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節、波希米亞入侵
奧托獨自經過城堡迴廊,當他經過的時候,僕人和士兵們連忙向這位年輕的國王致敬,只是奧托此時滿腹的心事,根本沒空理睬臣子們的殷勤,他徑直的走出城堡,來到了放置著他的父親亨利棺槨的教堂。
「呼,呼,呼。」走入擺放著老國王棺槨的陵寢,在四周都是點燃蠟燭的昏暗大理石室內,奧托走進來帶入的風,使得陵寢內的蠟燭都晃動了起來。
「父王。」奧托看著那大理石棺槨上的亨利的雕塑,他彷彿看見了那位給他人生指引的偉岸身影。
奧托跪在棺槨前,他此時感到極為的迷茫,拚命的想著當老國王亨利在世的話,他碰到眼前的事情該如何解決。
「如果是父王的話,會選擇向梅克倫堡公爵發出召集令嗎?」奧托迷茫的想著,他的內心充滿了叛逆和反抗,阿若德實在太優秀了,彷彿一座高不可攀的城牆,即使已經被加冕為王的奧托也不由的嫉妒阿若德的才華。
「我是國王,是東法蘭克人的統治者,我是上帝的選民,這世界上沒有什麼是我不能解決的,我有著鋼鐵般的意志和手腕。」奧托雙手握住,用祈禱的方式跪在老國王的棺槨前。
「呼,呼,呼。」在棺槨兩旁的蠟燭此時搖動起來,其中一盞竟然熄滅了,奧托皺了皺眉頭站起身來,他拿起放在地上的一根點燃的蠟燭,把那盞熄滅的蠟燭重新點燃,不過此時奧托彷彿是感受到了內心某種召喚般的異樣,他盯著被重新點燃的蠟燭恍然大悟。
「沒錯,我明白了,使用其他人的才華並不影響我作為國王的威望,我怎麼如此的愚鈍。」突然想明白的奧托恍然大悟起來,他大笑著說道,爽朗的笑聲在陵寢中回蕩著。
一名東法蘭克士兵頭戴尖頂鐵盔,身穿皮革甲,身後飄揚著一條灰色披風,他的右手握著一柄長矛,一面尖底盾牌靠在左腳邊上。
「他們來了。」忽然,這名站在山崖旁邊的東法蘭克士兵,看見遠處沿著蜿蜒曲折的小徑,一支打著薩克森旗幟的軍隊,正緩緩的朝著他們移動,於是士兵連忙走到山崖旁邊大聲的喊道。
「他們來了,國王的軍隊來了。」在半山腰另一名士兵立即喊道,聲音一個傳著一個,只見在山谷中放佛雨天過後的森林中冒出的許多蘑菇,一頂頂的帳篷搭建布滿了山谷。
「終於等到了。」圖林根伯爵從一頂紅色的帳篷中走出來,在帳篷外的侍從連忙為他綁上鮮艷顏色的披風,伯爵邁著步子,他的頭上戴著一頂冠環,他的脖子下墜著一條鑲嵌著許多寶石的黃金十字架。
「圖林根伯爵大人。」奧托的將軍騎著馬,帶著數名騎士來到了圖林根伯爵的營地中。
「哈哈,我親愛的朋友,快來喝一杯吧!也許這是我們生命中最後的一杯酒,誰知道呢,只有萬能的主才知道。」圖林根伯爵舉起酒杯,朝著天空致敬了一下說道。
「現在可不是喝酒的時候,我們必須立即著手制定方案,現在我們唯一的優勢就是速度,攜老扶幼的波希米亞人在這點上可是輸我們的。」薩克森將軍對圖林根伯爵說道。
「我有一個方案。」圖林根伯爵把酒杯遞給自己的侍從,抹了抹自己漂亮的鬍子,對薩克森將軍說道。
「哦,大人您有什麼好主意?」
「現在在易北河以東正在修建城堡,我們就依託城堡阻攔波希米亞人怎麼樣?」圖林根伯爵說道。
「但是那些城堡並沒有修建完成,根本起不了多大的作用。」薩克森將軍皺了皺眉頭,對伯爵說道。
「但是波希米亞人不知道,也許能唬住他們也說不定。」圖林根伯爵路德維希說道。
「現在也只有這個辦法了,伯爵也清楚我們根本沒辦法同波希米亞人在野外作戰,只要阻攔住波希米亞人的腳步,梅克倫堡公爵就會從北方向我們馳援,這樣的話我們就有勝算了。」薩克森將軍聽了心中有些放鬆下來,原本他還擔心圖林根伯爵會冒然的進擊。
「好,既然有梅克倫堡公爵阿若德那小子馳援,我們就這樣做。」圖林根伯爵懸著的心也放了下來,他動員了自己領地全部的軍力,才湊齊了眼前著三千多人,要是全部折損在這裡就慘了,不過當聽見阿若德也要參加戰鬥,圖林根伯爵可是清楚阿若德實力的。
「那麼,集結軍隊,我們前往易北河以東的城堡展開防禦。」薩克森將軍對圖林根伯爵說道。
「讓士兵們熄滅篝火,開始行軍了。」圖林根伯爵對身旁的副官說道。
「是。」副官連忙向士兵們傳達伯爵的命令,士兵們紛紛將點燃的篝火熄滅,把帳篷收起來放在輜重馱馬車上,原本遍布整個山谷的帳篷很快消失不見,隨之替代的是兵器的碰撞和士兵們粗獷的喧嘩。
圖林根伯爵的三千士兵,加上薩克森將軍帶來的四千士兵,總共是七千多名士兵的部隊,在歐羅巴這塊狹小的大陸上,確實是一支不小的軍事力量,不過波希米亞人全族有三萬多人,從數量上來說這是一場不對稱的戰爭。
「上帝保佑。」圖林根伯爵翻身上馬,他騎在自己的坐騎上,拿起掛在脖子上的黃金十字架,在嘴邊狠狠的親吻了一下說道。
「前進~~。」薩克森將軍高舉起右手,向著東邊的用力一揮,胯下的戰馬緩步前進,身後響起了轟然的腳步聲和馬嘶鳴聲,七千人的軍隊綿延在大地上,彷彿一條小蛇。
「嘎,嘎。」一隻烏鴉越過山谷和森林,飛翔在天空中並很快越過了濤濤的易北河,在遠處波希米亞人密布在整個平原上,他們移動的速度很慢,一天大概只能行徑五里左右,但是就像是一頭龐大的怪獸,腳步穩健目標明確。
「灰律律~~~。」在部族遷徙的前方和左右兩翼,是成群的波希米亞騎兵,他們嫻熟的操縱著胯下戰馬,不斷的在前方和左右兩方飛奔而過,宛如一陣永不停息的旋風。
「國王陛下,我們已經進入了東法蘭克人的領地,騎手們會去掠奪附近的農莊,為我們的人民提供糧食補給。」當這龐大臃腫的隊伍停下來的時候,波希米亞貴族向波希米亞國王稟報道。
「很好。」波希米亞國王點頭同意了,他們的人數眾多,但是消耗也非常的巨大,需要不停的用掠奪的方式來提供補給。
「駕其。」波希米亞貴族們帶著自己的騎兵,口中發出古怪的呼嘯聲,脫離了大隊營地向四面飛奔而去,就像是這頭怪獸撒出去的觸手,不斷的攫取吸收養分。
「啊~~。」在易北河以東生活的東法蘭克農民們遭了秧,他們看見兇狠的波希米亞人騎兵飛奔向家園,許多人連忙丟下一切,扶老攜幼逃離家園,少數有勇氣的農民拿起叉子企圖抵擋,但是就像是被狂風掃過一般被殺死。
「鐺,鐺,鐺~~~。」修道院的鐘聲拚命的敲著,向四面八方宣告侵略者的到來,可是很快修道院便陷入了火海之中,警鐘聲嘎然而止。
「上帝啊,請求您不要將懲罰降落在我們這些罪人身上,嗚~~。」修道院院長頭上被刀鋒劈開,鮮血沾滿了他的衣袍,他躺在修道院的大門口,掙扎著做出最後祈禱,但是粗野的波希米亞人毫不客氣的把他踢到一旁,大笑著走進修道院中,把糧食和酒窖中的葡萄酒帶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