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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16章 敕令兵符

  也許我這話說的太直白了點。


  趙婷婷先是一愣,隨即揚手給了我一巴掌,罵我是神經病。沒想到我是這種人。


  她說完,毫不客氣又踩了我一腳,抱起洗衣盆就朝著家走,還讓我滾遠點。


  我捂著臉,半天沒挪動地方,看著她離去的背影。總覺得,自己沒救了。


  可是,如果不弄到布巾,就沒辦法行令,這是秦木匠再三交代過的。


  而且現在,這事已經不單是我自己的事了。要知道,如果不盡快找到黎洛,屍體一旦屍變,恐怕會有更多人傷亡。


  咬了咬牙,我一路尾隨趙婷婷,因為就在她之前蹲在河邊的時候,我看出她好像不正常。


  那屁溝地方,包括剛才,走起路來很怪異,有點夾著腿走路。我想,很有可能她來了月事。


  我跟著趙婷婷回了家,她把衣服曬在了院子裏。然後竟捂著小腹,跑去了廁所。


  他們家廁所在房後,挺遠的地方。而且都是旱廁。


  不像現在,生活水平提高,又抽水,又紙巾的,想當年,用廁紙都是課本;那怕就連現在用的衛生巾,也不是一次性用品。這東西在當時叫布巾,老一輩傳下來的手藝,好一點的會在上麵繡朵花。


  以前封建,大家都不能提,倒是破四舊之後,生理課漸漸普及,我雖然沒上過大學,可也完成了國家規定的九年義務教育。不、在當時應該是八年,因為小學沒有六年級,也沒有幼兒班,大家都是九歲上學的。


  我看院子裏沒人,便偷偷跟去了廁所,蹲在外麵,聽到趙婷婷抱怨:“混蛋東西,竟然問老娘來沒來事,傻逼吧他!”


  我知道她在罵我,即使生氣,也隻能忍著。


  等在外麵,看她弄過之後,手裏拿著帶血的布巾,隨手扔在了盆子裏,估計打算要洗。


  我趁著她不注意,趕緊抓在手裏,翻過牆,撒腿就跑。


  這一路而來,緊張又刺激,尤其是沒想到自己有一天竟然能做出這種齷齪事情。


  趁著沒人,我仔細看了眼那布巾,白色布巾上,除了紅色血漬之外,還娟秀著一朵梅花。


  想到這東西平時墊在趙婷婷那裏,頓時有了反應……


  回到紮紙店,爺爺手裏忙著紮紙,秦木匠坐在正堂喝著茶水,時不時的跟爺爺聊上幾句。


  看到我進門,秦木匠笑臉相迎,問我,怎麽樣,搞定了?

  我隨手把東西往他麵前一丟,如果這東西不是為了救我。我肯定把布巾甩在他臉上。


  現在也隻能忍了!

  秦木匠瞅了眼,小心翼翼拎著幹淨的部分,齷齪的問我,乖徒弟,怎麽搞到的?

  看到他挑著那兩撇眉毛,加上一張老臉,一副為老不尊,我跟他強調:“第一、我不是你徒弟;第二、這種事沒什麽好說的。”


  等我講完,爺爺在那頭沒忍住,笑出了聲,隻叫我好孫子,過來爺爺教你紮紙。


  顯然,經過這些事情,爺爺已經看開了,竟然主動教我紮紙。我興奮的答應著,趕忙跑過去,打算露上一手給他看。


  爺爺手裏正紮著馬前卒,這是一個一尺高,穿著一身粗布衣的小人,手裏要配上柳樹條紮成的鞭子才算完整。


  爺爺手法純熟,眼看就剩下貼衣,我突然記得張拐子的喪事。然後把陰陽先生徐半仙多要了一個馬前卒的事情跟他說了一遍。


  爺爺點點頭,並沒有覺得多奇怪,而是讓我紮一個給他看。


  我手裏挑選著竹皮,隨即問他,徐半仙為什麽要多一個馬前卒?


  爺爺眼睛看著我,手上動作不停,開口解釋:“馬前卒,身先士卒,估計徐半仙想用這卒子投石問路。”


  我又問,為什麽要投石問路?


  爺爺不等開口,秦木匠不知道什麽時候湊過來,搶著解釋:“投石問路嘛、就是那人走的並不安生,說明死的蹊蹺。既然蹊蹺,就容易衝煞,回魂夜,不弄清來煞方位,對陰陽先生來說,是會砸飯碗的!”


  爺爺點頭附和,說秦木匠說的沒錯。


  隻是我考慮的是,張拐子都那麽大歲數了,沒有七十也有八十,死的怎麽會蹊蹺呢?


  這種事情,爺爺和秦木匠誰也沒有開口,一個坐在那紮紙,一個到堂廳裏開始布置。


  夜幕降臨,我和爺爺用半天時間把張拐子那單生意弄好了。


  吃了點麵,秦木匠讓爺爺吧敕令兵符拿出來。


  還是那個木匣子,我問爺爺那匣子上的花是什麽花?為什麽我沒見過。


  爺爺看了眼秦木匠,對方先開口說道:“那是彼岸花,傳說在陰陽交界的地方盛開,隻開在晚上。”


  我哦了一聲,不曉得這種花是人憑空想來的,還是真有人看過它盛開,我想那一定很美。


  這會功夫,爺爺已經推開了木匣子。


  裏麵靜靜躺著一張好似獸皮製作的符令,上麵紅色青色圖案,就像是蝌蚪似的密密麻麻。


  爺爺拿著它發呆,看得出來有點舍不得。


  這時秦木匠把墨鬥線的一頭遞給我,讓我幫他拿著。而他瞅了眼爺爺,看似隨意的問道:“我聽說,敕令兵符是紮紙匠一行裏,最難把握的一種符咒對吧?”


  爺爺點頭,說這令還是爺爺的爺爺留下來的。


  秦木匠又說:“我啷個聽說,盜門裏也有一種敕令兵符呢?”


  我皺眉,瞪了眼秦木匠,到現在他都懷疑爺爺。


  對方衝著我嘰咕擠咕眼睛,顯然他是故意要這麽問的。


  不過我也非常好奇,爺爺該怎麽回答。


  誰知道,老頭竟隨口說道:“那道叫敕令鬼符……”


  他說完,好像意識到了什麽,看了眼秦木匠,然後問他:“你啥子意思?”


  秦良嘿嘿一笑,說沒啥子事,就隨口問問。說著還喊我,使點勁,繃直嘍!


  我白了他一眼,這老東西雞賊,還真得防範著點。


  隻是沒想到,他竟然在地上用墨鬥線畫了一副棺材。


  不得不說,秦木匠用墨鬥線畫出來的棺材,很逼真。除此之外,他還拿著筆,沾了墨在地上描邊。畫了一堆奇形怪狀的文字。


  爺爺點頭讚賞,說秦兄弟,心細膽大,老夫佩服。


  可是這次,秦木匠並沒有應聲,低著頭,撅著腚,看得出來很用心。而且我發現,他每畫一個符號,必須要一筆勾成。


  半夜子時,爺爺準備行令,這“令”竟然是一張在普通不過的黃紙。


  爺爺說,在紮紙匠這一行裏,不要小瞧了任何一張紙。


  敕令兵符雖然刻在獸皮紙上,但如果沒有這道“令”就是一張廢紙。


  爺爺還說,一張敕令兵符總共能用九次,隻不過這“令”還剩下這最後一道。這次過後,他就是廢紙一張。


  我好奇,就問老頭,有沒有什麽辦法,自己畫“令”?

  爺爺說有,但他沒機會了。具體什麽辦法,他沒講,因為秦木匠已經畫好了符陣。


  秦良喊著我過去,跟我交代,他布的陣,叫遊魂絕棺陣,然後讓我躺在棺材裏,等著千鬼去給我尋魂。


  說著還把我從趙婷婷那偷來的布巾丟給了我,讓我頂在腦瓜頂上。


  槽,我能拒絕嗎?

  秦木匠反問我,你說呢?


  好吧!開弓沒有回頭箭,現在箭已經在弦上了,不得不發。


  子時剛到,我頂著布巾躺在地上,秦木匠讓我幻想自己現在躺在棺材裏已經死了。


  特麽的!這怎幻想,明明我活的好好的。


  不過我還是按照他說的去做。秦木匠手裏掐著一把子紙錢,隨即高高拋起。更讓人意想不到的是,他揚出去的瞬間,那些紙錢竟然自燃了。沒錯,落到地上化成了灰燼,甚至落了我一身。


  他嘴裏嘀咕什麽我聽不懂,不過很多都是請誰誰誰幫忙的話。


  直到半柱香的時間,秦木匠眉頭深鎖,就連爺爺在一旁掐令,也非常費解。他在等秦木匠給他指示,可半天對方連個屁都沒放。所以也跟著急了。


  直到秦木匠搖了搖頭問我:“你小子跟我說實話,那布巾上麵,是不是處女血?”


  這?趙婷婷還沒成年,比我還小。我都還是雛,她應該不能開苞吧?

  結果秦木匠說:“我就曉得,肯定是這布巾出了問題,奶奶的,今晚上白忙活了!”


  秦良說完,一屁股癱在凳子上,讓我起來吧!不用躺了。


  爺爺也跟著歎氣,說這都是白浮的命。今晚不行,就在等等。


  看著他們忙前忙後為我準備了這麽長時間。我於心不忍,而是問著,最晚什麽時候?

  秦木匠說,不能過了子時。


  子時?也就是說還有半個小時的功夫。


  我抬腿就往門外走,爺爺問我去哪兒?這大晚上的,你現在身體很容易出問題。


  我點點頭,說曉得,不用擔心我。我很快回來。


  一路上,我朝著玉姐那成人鋪子走去,這個時辰,她家關了燈,估計早就睡了。


  我現在隻能硬著頭皮求她。希望她能幫我。


  其實那時候還小,根本不明白,原來女人跟女人來月事的時間並不相同。


  所以,我翻著牆,跳進了苗家大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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