前？以前什麼時候，是我們結婚以後嗎？」盯著他，她還記得剛剛結婚的那段時間他和那個女人在一起


  「夠了！」心被懸著，別人不了解郁棽，他卻有些了解，在郁棽的心裡她的東西不能被任何人染指，如果她知道她的東西快不屬於她了，她會比任何人都先放手，今天的張筅自己就是知道這一點才讓郁棽果斷放棄，不過他忘了自己也在她的列表中，隨時都會被離棄，究其所有都是因為她從來都不愛他，她的心被靳明深霸佔了，這些他都可以不在意，因為她逃不掉只能在他身邊，可是郁棽身上表現出來的疏離卻還是讓他心一顫


  「夠了？夠了什麼？」他的怒氣讓她一愣


  「你喝多了！」不想再就這個話題說下去

  「顧墨陽，你就是個懦夫，是個膽小鬼，你怕什麼呢？」眼裡是寒意和嘲笑甚至還有一絲失望


  「膽小鬼？我是膽小鬼嗎？那你呢？靳明深當年對你做了什麼，你忘記了！」幸虧她站的離自己有幾步遠，要不然他真怕自己會一失手掐死她


  「你知道什麼？我們是說好要結婚的！」那些來不及思考脫口而出的話伴著淚水落下

  邁步走到她身前，抓著她的雙臂，手背的青筋都已暴起「你說什麼？」


  郁棽看了她一眼，感受不到手臂上的痛意「我們是要結婚的！」眼睛里溢出的淚珠順著臉頰落下


  顧墨陽只感覺自己的心緊了又緊快要窒息，低頭吻住她的唇，用力的咬下她的唇瓣，知道嘴裡血腥味瀰漫，才鬆開她看她的嘴角帶著血跡，眼神里的空洞卻刺痛他「郁棽，我是不會放過你的！」


  擠出一個笑意，看著他「是嗎？我也不會放過你的！」


  「我們一起下地獄吧！」黑著臉看著她


  「好」臉上掛著淚珠的笑容，抬起有些麻木的手，解開了他襯衫的一粒扣子，接著第二粒，第三粒，第四粒手抖得厲害怎麼也解不開，用儘力氣一扯，襯衫上得扣子落了地，可以看見他赤裸得胸膛，看了一眼他黑著得臉，踮起腳尖環住他的脖子，直接在他的脖頸出咬了下去。


  脖頸處的痛意，眉頭一皺，時間彷彿停止顧墨陽都覺得她有可能會咬斷自己的動脈，郁棽卻在此刻鬆開了他，嘴裡的血腥味讓她有些難受，臉色也有些難看，就靠著他的肩倚著他的力氣不讓自己倒下。感覺到她的疲憊，環住她的腰任由她靠著自己。時間一分一秒過去，以為她睡著了。


  抱住他的手鬆開，顧墨陽也慢慢鬆開，抬頭看著他，看著他的額頭，眉毛，眼睛，鼻翼，唇，最後笑著看著他。


  「我們上床吧！」帶著解脫帶著遺憾眼睛里閃爍著光芒


  她的眼裡閃著光芒，鼻翼有著汗珠，酒意此刻發揮徹底，她的脖頸處有些紅「我是誰？你知道嗎？」


  「顧墨陽，我們.……」後面的話來不及說出口，就已經被封住了唇，接著整個被橫抱起，郁棽環住他的脖頸，看著頭頂變化的燈光，看著他脖頸處自己的傑作，走上了旋轉的樓梯，房間的門推開，燈光退去換成了近在眼前的人

  額頭貼在一起，臉上是對方呼出的氣息，眼睛相對。「我是誰？」


  「顧墨陽」睫毛輕眨


  她喚著他的名字一瞬，吻住她，兩個人的舌**，交纏包含著過去時光里所有的歉意。


  入夜，房間里只開著床頭的一盞燈，橘色燈光在密閉的空間裡布上了一絲溫馨和蜜意。看著身旁枕著自己手臂已經沉沉睡去的人，脖頸處的吻痕無不顯示處昨晚的激烈。顧墨陽笑了笑帶著和平日里少有的傻意，攏了攏落在她臉上的髮絲，脖頸處有幾分疼痛，手一摸才知道她這一口咬得有多狠，看了一眼已經睡著得始作俑者，低頭在她肩上輕輕咬了一下，可以看見清晰的齒痕。


  似乎是感受到了痛意，被子里的手，推了推他，卻沒有睜開眼睛，又繼續睡去，顧墨陽笑笑，拿過床頭的手機看了一眼，已經是凌晨四點了，關掉床頭頭，抱緊懷裡的人，伴隨著她的均勻的呼吸睡去。


  顧氏集團

  會議室里昏暗燈光下緊張的氣氛，每個人都看著投影儀投射出來的數據不斷變換，連呼吸都不敢用力。boss從進門開始就只說了一句開始吧，就未再說其他的，和以往風格大不相同。銷售部，生產部，設計部輪流下來做著最新的數據報告，時間已經過去三個小時，終於在公關部經理的一聲「以上是公司上旬的所有數據中」關掉了投影儀，燈光開啟，所有人的目光，都朝握著筆有節奏的在桌上輕敲的顧墨陽看去，帥氣的臉旁上面依然布滿著冷峻，不過所有人的目光卻沒有停留在boss臉上，而是停在了他脖頸處，那個帶著曖昧的痕迹上。所有人都朝自己深變得人看了一眼，目光交匯所有人都下意識的微點頭。


  處於呆愣中的顧墨陽卻未發覺自己的失態，直到身後的助理在自己耳邊說了一句「boss」才意識所有人都望著自己


  看了一下在座的所有人，放下手裡的筆，看著還站著的漂亮的公關部經理「THE ONE那邊跟進的怎麼樣了？」


  「總裁，THE ONE 那邊所有後續要跟進的已經全部安排好了！」


  「廣告部呢？」目光看到公關部對面廣告部經理身上


  「BOSS，THE ONE國內所有的廣告都已開始登陸國內各大城市，國外的廣告也將在本周三覆蓋」


  點點頭「還有什麼事嗎？」目光望了一眼在座的所有人

  「總裁，歐洲那邊跟進的光電的合作，下周需要你前往一下」法務部經理站起身說道顧氏目前最新的一個計劃


  「好，我知道了！」


  「總裁，靳氏最近似乎有意向和我們在美國目前還在接洽的案子進行競爭」商務部經理有些膽顫的看著顧墨陽，boss今天沒有和以往一樣大發脾氣，他怕自己會點燃著個隱藏的炸藥

  「對方接觸的到哪一步了？」銳利的目光看向他


  商務部經理的手機卻在此刻響起了信息的提示聲，額頭不免冒出一些冷汗，看了一眼顧墨陽拿起桌上的手機，看了一眼來電的信息，面色有點難看的望向顧墨陽「總裁，剛剛收到的消息，對方的人已經和此次的項目負責人在一小時前接觸過」


  「會議之後，到我辦公司來一趟」


  「好的」商務部經理感覺自己出了一身冷汗


  「其他人還有什麼要彙報的嗎？」


  「沒有了」眾人紛紛回答


  「好，散會」推開椅子，走出會議室


  看著boss走出會議室，所有人都鬆了一口氣，目光有些同情的看了一眼商務部經理

  「唉，你們發現boss今天是不是有一點奇怪？」公關部經理說了一句


  眾人紛紛符合「是，有一點」轉而是一聲低笑


  「好了，各忙各的吧！」大家紛紛離開會議室，商務部經理拿起桌上的文件夾走出會議室朝boss的辦公室走去。


  秘書辦公室里Cindy看著走進總裁辦公室的商務部經理轉身對正在看文案的羅珊說道「親愛的，泡杯茶吧！」雖然已經送進去了兩杯咖啡。


  「怎麼了？」羅珊抬頭看了她一眼又望了一眼總裁辦公室

  「剛剛商務部經理進去了」Cindy回答

  「哦」點點頭，手上那個的工作卻停下，走進不遠出的工作間，取出茶杯往裡面加入茶葉，看著茶葉在水中旋轉綻放。


  在所有人都以為總裁會大發雷霆的時候，商務部經理卻笑著從總裁辦公室走出來的消息，在整個集團內部傳播。還有人不信拿著前幾日剛剛被批評過的案子再次走進辦公室，走出時是和商務部經理一樣的答案。


  羅珊看著這一下午進進出出的辦公室的人，已經沒有了任何的疑惑。早上商務部經理笑著走到她面前對她說「羅秘書，總裁喊你進去一下」


  「好的，謝謝」


  「不客氣」商務部經理笑著回答

  端著已經重新泡好的茶，敲了敲門，裡面人回應一聲，推開門走了進去。顧墨陽並沒有坐在辦公桌前，而是站在了落地窗旁，手上拿著耳機在打電話，背對著自己。把茶放在辦公桌上，站在一旁等待。


  電話打通了一直沒有人接電話，掛斷電話再次撥過去，直到那邊的電話接起「喂」


  「還沒有睡醒嗎？」腦海里是她閉著眼睛接著電話的樣子


  「嗯」郁棽迷糊的回答

  「洗漱，起床吧！再睡晚上又睡不著了！」看了一眼落地窗外的陽光

  「睡不著就不睡」語氣里因為睡夢被打擾有幾分不耐


  「睡不著那就做點睡不著的事情」臉上的笑意越發明顯，聲音里的愉悅連站在辦公桌旁的羅珊都能感受的到

  「我睡覺了」懶懶的回了一句，並沒有聽清顧墨陽話里的意思


  「嗯，晚上回來我給你做飯」


  「嗯」


  電話掛斷，回身看著站在辦公桌前的羅珊。


  「總裁」


  顧墨陽點點頭「把晚上的活動取消吧！」


  「好的」羅珊點點頭

  顧墨陽拉開椅子坐下，繼續處理文件，一抬頭髮現羅珊還站在原地「還有什麼事嗎？」


  羅珊回過神看著正望著自己的顧墨陽「茶，可能涼了，需不需要再幫你換一杯」


  「不用了」搖搖頭

  「好的，那我先出去了」


  「嗯」低著頭處理文件並未看見羅珊眼裡的失落，羅珊的耳邊是他溫柔對著電話那端的人說「晚上回來給你做飯」


  「親愛的，親愛的」Cindy看著愣在門口的羅珊，拍了拍她


  「嗯」看著眼前的Cindy

  「你在想什麼呢？」


  「沒想什麼」


  「沒想什麼？怎麼半天喊你不答應」


  「沒事兒」淡淡一笑，轉身回到位置上


  Cindy看了一眼她，看一眼總裁辦公室，踩著高跟鞋走進電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