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40章 綁架
回到家,師傅已經起來了,我一邊把米下鍋,一邊把從老支書那打聽到蔡雪琴的事情說了一遍。
師傅聽到後,點了點頭,說是飯後可以去查查。
吃飯的時候我問師傅,這個蔡雪琴難道真是那個降頭師?
師傅搖頭,說是不曉得,按照常理推算應該不會。她跟你爺爺沒有任何交集,也八竿子打不著一耙。很有可能,她也是受人指使。
我一臉茫然,如果真是這個情況,那麽黎家,盜門之間又有什麽關係呢?這個局布的實在有點太大了。大的讓人喘不過氣來。
飯後我和師傅去上槐村找蔡大剛,這家夥喝的五迷三道的,臉上洋溢著舒服的笑容躺在炕上醉生夢死。
我記得爺爺給我的那本書上有一道入門紙符,叫醒酒符。所以隨手從懷裏摸出一張黃表紙,折了幾疊,吹了吹火折子,燒成灰,兌水就給蔡大剛喝了。
對方喝了有一會,顯然酒醒了三分,晃了晃頭睜開眼睛,噴出一口酒氣問我們倆誰啊?
我謊稱是黎夫人讓我們倆來的,說是把她的東西帶回去。
蔡大剛將信將疑,起身晃晃悠悠的朝著裏屋的房間走去,他開了門讓我們倆進去自己拿。
而他則靠在門口,嚷嚷著:“喂!死丫頭,讓你們倆給我帶錢沒有?跟他說,老子花完了。”
我跟師傅對視一眼,我在旁邊說道:“錢,沒提,卻是讓我們倆帶話給你,讓你沒事少去喝酒。”
蔡大剛冷哼一聲,嘟噥著,她會管我?你少特麽替她說好話,你身上帶錢沒有,先借我點,回去你在找她要。
師傅對我努努嘴,示意讓我給他。沒辦法我從懷裏剛摸出錢來,還沒等查,蔡大剛一把搶過去,笑著說:“死丫頭有錢,你管她要去,嘿嘿,老子要去翻本了。”
說完蔡大剛根本不管我們倆,轉身就走。
蔡家本來就很簡陋的房子,並沒有因為蔡雪琴攀上高枝有任何變化。這說明什麽?說明蔡大剛根本就是爛泥扶不上牆,你給他多少錢,也改變不了現在的命運。
師傅無奈的搖了搖頭,說這種人,死了也會被懶死鬼拖著,到了那邊很有可能被扔進畜生道。
我問師傅,人真的有輪回嗎?
師傅點了點頭,說了句:“當然,輪回有六道,等你以後就曉得了。我們現在趕緊先找找,有啥子證據沒有。”
我嗯了聲,答應著,開始翻看蔡雪琴的東西。雖然蔡家幾乎被蔡大剛給倒蹬的空了。但蔡雪琴很多東西都在房間裏堆著。
而且能看得出來,這蔡雪琴沒出閣之前應該很愛打扮,更是精通刺繡。就拿這兩雙繡著鴛鴦的鞋墊來說,針線精細,一看既是心靈手巧。
但他現在是黎家的大夫人,自然不會再去繡這些東西維持生計。
不過我卻在她放著針線的簸箕框裏發現了一個草紮小人,上麵密密麻麻紮滿了繡花針。
“師傅這是什麽?”
我拿給師傅看,老頭湊過來瞪大了眼睛說道:“這一種巫術,也是降頭術的一種,詛咒。”
“那這麽說,蔡雪琴就是降頭師嘍?可她拿這東西,是要詛咒誰呢?”
師傅拿著手裏的紮草人看了半天,上麵有幾根針,一針在眉心,一針在咽喉,還有一針在心髒,這三根針要比其餘繡花針大上一號。看上去就像鎖住了一個人的命脈。
師傅把這紮草人上的針拔了下來,又把這紮草人給扯成了兩半,除了在裏麵找到一撮頭發之外。還有一個布條,上麵寫了一個人的名字,王落梅。
王落梅是誰?師傅搖頭,不曉得,但是肯定跟蔡雪琴有深仇大恨。這詛咒來的緩慢,卻能讓人痛不欲生,在外人看來,就像生了一場大病,被慢慢折磨而死。
我突然想起來了,我記得在黎家時候聽人說過,黎德勝的前任老婆就是這種慢病死的,據說成天吐血,最後暴斃而亡。很有可能王落梅就是她。
這事回頭一打聽,就能曉得。現在關鍵是,誰教的蔡雪琴這種邪術。
再翻下去,家裏一點有用的東西都沒有。
我問師傅,現在啷個辦?
師傅狠了狠心,說著:“這事兒,不能再拖了,拖下去我怕你爺爺到時候,連條魂都保不住。”
我急了,不想爺爺投不了胎、不了世,可現在毫無頭緒,總不能去綁了蔡雪梅吧?
我說完,沒想到師傅很讚同,他說現在既然什麽法子都沒有。我們又確定這個蔡雪琴有問題,唯有綁了她,看看能弄出什麽結果。
這事犯法吧?萬一……
師傅在那頭打斷我道:“萬一個屁,都這時候,你還拘泥小節,你爺爺不救了?”
我腦袋搖晃的像是撥浪鼓。跟師傅琢磨了一會,最終決定,今晚上就去。
夜裏我跟師傅重回黎家大院,黎德勝和蔡雪琴的房間很好找,彩光最好最寬敞的一間就是他們的房間。
而這個點,蔡雪琴和黎德勝竟然還沒睡,屋子裏點著燈,師傅單箱這蔡雪琴的實力不敢蹲在窗外,隻能趴在房簷上,望下瞅。
透過窗戶,正對著房間裏的那張大紅床,雖然窗戶上拉了簾子。
可從房頂上往下瞅,剛好能看的清楚房間裏,黎德勝趴在蔡雪琴的身上,聳來聳去的。
師傅這時伸出手擋住我的眼睛,跟我說啥子少兒不宜。
你個老不正經的,那你咋還看?
師傅說,他看是納悶,黎落那丫頭不是不行嗎?
我也納悶呢,看樣子黎德勝雖然胖了一點,可奮力耕耘倒是很賣力。
不對,這老家夥有問題。
師傅說完,我好好瞅了瞅黎德勝,這老家夥除了滿頭大汗,沒看出有任何異樣的。除了生龍活虎,把蔡雪琴弄得意亂情迷之外。
難道師傅的意思是,黎德勝也撞鬼了?師傅搖頭,隨口說了句,他應該是嗑藥嘍!
我一陣無語,老家夥到這時候還沒個正經的。
躺在屋頂上,我枕著胳膊看著天空中的月亮。等到師傅喊著蔡雪琴出來了。我才突然爬起來,問她在哪兒呢?
蔡雪琴從屋子裏走出來,裹了一件真絲睡裙,估計這件衣服一定很貴。
看她去的方向,我曉得,她是去茅房了。
順著屋頂上,我和師傅踮著腳跟過去,直到茅房裏傳來嘩嘩的水聲。
師傅說了句,衝進去。
啊?我還沒等反應過來,師傅拉開門已經進去了。他手裏拿著不知道從哪兒弄來的抹布,衝進廁所之後,第一件事情,就是把蔡雪琴的嘴巴給堵上了。
然後夾著蔡雪琴就往外跑。
從始至終,我隻有跟著師傅的份,這老家夥動起手來幹脆利落,根本不給我展示自己的機會。
一路奔二裏地,眼前不遠處有座土地廟。荒廢好久了,廟裏連尊雕像都不完整。
放下蔡雪琴,我把匕首抵在對方脖頸處,說道:“你可以喊,我保證你喊出口之前,下去給黎洛賠罪。”
聽我這麽一說,蔡雪琴很配合的點了點頭,拿出她嘴裏的抹布,瞪著我們倆說道:“又是你們兩個,沒想到騙錢不成竟然改綁架了。”
我沒工夫跟她廢話,讓她先把衣服係好。剛師傅擄走她的時候,對方連褲衩都沒提起來。
蔡雪琴臉上一紅,立馬係好裙子,同時那豐滿的兩團白肉,也被遮擋的嚴嚴實實的。
對方抱著臂膀,冷著臉說道:“不就是要錢嗎?多少,隻要你們放了我,錢不是問題。”
我冷笑,問著你真以為我是奔著你錢來的嗎?
蔡雪琴問我,不然呢?
我幹脆問她,黎洛因為什麽死的,你不需要給個交代嗎?
聽我提到黎洛,對方目光明顯有些躲閃,隨即說道:“我交代什麽?跟我有什麽關係,不管你們從哪兒聽到什麽瞎話,我隻能說,這事你去問我家老爺跟我沒任何關係。”
我點點頭,拿著匕首用力刺入麵前的案板,然後對著蔡雪琴咆哮著:“你還不承認是吧?好,那我問你,你跟黎斌又是什麽關係?”
我說完,認真的盯著蔡雪琴看。
對方突然神情緊張,問我,你到底在說什麽?我不清楚。
我抽出匕首,拉起蔡雪琴的衣領說道:“不清楚是嗎?那好,我就送你去見黎洛,看她是不是騙我。”
看我這次不像玩笑,蔡雪琴當即求饒:“我不想死,這些都跟我沒有任何關係,我是被逼的,你們調查我,肯定知道我出身。我母親死的早,我以前是賣繡活撐著這個家,我爹是爛賭鬼……”
“夠了!”我阻止她繼續說下去,如果我不清楚真相,可能我會被騙,但是現在所有的證據都在眼前。我隻想問她,王落梅是怎麽死的?
“王落梅?”蔡雪琴聽到這個名字,嚇得渾身一抖,臉色蒼白。不敢置信的看著我。
不過她嘴上,始終不願意承認,說她患了惡疾,她死跟我一點關係都沒有。
師傅終於看不下去了,當即拍著桌子,終於問了句:“那個降頭師到底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