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二章 戒愛已晚愛成殤
「我真的沒料到，他會……突然這樣。」
王俊凱聽著電話那邊帶著抱歉又不是很清冷的聲音，有一種久違的感覺。
還躺在醫院嗎？
王俊凱心裡湧上一股自己都不明白的……心疼。莫名其妙地不想讓她擔心。
「他……是來加投的，合作愉快呢。」王俊凱把所有的對話內容全部省略，只是說了一句聽起來不是很不好聽的話。
「謝謝你。」雪莉道。
王俊凱無聲地笑笑，道：「謝我什麼。」
「謝謝你救了我——或許道謝得有點晚。」雪莉笑道。
「既然是我救了你，那就早一點康復吧。我可不想我救的人難活。」快一點出現吧……
王俊凱心裡一驚，為什麼自己會說出這樣的話……不禁心裡湧上尷尬。而後補了一句，「也算是……沒辜負王源為你又病了那麼長一段時間。」
一聽到王俊凱提及自己，王源立刻看向他，對上王俊凱看向他的目光，又錯開，垂下頭。
「王源？他怎麼又病了？」雪莉問道。
「淋了點兒雨——找你的時候。」王俊凱說。
「……」雪莉沉默良久，才開口道，「代我謝謝他。」
王俊凱應了一聲，兩個人像是找不到話題了，陷入沉默。
「那……如果，哥哥他說的話不是很好聽，請你體諒。」雪莉終於還是開口說道。
王俊凱點點頭，說道：「沒什麼難聽的話。」不帶任何髒字……
「就這樣吧，再見。」雪莉說道。
「再見。」手機里傳來掛斷的聲音，王俊凱才把手機遞給易烊千璽。
三個人朝待賓室走去，王源一句話都不說，只是臉上的低氣壓很明顯。
易烊千璽問道：「怎麼樣？」
「還好。」王俊凱淡淡地說，轉而又看了看兩個人，道：「我把那錢……退了。你們……」會不會怪我擅做主張？
易烊千璽和王俊凱走了兩步發現王源不見了，轉頭就看見人在後面，已經在樓梯口停了下來。
「那錢我沒興趣。」王源說道，從褲口袋裡拿出手機看了看，道：「我的聲樂教練到了，先去了。」
「……」兩個人默不作聲地看著王源從樓梯走下去。
易烊千璽只是笑笑，繼而又轉頭，問王俊凱，「那……你拿這個幹嗎？」
目光示意王俊凱手裡的文件夾。
「轉投公司了。」說完，一笑，虎牙就露出來了。
易烊千璽瞭然，只是應了聲表示理解。
「王源……他怎麼了。」王俊凱看著身後的樓梯口問道。
「估計……心情不好。」易烊千璽說道，用手背拍了兩下王俊凱的胸口，道：「你把東西送過去，我去看看……」
王俊凱看著易烊千璽也消失在自己眼前。
怎麼一出來……氣壓……又低了這麼多？
王俊凱只轉身走向待賓室。
——聲樂練習室——
王源在聲樂練習室里彈著鋼琴，星空。手指彈錯了幾個調子，眉頭緊皺，指法越來越亂。
沒錯，根本沒有聲樂教練，只有他……和他撒的謊……
他眉頭越來越緊，手的速度越來越快。最後竟然變成了粗暴地彈鋼琴，王源一手重重地砸在鋼琴上，手震的生疼，卻像麻木了一樣，感覺不到任何痛楚。
他仰起頭，脖頸喉結性*1*感 的曲線證實了……他確實不再是懵懂的小男孩了。遲早，俊秀的少年，會……長大成一個頂天立地的男人的……
他離開琴凳，背靠在鋪著金色和白色相間隔音板上，從口袋裡拿出手機。翻開通話錄。
不用向下翻，miss四個字母赫然在頂部。
他沒有和她通電話，因為每次都是還沒有接通，就被自己掛斷。
他順著額頭，把劉海掃向頭頂，露出光潔的額頭，眼睛獃獃地看著手機。
鬼使神差的點了miss幾個字母，手機振動，他一驚連忙掛掉電話。
整個人像抽幹了力氣倒在牆上，向下滑。
我根本不算個男人……什麼都還承擔不了，甚至打個電話都是……
——雪莉，等等我……別走得……太快——
他坐在地上，雙手抓著頭，頭埋在膝蓋里。易烊千璽站在門外，看見他的肩分明還有些顫抖。
已經崩潰到……旁若無人的地步了嗎？喜歡一個人……還算不上愛情吧，就把人 摧*1*殘 成這樣，真是……毒藥啊……
易烊千璽悄悄轉身，倒在聲樂練習室門邊的牆上。
——大家都不是那麼喜歡顯露傷口的人，還是讓他一個人……先靜一會兒吧——
其實被毒的又何止是你……我，也一樣啊……怎麼辦？想戒……已經晚了。都已上癮……
——待賓室——
王俊凱已經被招呼坐下，端著茶，看著張總在看合同，見他看完合同，一口氣從他鼻子里出來，伴隨著一個鼻音和舒展的眉頭。
門口響起兩下敲門聲，兩人看向門口，姚秘書推門走進來，道：「總裁，尹總已經送走了。」
只看見張總沖著他點點頭。
「小凱，多虧了你了。」張總笑道。
王俊凱謙虛地低下頭，道：「我沒有做什麼。」
「我還以為尹總會撤資的，看來……小凱你還是功不可沒啊。」張總笑道。
「好在沒犯大錯。」王俊凱只是這麼說著。
這孩子……早就不像以前那麼靦腆了……
想著，張總心裡閃過一絲惋惜。
張總面上笑笑，拿著商量事的語氣道：「其實，公司在上半年已經想進一步完善公司體制了。畢竟，公司也是越做越大。」
王俊凱點點頭，卻不明白他的意思。這個事情，怎麼……和他談呢？
「所以，公司要開始加嚴控制你們的生活了。」張總道，「希望你們有個心理準備。」
王俊凱皺皺眉，問道：「那……我們是不是要住公司安排的房子？」以前他知道，練習生制的經紀公司一般都是藝人搬出來住的……可是。
「不。不不不」張總立刻擺手，道：「這個，不算在內。」
那，怎麼控制？
王俊凱心裡又打起警鐘。
「其實，這也是in進行了規劃指導的。」張總道：「當然，其中有一些不適合的，公司會根據你們的實際情況進行更改。包括飲食。怕你們一時習慣不了，現在就這兒說一聲了。」
王俊凱一笑，道：「又不是小孩子了，這些……哪有什麼不可以接受的呢。」
張總一怔，笑著點點頭。
是啊，他已經不再是小孩了……
記得他是唯一一個練習生的時候，看著他，總是低著頭，手乖巧地放在背後，眼睛不時向上看他。他的哥哥都走了，就剩他一個……現在，都變成了這樣遊刃有餘的少年了……
張總又是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