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八節、勇敢
依夫就地打滾躲過了圖拉佐夫的戰斧,雖然身上沾滿了泥土顯得狼狽不堪,但是卻挽救了自己的性命。乘著這個機會,沃德親王衛隊和封臣們一擁而上,將依夫從圖拉佐夫的屠刀下解救了出來。
「可惡的傢伙們。」圖拉佐夫不甘心自己獵物逃走,他捧起自己的戰斧,面對著數倍的敵人也不怯懦,看在梅克倫堡貴族們眼中到是敬他是一條漢子。
「圖拉佐夫大人,伯爵大人讓你馬上去他身邊。」這時候,一名雷達里戰士來到圖拉佐夫身邊,對他說道。
「出什麼事了?」圖拉佐夫問道。
「是,是輜重營地出事了。」那名雷達里戰士指著後方,只見營地中冒出了濃濃的黑煙,看見這情形圖拉佐夫吃了一驚。
「不好,輜重營地可不能出事。」圖拉佐夫連忙轉身,向後方跑去,依夫伯爵對他大喊著說道。
「等等,我還能繼續作戰。」依夫伯爵不服氣的說道,羅恩伯爵和馬蒂女士連忙攔住了他,依夫的肩膀傷還在,其實根本就動彈不得。
「哈哈,留著你的小命吧!梅克倫堡人。」圖拉佐夫頭也不回,大步的向雷達里伯爵方向走去,不過他豪邁的聲音卻回蕩在喧鬧的戰場上。
「真是一個勇士啊,可惜!」依夫伯爵搖了搖頭,在眾封臣們的攙扶下返回了營地。
雷達里人輜重被焚燒,使得軍心士氣大受打擊,在濕地中是沒有多餘的糧食可以食用的,一支千人的部隊駐紮每日糧草的消耗是巨大的,靠著從燒焦的糧食中搶救出的物資只能供給三天左右。
「該死的,輜重營地怎麼會失火的呢?」雷達里伯爵臉色滿是烏黑的煙塵,他行走在一片狼藉的輜重營地,心疼的看著燒焦的糧食,以及同樣被燒焦的輜重隊士兵。
「伯爵大人快過來看看。」圖拉佐夫蹲在一具燒焦的屍體旁邊,他對雷達里伯爵說道。
「唔,怎麼回事?」雷達里伯爵即使見慣了死屍,但是那烤熟的人肉味道還是很沖鼻子的,他用袖子捂著口鼻說道。
「他們不是被燒死的,而是被人用斧頭劈中面部死掉的。」圖拉佐夫指著燒焦的屍體,對雷達里伯爵說道。
「被砍殺的?不可能,戰神的利劍起誓,這裡可是營區後方根本沒有敵人能夠靠近。」雷達里伯爵搖著腦袋,不相信的說道。
「肯定是有人混了進來,而且使用斧子的技巧很嫻熟,這些守衛輜重的士兵幾乎沒有反抗的機會。」圖拉佐夫說道。
「伯爵大人你們快來看,在傷兵營區有人被砍死在帳篷中。」這時候,從另外一個方向傳來了士兵的呼喊聲。
「哦?」雷達里伯爵和圖拉佐夫連忙又跑到了傷兵區,果然在帳篷中瀰漫著濃濃的血腥味道,一名傷兵仰面躺著,腦袋變成了兩半,露出了白花花的腦漿和血肉,一大堆綠頭蒼蠅正在上方盤旋,從傷口邊緣處已經能看見白色的肉蛆在蠕動。
「這麼寬的斧刃,看來是維京人的戰斧。」圖拉佐夫伸手用兩個手指比了一下傷口直徑,估摸了一番后對雷達里伯爵說道。
「維京人,該詛咒的,他們是怎麼摸進來的?」雷達里伯爵不解的說道。
「不知道,但他們肯定是有辦法,現在該怎麼辦?」圖拉佐夫站起身對伯爵說道。
「我的任務是攔住梅克倫堡人,沒有糧食那就殺馬殺牲畜。」雷達里伯爵說道。
「然後呢,就算殺了馬和牲畜,我們也撐不過五天左右。」圖拉佐夫說道。
「你有什麼辦法?」雷達里伯爵皺起眉頭,對圖拉佐夫問道。
「我覺得一定是有一條捷徑,不如讓我帶人搜一搜。」圖拉佐夫對雷達里伯爵說道。
「好吧,也只能這樣。」
當雷達里人營地中冒起了濃煙的時候,梅克倫堡的封臣們都知道朱利安和赫爾曼已經得手,只要沒了輜重的支撐,雷達里人就是沒有了牙齒和利爪的老虎。
「什麼時候發動攻擊?」看見營地中冒著的濃煙,梅克倫堡的封臣們各個摩拳擦掌,誰都知道這幾乎是白白撿拾的功勞。
「不行,現在不是攻擊的最佳時機。」這時候,一個聲音響了起來,眾封臣們向聲音的方向看去,只見朱利安和赫爾曼身上沾滿了乾草,他們一邊走一邊拍打著身上沾的草。
「赫爾曼大人,您說不是最佳時機是什麼意思?」封臣們此時對赫爾曼的態度明顯產生了變化,一位甘願冒險的統帥是值得尊敬的。
「現在雷達里人還沒有感受到飢餓的痛苦,要等他們在極限的時候再出手。」赫爾曼對封臣們說道。
「是個好主意。」封臣們紛紛點頭稱是,打擊一個被削弱到極限的敵人,比還能握住武器的敵人要好的多。
當雷達里人被梅克倫堡軍隊逼入絕境的時刻,圖林根伯爵在城堡上焦灼的踱著步子,薩克森將軍率領的軍隊已經出發幾天了,可是連一個稍信的人都沒有,這讓他更加的著急,就像是那一支軍隊被大地吞沒了一般。
「得得得~~。」忽然,一陣馬蹄聲響起,從地平線上終於出現了一個騎手,這立即引起了城堡中眾人的注意力,圖林根伯爵更是身體前傾著,伸長了脖子。
「是誰的人?」圖林根伯爵眯起眼睛,可是老眼昏花的他根本看不清楚,騎手手中拿著的旗幟一直隨風飄揚。
「伯爵大人,是,是波希米亞人的騎手。」在瞭望塔上的士兵卻看得一清二楚,那分明是波希米亞人的駿馬紋章。
「什麼?波希米亞人?」圖林根伯爵聽了身體一個趔趄,要不是身後士兵的攙扶,肯定會暈倒在城牆上。
「城堡中的人聽著,你們的將軍已經被我們的國王陛下殺死了,這是他的首級。」那幾名波希米亞騎手接近城堡,但卻躲在城堡弓箭手的射程之外,許多城堡瞭望塔的士兵,揭開了木擋板好奇的張望。
「看。」波希米亞騎手用木杆挑起了一個首級,那首級正是薩克森將軍的腦袋,他雙眼微閉嘴巴張開,似乎還在吶喊廝殺。
「上帝呀,救救我們吧!」士兵們面色煞白,在胸前划著十字架,為薩克森將軍的靈魂祈禱,也為自己的命運祈禱。
「快,緊閉城門,弓箭手把守各處,絕不能讓波希米亞人進來。」圖林根伯爵喘著氣,他的胸脯上下起伏,在兩個士兵抬著下了城牆,但他卻不停的命令著士兵們加強防守。
薩克森將軍所率領的聯合軍隊,在波希米亞人渡河之前猛烈攻擊,他們就像是視死如歸的敢死隊,可是波希米亞人的軍勢強大,弓騎兵射出的箭矢如同雨點般落在薩克森將軍的軍隊中,一個接著一個的士兵倒下,騎士們拋下頭盔手握利劍冒死進攻,但也被擊落下面,或者被俘虜或者被割喉,這是一場慘烈的戰爭,但卻成功的阻止了波希米亞人的渡河,為奧托重新集結大軍贏得了寶貴的時間。
「這些薩克森人還真是不怕死。」波希米亞貴族們看著倒下還頭沖自己一方的敵軍士兵,不由感慨的說道,就算是敵人但這份勇敢也值得尊敬。
「如果每一個薩克森人都這麼勇敢,我們難道要拼盡全部的兵力才能站穩腳跟嗎?」另一名波希米亞貴族說道,此時他們已經收起了對薩克森和法蘭克人的輕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