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46章 地球太小
儘管被寄予厚望，但元氣湯的銷量並不好。原因之一是元氣湯的知名度幾乎為零，雖然在巴田市有大量的廣告和宣傳，但在巴田市之外，知道元氣湯的人就少得可憐了。還有一個原因就是，時下正是寒冬，正是飲料市場的淡季，消費者對飲料的需求很少，就算是有需求，他們也會選擇市面上的幾個知名品牌，比如加多寶、和其正或者匯源果汁和農夫什麼的，根本就不會考慮神女葯業的元氣湯。
巴田市往省城的高速工路上，一輛嶄新的奧迪a6車裡，凌霄小心翼翼地開著車。唐美玉則坐在他的身邊，不時提醒他不要走應急道，還有要與前車保持距離什麼的。凌霄雖然已經取得了駕照，但作為一個新手而言，他絕對稱得上是馬路殺手。所以，凌霄看上去很緊張，但唐美玉看上去比他還要緊張一點。
這輛奧迪a6是凌霄的19歲生日禮物，最高配置，價值五十萬。讓他自己花錢買這麼貴的車，他肯定是捨不得的。而能送他這樣一份禮物的也不是別人，正是黃志強。也只有黃志強這樣的人物，才有魄力將一輛豪華配置的奧迪a6當玩具車一樣送給別人。事實上，事先凌霄也不知道黃志強會送他一輛車，都是巴田市的一個4s店打電話來讓他取車，他才知道是黃志強送了他這樣一份生日禮物。
人家送都送了，總不可能讓人家收回去？再說了，一輛五十萬的車，黃志強是不會放在眼裡的。再就是，他就算想送回去，人家4s店也不會退貨。所以，他只得收下了。當然，打電話給黃志強道謝什麼的是免不了的了。
車的事情，只是小事。
眼前要去做的事情，才是大事。
神女葯業銷售科的科長黎浩同志說破了嘴皮子，磨爛了鞋底子，終於打動了一家大型超市的負責人，對方有點意向下訂單，可還得凌霄帶著產品去面談一下，敲定價格和供貨方式等等問題。
「玉兒姐，我上次跟你說的事情，有眉目沒有啊？」漸漸適應了在高速公路上駕車的感覺，凌霄也慢慢地放鬆了下來。這次從神女村出來，他不僅要搞定那家大型超市的訂單，還想搞定明星代言的事情。
唐美玉笑著說道：「你的事情我可是一直都放在心上的，也在託人找關係。一線的明星我倒是認識不少，可是一個個要求的代言費都是天價，貴得咬人呀。那個女神潘冰冰你記得，以前我和她還一起吃過幾頓飯，有過劇本上的合作，我跟她的經紀人聯繫了一下，開價八百萬，還說這是看在朋友的面子上，打了八折的。」
凌霄一頭冷汗，八百萬還說打了折的，不打折那那不就是一千萬啊，這夠他再蓋一個生產車間的了！
「不過你也要理解那些明星的難處，經紀人、助理、化妝師還有保鏢什麼的，一大幫子人指望著她們吃飯呢，她們要是不收這麼多錢，她們拿什麼給這些人開工資啊？」唐美玉說，對於娛樂圈，她是很了解的。一些明星表面上看上去活得光鮮體面，但背地裡卻是焦頭爛額，一把辛酸。
「就沒有別的辦法了嗎？」凌霄問。
「娛樂圈的人人情觀念是很淡的，絕大多數都是認錢不認人。就算是很好的關係，一旦和商業牽上關係，娛樂圈的人都是收錢不手軟的。所以，如果你要請那些大明星代言，這錢是省不下來的。由我牽頭，也只能讓對方賣力一些，收錢少一些。我的能力也就只有這麼大了，怎麼選擇，你做決定。」唐美玉說。
凌霄想了一下，「我想一想再做決定，這事先放一放，先把眼前這份大訂單的事情搞定再說。」
「也好，這段時間我再給你想想辦法。」唐美玉說。
車子向省城方向疾馳而去。
請明星代言的問題其實很簡單，有唐美玉幫忙，凌霄能找到當前最紅的大腕明星，而且對方也會盡心儘力地來為元氣湯代言，提高元氣湯的知名度，所以也不能說唐美玉沒有作用，但關鍵是得有錢啊。沒錢，就算人家給打八折也是沒戲的。
「等賺到錢了，這事就成了。」凌霄心裡暗暗地想著。
神女葯業建廠之初總共也就兩千萬資金，建廠、購買設備，支付員工工資，購買原材料等等，凌霄手裡其實早就沒錢了，做什麼事情都促襟見肘。如果資金的問題還得不到緩解，目前的情況會變得更糟糕。
車子開到「洋華百貨」，凌霄在停車場停好了車，然後又與唐美玉一起向洋華百貨的賣場走去。老遠就看見了站在賣場門口的黎浩，那小子西裝筆挺，皮鞋也擦得亮光光的，提著一隻真皮辦公包，職場精英的范兒十足。
「師父，你才來啊，我都等你一個多小時了。」黎浩一見凌霄就訴苦。
「辛苦你了。」凌霄笑著說道：「洋華百貨的老闆呢？走，我們去見見他。路上，你再給我說說洋華百貨的情況。」
三人向賣場裡面走去，一路上黎浩也將洋華百貨的一些情況詳細地跟凌霄說了說。
這家洋華百貨雖然不及沃爾瑪、家樂福之類的大型超市有名氣，但在省城這個地方，卻是本土知名度最高的大型連鎖超市。除了這家佔地十幾畝的總店，還有好幾十家分店，規模可觀。洋華百貨老闆姓李名中福，最初不過是一個小賣部的小老闆而已，現在他手下的員工都上千了。
「這個李中福最愛面子，等下見了他，師父你千萬要給足他面子。」告訴了凌霄洋華百貨的一些情況，黎浩又叮囑道：「至於價錢，這幾次的談判下來，我已經摸透了他的底線，比我們的出廠價要低三角。」
「我們的出廠價是三元八一聽，低三毛，那就是三元五一聽了。」凌霄的眉頭頓時皺了起來。元氣湯之所以有五元一聽的零售價格，那是因為成本導致的。元氣湯不比別的飲料，它的主要原材料是十幾種中藥材，遠比別的飲料的成本要大得多。三元五一聽的話，神女葯業的利潤就少得可憐了。
黎浩似乎看穿了凌霄的心思，跟著說道：「師父，沒有辦法啊，我們的產品是好，可是完全沒有知名度。我們現在需要進入進入洋華百貨這樣的大賣場，等消費者知道了我們的產品，也發現了我們產品的好處，回頭客就多了，那個時候就不是我們求賣場，而是賣場求我們了。」
凌霄說道：「那個李中福顯然也是看到了這一點，才將價格壓得這麼低？他能從一個小賣部發展到這麼大的規模，沒有幾把刷子肯定是不行的。我先跟他談談，看看他的反應再說。」
「嗯，他的辦公室在五樓，我帶你們去。」黎浩說。
三人乘坐賣場里的電梯上五樓。賣場里的電梯是觀光電梯，裝著鋼化玻璃，可以看見外面的那種。乘坐電梯的時候，凌霄才看見洋華百貨的繁華，每一層樓都有經營的主題，一樓是日雜和食品，二樓是服裝，三樓是電器，四樓是傢具，每一層都是人來人往，生意火爆的場面。
五樓就是洋華百貨的總部，是辦公的區域。
電梯停下，打開門的時候，凌霄忽然僵住了。
電梯門外站著幾個人，其中一個是凌霄怎麼也不想看見的人，周哲。
周哲也微微地愣了一下，然後就露出了笑容，「這不是凌總嗎？嗯，還有玉兒妹子。好久不見了，沒想到能在這裡碰上。」
凌霄看著他，不冷不熱地道：「是啊，這地球真是太小了。」
周哲不以為意的樣子，他的視線落在了唐美玉的身上，聲音又變得溫柔了起來，「玉兒妹子，中午一起吃飯。好久都沒和你一起吃飯了，可以嗎？」
儒雅溫柔，外表又英俊，再加上他的身家，很少有女人能拒絕他的邀請，更何況，他還是用如此溫柔的語氣來邀請的。可是，在別的女人身上屢試屢爽的手段，放在唐美玉的身上就行不通了。
「我今天沒空，我看還是算了。」唐美玉說。
「那明天呢？」
「明天也沒空。」
「後天呢？」周哲笑著道：「要不就這周周末，去我家，我讓廚子做你最喜歡吃的菜。」
唐美玉的臉色變得難看起來了，這不是邀請，而是糾纏了。
凌霄說道：「周哲，你還不明白嗎？你這樣糾纏有意思嗎？」
「喂？小子，你是怎麼說話的？客氣點！」周哲的一個保鏢兇巴巴地說道，並用手指指著凌霄的鼻子。
凌霄冷冷地看著那個保鏢，如果他再出言不遜，雖然當著唐美玉的面，但他也不介意教訓他一頓。
凌霄有多厲害，保鏢或許不清楚，但周哲卻是很清楚的，他也瞪了那個保鏢一眼，然後無所謂地笑了笑，「好，再見，另外預祝凌總談生意成功。我們走。」
周哲帶著幾個保鏢進了電梯，然後乘坐電梯下樓了。
「這傢伙，神氣什麼？如果不是他有個好爹，他連我都不如！」黎浩憤憤地道。
凌霄卻彷彿沒聽見黎浩說了句什麼，他看著緊閉的電梯門，心中莫名其妙地生出了一絲不好的預感。
周哲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裡？是巧合，還是什麼？偏偏又是在這個節骨眼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