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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三章:容慌

  容憐兒這會兒回過神來,拉住趙海栗的衣袖小心翼翼道:「老爺,怎麼辦,人真的不是我殺的,是趙瑾言,對,就是她!你不能因為她三言兩語就給迷惑了。」


  趙海栗道:「是非曲直,自有官府定論。」


  容憐兒便放下心來,這蘇州城裡,最大的官便是她的父親了。


  趙瑾言垂下眸子,好一個是非曲直,她也想知道真相到底是什麼。


  便走到了大廳里,陸老爺和陸夫人立在廳里,滿是愁雲,此時他們並不知道陸菱蕊已經死了,只是想著自己女兒最後是在趙府里出現過的,便來問一問。


  見趙海栗過來,忙打了聲招呼,並說明來意。


  趙海栗同忠伯吩咐道:「將人抬上來吧。」


  不久,便有一眾小廝抬上了已然死去的陸菱蕊,她的全身被白布覆蓋著,一動不動的。


  陸老爺問:「這是什麼?」心下隱隱有了不好的預感,卻不敢相信。


  趙海栗在一旁沉默不語,一旁的忠伯道:「陸老爺,節哀順變。」


  陸夫人一下子就沖了上去,白布掀開,赫赫然便是陸菱蕊蒼白到透明的面容!

  她一步一步的後退,「不可能的,這不是蕊兒,這一定不是蕊兒!」


  陸老爺隔著遠遠的望了一眼,便不忍再看下去,怒道:「趙老爺,小女失蹤整整三日,卻在你府上成了一具屍體,你不該給我一個交代嗎?」眼睛卻瞟向了容憐兒,容憐兒忙說:「又不是我,你看我作什麼!」


  幾日前喜宴上的事情,陸老爺也是有耳聞的,畢竟還同陸菱蕊脫不了干係,便愈發覺得容憐兒可疑,卻因著她現在的身份,只等著趙海栗的反應。


  趙海栗此時也已經站起,同陸老爺道:「陸小姐在我府上發生這等事情,確是我管家不善的結果,只是此時並不知道兇手是誰,陸老爺儘管著人去查,若與我趙家的人有干係,我趙海栗也定不會護短。若兇手另有他人,也定會給陸小姐討回這個公道。」


  陸夫人一聽便炸毛了,嚷嚷道:「蕊兒是在你府里死去的,凶除了你們趙家的人,還會有誰?」


  陸老爺卻知這算得上一個承諾了,尤其趙海栗在商場之上向來是一諾千金的,便是趙海栗以後不認,遠在上京的趙家也不會不認,只要他們不怕把事情鬧大。


  便拉回了陸夫人,「婦人拙見,當不得真的,趙老爺還請記住剛剛的話。」


  「這是自然。」趙海栗應道。


  ……


  ……


  陸老爺命人抬上陸菱蕊的屍首,竟然是徑直走到了洲府門前。


  此時正值午時,熾熱的陽光如熊熊烈火般烤著大地,街上行人寥寥無幾,獨獨陸老爺夫婦在前,後面便是家丁抬的陸菱蕊的屍體,頗為壯觀的樣子。


  便有愛看熱鬧的人叫來左鄰右舍,紛紛猜測著是發生了何事。


  伴隨著「咚咚咚咚」的聲音,州府門前的鼓聲響亮異常,偏偏州府的門緊緊閉著,而裡面的人,就像是根本聽不見一樣。


  可陸老爺也是個堅持不懈的主,若說是別的事情也就罷了,可關係到他女兒的生死,便格外的犟。


  以前類似「官商勾結」的事情,也不是沒有見過,尤其今日他要告的人,同這「官家」和「商家」都有關係,自然便是州府老爺的親女,如今的趙夫人,不費些力氣怎麼行?

  而這等行為卻著實難住了裡面的容得水,他方才便接到容憐兒送來的書信,也大致了解了事情的來龍去脈。


  按容憐兒所說,是讓他開門審案,且有足夠的證據將禍水東引,可東邊是誰?

  想起上一回的殺人案,容得水如今尚心有餘悸,更是知道趙瑾言是不能招惹的主,非但不能招惹,你還得供著,畢竟她身後站著一尊大佛。


  可容憐兒不懂,心想此事過後,該好好敲打敲打一下她了,讓她不要同趙瑾言為敵。


  外面的鼓聲依舊高高響起,讓容得水的心有些許煩躁,吩咐道:「出去和那敲鼓的人說一聲,中午不審案。」


  又著人和趙瑾言通了一聲信,便也是他能做的極限了,卻不料趙瑾言讓他一切按照章法行事即可。


  一時為了難,他多少也是在官場里浸淫了十幾年的人,從一小小平民到今日,多少是懂得變通之人,是以並沒有真照趙瑾言所說,立即開了州府的門。


  更甚者給衙門裡的人都放了半天的假,自己也從後門走了。


  外面的鼓聲依舊不曾有半分停歇,就是陸夫人讓他歇息一會兒,這鼓便由家丁來敲也是不肯的,漸漸的就到了夜晚,圍觀群眾也都一一散開,只陸老爺還是不肯離去的。


  ……


  ……


  卻說陸老爺離開之後,趙海栗便讓眾人散開了,容憐兒自然是緊緊跟在他身後的,如今所有的矛頭都指向她,而她能倚杖的人,只有趙海栗了。


  趙瑾言也沒有離開,她雖面上一片平靜,內心裡卻不是沒有震驚的,諾大的府邸,好端端的便死了一個人,而這人還跟她有千絲萬縷的干係,她不能放任不管。


  趙海栗眉毛一挑,「怎麼還不離去,事到臨頭知道害怕了?」顯然還是將趙瑾言和陸菱蕊之死掛上了鉤。


  「倒不是害怕,只是心有疑惑。」並不理會他語氣里的嘲諷,趙瑾言問:「父親可否告知,陸小姐的屍體是在哪裡發現的。」


  「瞧,就在那邊天台的角落裡。」趙海栗手一指,便是東南一隅。


  趙瑾言的疑惑更大了,先前容憐兒分明告知是在東院里的一個倉庫里,而父親卻說是天台的東南一隅。


  她問:「當真?」


  趙海栗說:「千真萬確。」卻讓容憐兒先離去了,容憐兒雖萬般不想,卻耐不住趙海栗橫眉一挑。


  趙海栗沉吟半晌,卻半晌沒有說出一個字來。


  不得已,趙瑾言才出聲,「父親是有什麼話來教誨瑾言嗎?」


  「是……」這話出的依然是有些吞吞吐吐。


  「父親想說的可是同陸小姐之死有關。」趙瑾言大膽猜測,「更甚者是知道了些什麼真相?」


  儘管趙海栗方才口口聲聲說讓她頂罪名,便將這一可能給推翻了,可除此之外,還有什麼能讓平時對她不屑一顧的父親這樣憂慮重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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