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推杯換盞無不歡,醉生夢死做人難
酒都倒滿了,就連那個駐村女幹部賈穎也是滿滿的一杯大泉源。鄧鄉長第一個致祝酒詞,大家瞬間安靜了,只聽鄉長端著酒杯說道:「今晚咱們在這裡歡迎四位遠道而來的醫生支援我們這裡衛生事業建設。彌陀鄉地處偏遠,醫療設施落後,老百姓常年是有小病拖著,大病挺著,再大的病就尋仙問葯,還沒有從封建迷信里走進我們鄉衛生院或者更高一級的醫院。你們的到來給我們這裡增添了雄厚的有生力量,相信以後彌陀鄉的衛生事業建設會有一個質的飛躍,老百姓會擯棄封建,接受科學。來,大家端起酒杯,用這第一杯酒歡迎我們最親愛的四位醫生。」
鄉長說著話,就站起身來。其他人也跟著站起來,我們也隨著大流站起來了,酒杯就這樣在桌子中間碰到了一起,有的人的酒就稍微撒到了菜里。這時,鄉長帶頭幹了,其他人緊隨其後,而我們被他們催促著,也幹了。
這酒是真辣啊,怎麼比假酒還辣啊?
鄧鄉長接著提第二杯酒:「這第二杯酒是感謝酒。感謝上級領導對我們彌陀鄉的全力幫襯,先是派來了像小秦,小賈及小宋這樣的優秀好青年,現在又給我們派來了四位優秀的醫科大學畢業生充實我們的衛生力量。這些措施是對我們鄉的建設的莫大支持。來,這第二杯酒,咱們共同舉杯,感謝黨和政府對我們的關懷關愛。」幹了,第二杯酒又幹了,還沒吃一口菜呢!
終於可以動筷吃菜了,我也終於可以壓一壓齁辣的酒氣了。
「這第三杯酒啊,還是感謝。非常由衷地感謝四位醫生的到來。話不多說了,各位今天一定要把四位小兄弟陪好。」接著,鄉長一仰脖,幹了!
……
在當時那個場合,我對這個「陪好」還比較茫然,不知道其中的含義。直到三天後我躺在床上,右手滴流的寒涼刺激著血管的時候,我才有所領悟。
酒席上的菜琳琅滿目,盤落著盤,碗挨著碗,葷素多樣。但是吃菜的少,喝酒的多。
鄧鄉長提完了酒,緊接著溫副鄉長,秦主任,藍副主任依次提了三杯酒。唉,喝到現在別提多爽了,我們四個里,李亮、戰祥志已經不省人事了,只有我跟王王文臻還在干挺著。到現在還好,我的腦袋還是比較清醒的,還能分清誰是誰。
還要提酒?我沒聽錯吧,十幾個人要每個人提三杯嗎?
酒桌上,每個人的臉上都洋溢著微笑,我抬著迷離的眼神,聽著他們的談話,不時地還用已經不能打卷的大舌頭回答他們一下。現在回想起來,當時也不知道說了哪些話,有沒有出格的作為。聊了很多,喝了很多,我記得的不多。
在駐村幹部宋偉健提了第一個酒之後,我眼看著王文臻慢慢趴在了桌子上,打起了呼嚕,可能再也沒起來。看來只剩我還在堅挺著了。
推杯換盞之際,不知不覺四瓶酒見底了,我也雙眼迷離,精神恍惚了,也聽不清他們在說些啥了。一時覺得比當年在學校時喝假酒還難受。
……
等我再次醒來的時候,只感覺渾身難受,頭重腳輕,衣服都沒全脫的躺在好像是自己的床上。右手上懸挂著滴流,寒涼的液體刺激著血管,讓你感覺到你還在人間。頭疼的厲害,尤其想轉下頭的時候,簡直是頭痛欲裂。被子上濕漉漉的一片,不知道什麼原因造成的?我扭頭看下舍友,他們也跟我一樣,手上掛著滴流,李亮看起來在發抖,其他兩個還好,可能在熟睡。
這到底發生了什麼?今天是幾號?我到底喝了多少酒?這些問題一時間都無從得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