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08章 離奇命案
黎明的曙光從窗戶里投照進來,屋裡的地面上頓時投下了一片金色的光斑。凌霄睜開了眼睛,迷迷糊糊中,他感覺他彷彿枕著一個軟綿綿的東西。他輕輕地搖了一下腦袋,頭下的軟綿綿的東西頓時晃動了起來,那感覺就像是枕在了一塊很大的果凍上一樣。更奇怪的是,這塊很大的果凍還熱熱的,香香的。
什麼東西這麼奇怪啊?
非常先進的枕頭?
心裡好生奇怪,他側眼看了一下,頓時呆住了。他這才發現他是躺在床上的,而他的腦袋並不是枕在枕頭上的,而是枕在呼和茉莉的酥胸上的。他一晃動腦袋,摩擦到了那敏感的蓓蕾,呼和茉莉也悠悠醒轉了過來。
兩個人是很奇怪的姿勢。呼和茉莉本來是平坦在床上的,而凌霄是坐躺在床榻上的,他的雙腿還垂搭在床沿上的,他的上身一部分壓在床上,頸部和頭部則壓在了呼和茉莉的酥胸上。而在床邊還放著一隻凳子。不難還原昨晚發生的事情,他最初是坐在床邊的凳子上的家,而呼和茉莉則是躺在床上的,後來兩人都困了,呼和茉莉睡著了,凌霄也睡著了,卻不知道怎麼的,他從凳子上坐到了床沿上,又不知道怎麼的就把呼和茉莉的酥胸當成枕頭了……
短暫地錯愕,四眼默默地對視。
然後……
「呀!」呼和茉莉忽然清醒了過來,慌亂地將凌霄的頭從她的酥胸上推了起來。
凌霄的臉也紅了,有些慌亂地道:「不好意思,對不起……昨晚聊著聊著就睡著了,也不知道怎麼的就……就……」
「不要說了嘛……你先出去,我、我換衣服了。」直到現在,呼和茉莉的身上也僅僅穿著昨晚所穿的睡衣。
「我馬上出去。」凌霄趕緊走了出去。出了門,他看了一眼雙腿間的帳篷,苦笑了一下,心裡暗道這個忙還幫得真是辛苦啊。
他在桑樹下的水龍頭前洗了個冷水臉,清醒了許多。半響過後呼和茉莉也從屋裡走了出來,她穿了一件紫羅蘭色的短裙,上身穿了一件米色的無袖背心,豐胸隆臀,再加上一雙豐腴的長腿,整個人都洋溢著青春的熱力,很性感。與昨天的比較保守的牛仔裝,今天的她看上去更有女人味了。
凌霄看得呆了一下,笑著說道:「你真漂亮。」
呼和茉莉的臉蛋上頓時露出了兩隻可愛的小酒窩,她溫婉地道:「凌先生,你這樣的男人身邊肯定有很多漂亮的女人,我這樣的女人也入得你的法眼呀?」
「入得,入得。」也不知道腦袋裡面是怎麼想的,凌霄脫口就說了出來。
「真的入得呀?」呼和茉莉直勾勾地盯著凌霄,不知道心裡在想些什麼。
「真……的。」凌霄忽然覺得他好像被什麼魔力控制住了一樣。
「我給你做早飯,今天學校放假,學校里的食堂是不開的。你喜歡吃什麼?蛋炒飯還是稀飯?」呼和茉莉笑著說。
「隨便。」凌霄說。
就在這時校門口忽然走進來一個中年男子,他走得很快,神色也很焦急。
呼和茉莉看見了他,老遠就招呼道:「周叔早。」打了招呼,她又對凌霄說道:「他叫周周常富,是周校長的堂弟。周叔人挺好的,挺照顧我的,我要是沒菜吃了,去他家地里摘就是了。」
她剛把話說完,周常富就走了過來,還沒說話,眼淚嘩一下就從眼眶裡滾落了下來。
凌霄的心頓時一沉,這是什麼情況?
「周叔,怎麼回事啊?發生什麼事了……你哭什麼呢?」呼和茉莉著急地道。
周常富用滿是老繭的手掌抹了一下眼淚,哽咽地道:「茉莉,我哥……你的周校長……他、他昨晚死了。」
「什麼?」呼和茉莉的甚至頓時僵在了當場,小嘴張開,驚恐得說不出話來了。
「周叔,你別急,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你慢慢說。」凌霄努力穩住情緒,但還是很著急的樣子。他無法相信,昨天還好端端的一個人,怎麼就死了呢?
周常富說道:「我早上去早市上賣萵筍,返回家的時候天剛剛亮開。我的三輪里還剩了一些萵筍,我想拿給他吃。我騎著車到了他家門口,我發現門是虛掩著的。我以為他起得早,於是就進了門。然後,我就發現他、他……他死了!」
呼和茉莉一聲悲呼,癱坐在了地上。
凌霄慌忙將她扶了起來,站在她的身後,用身體撐著她,手也環住她的腰肢,不讓她再次癱倒下去。他一邊著急地問道:「周叔,周校長是怎麼死的?」
「我也不知道啊,他倒在堂屋裡,臉又青又紫,但沒有流血。我喚他他不醒,我搖他他也不醒,最後我用指頭試探了一下他的鼻孔,我才發現他斷氣……我的哥啊!」說道傷心處,周常富大聲地哭了起來。渾濁的眼淚順著他那布滿皺紋的臉上往下淌,好可憐好絕望的樣子。
「報警了嗎?」凌霄嗅到了一絲不尋常的意味,不知道怎麼的,他一下子想起了呼和茉莉昨晚所遇到的情況,這裡面會不會有什麼聯繫呢?
「報了,警察還沒來,我先趕過來給茉莉報個信……我的哥啊!」他又大聲地哭了起來。
「走,我們去看看。」凌霄說道:「周叔,你扶一下茉莉老師,我去開車。」
「開車?」周常富看了一眼停在操場上的奧迪a6,跟著就搖了搖頭,「那地方路窄得很,三輪車能騎過,汽車就開不過去了。你們要去,得走路。」
「你行嗎?」凌霄關切地看著呼和茉莉。
「我能行,我要去看看周校長……我……嚶嚶……」呼和茉莉也哭了起來。
凌霄扶著呼和茉莉,一邊對周常富說道:「周叔,走,帶我們去看看。」
周常富走前帶路,時不時嘆息一聲,時不時又哭兩聲,時不時又嘀嘀咕咕地咒罵著誰,給人一種神經受到了強烈刺激而錯亂了的感覺。呼和茉莉則默默地垂著淚,傷心得很的樣子。
順著一條小路,大約十分鐘後來到了一個庭院前,門口已經圍了一大群人。這些人都是附近的村民,聽聞周常德死了特意跑來看看的。這些人嘀嘀咕咕地議論著,面色也都很凝重。
「周校長這麼好的人,怎麼就死了呢?他死了,以後誰給我娃兒補課啊……哎,真是好人命不長啊。」一個村民說。
「昨晚我聽到我家大黃狗叫得厲害,是不是又什麼人把周校長給害了啊?」一個中年婦女說道。
「還真是的,我昨晚也聽到我們家的黑狗叫得厲害,沒準真的有什麼壞人流竄到了我們村來了。」一個村民說。
「你們別瞎猜了,周校長為人和氣,從來不得罪人,家裡也沒什麼錢,誰會來害他啊?」一個村民說。
「會不會是修學校的事啊?我聽說周校長告過幾次狀,會不會得罪了什麼大人物啊?」有人這麼說了一句。
「哎喲,可別亂說啊,沒憑沒據的,這要是上法庭,那可是誣告啊,是犯罪的。」有人提醒道。
剛剛進門的凌霄忽然停下了腳步,心中怦然一動,就連村民都會往修建學校的事情上去猜,這正常嗎?昨晚所發生的事情再次在他的腦海裡面浮現了出來,一幕幕就像是幻燈片一樣閃過。從呼和茉莉打電話開始,然後他看見了鬼鬼祟祟的人影,還有呼和茉莉打報警電話卻沒人接……等等這一切,這正常嗎?
越往深處剖析,他越覺得這件事不對勁。
周校長早不出事晚不出事,昨天聶天齊來名族小學一視察,啟動修建學校之事的調查,而周校長也答應將舉報的材料整理出來就送交到聶天齊的手上,可偏偏就在當天晚上他就死了!
這事,能正常嗎?
村民們的議論還在繼續,凌霄卻已經聽不下去了,他和呼和茉莉來到了堂屋口。因為是熱天,雖然死亡的時間不到二十四小時,但屍體腐爛所特有的氣味也很強烈,靠近門口的時候就能聞到。
堂屋裡,周常德仰躺在地上,臉色青紫,身上僅穿著一條紅色的四角褲。腳上有一雙藍色的泡沫拖鞋,還好好地穿在他的腳上。他閉著眼睛,神色也停安詳,就像是一個睡著了的老人一樣。
凌霄的視線又移到了別處,堂屋裡的傢具和器皿都好端端地擺在遠處,沒有被亂動過的跡象。堂屋的側牆上開著門,從門裡能看到周常德的寢室的一角,寢室里也沒有打鬥過的痕迹。他的心中頓時奇怪了起來,「如果是有人殺了周常德,那這屋子裡就應該有點打鬥的痕迹?屋子裡不但沒有打鬥過的痕迹,周常德的身上也沒有明顯的傷痕……昨晚究竟發生了什麼呢?」
就在這時大門口忽然傳來一陣騷動,堵在大門口的村民慌亂地往後退。
「讓開讓開?誰讓你們進門的?你們知不知道這樣做會破壞現場?」一個戴著大檐帽的警察走了進來。隨後,又從門口湧進幾個警察。還有兩個穿著白色的防菌服,其中一個還拿著一隻單反相機和工具箱。
法醫都來了,雖然有點遲。
「你們是誰?說你們呢,你們站在這裡幹什麼?」帶隊的警官粗聲粗氣地道。
周常德趕緊說道:「我是死者的堂弟,我叫周常德。」
「出去出去,不要妨礙我們工作,還有你們兩個也出去。」帶隊的警官看著凌霄和呼和茉莉說道。
凌霄將呼和茉莉拉著,走出了堂屋。
「到大門外面去,封鎖現場。」帶隊的警官沖還留在院子里的村民揮手。
凌霄拉著呼和茉莉又往大門外走,一邊掏出手機,他要給聶天齊打個電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