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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七章:爬牆

  莫可名狀的,東門茲相信她這句話,也尊重她的選擇,只是臉上陰霾一直不曾下去。


  趙瑾言想,這便是表哥和二哥哥的區別了,先前趙海栗要同她斷絕父女關係,二哥哥也會幫她,卻不會想著帶她走。


  因為逃避永遠解決不了任何問題,這裡是她出生的地方,是她的根,一個連根都護不住的人,去了那狼虎之地,憑什麼生存下來?

  若說是身份,世家貴女向來不少,其實也算不得什麼。


  說來也有好些時日不曾見過二哥哥了,也不知去做了什麼,趙瑾言這樣想著,便問了出來。


  豈料東門茲也是一臉茫然,按說這兩人都是因著聖命而來的,可她看錶哥倒像是無所事事一般,該不會都將差事一股腦全推給她二哥了吧!


  東門茲還真有些心虛的撓了撓頭,「也……沒什麼大事,而且消失了那麼多年的東西,怎麼會找到。」


  「找什麼東西?」趙瑾言順著問道,「我在這裡生活了這麼多年,說不定能幫上你呢。」


  東門茲抬眼已是一片平靜,「沒什麼,也不過就是些不值錢的物事兒。」


  「你騙我!」趙瑾言氣鼓鼓的說道,「不想告訴我就直說嘛,幹什麼用那些借口來堵我!」


  東門茲立馬換上了笑臉,「表哥當真沒騙你,只是有些隱瞞罷了。」


  「當真?」她斜眼瞧他,明顯不信。


  他只差立誓了,「真的。」


  兩人又是好一陣的嬉鬧,方才各自回了院里,趙瑾言靜靜的在院里坐著,直到戌時初,才來了一個人。


  牆下倒映著他有些佝僂的身影,忠伯忙了一整天,直到現在才清閑了,忙來到了這裡。


  「不知小姐喚老奴過來有何事吩咐?」


  趙瑾言道:「你著人到城西東巷裡的一座廟中,那裡有一具屍體,你將他埋了,再刻上墓碑,將地點告訴我。」


  這信息給的著實有些模糊,忠伯有些疑惑的問道:「那墓碑上該刻些什麼?」他連死者的名字都不知道,更何況小姐如何會同死人扯上關係?


  「這也正是我要讓你查的,將那人,不,屍體的來龍去脈,他姓什名誰,生平經歷了些什麼,以及是被誰殺死,查個清楚,查個明白。」


  忠伯有些猶疑,一個內室女子,查那些東西做什麼?

  自是看出了他的疑惑,別說是他,就是換做任何一個人都會有此一疑。


  「我前日里收了一個丫鬟,到底是身邊要帶著的,總要弄清楚些才能放心不是?」


  只是這個理由,未免有些小題大做,忠伯渾濁的眼睛里閃現出一絲精光,忙點頭應是。


  又想起了今日臨近傍晚時遇到的一件事兒,想著那人同趙瑾言向來不對付,便提了一聲,「今兒容府來了人,不知和容姨娘說了些什麼,她就急匆匆的出門了。」


  自從趙海栗要和趙瑾言斷絕關係那日,趙瑾之傳達了鄭國公的意思,容憐兒便從夫人成為姨娘了,就連居住的院落也從上玄居換成了下一等的清蕪閣了,更是不復往日風光,不過因著腹中到底有著趙海栗的孩兒,得了許多優待。


  只是這些遠遠不是容憐兒所能看在眼裡的,她犧牲了名節、清白,可不是只想要做一個妾而已,再讓她的孩子經歷她所經歷的那一切。


  然竹籃打水一場空,她也沒辦法。


  趙瑾言並不知道溫元良將容家給抄了,是以也只是聽了而已,待到忠伯離開,她才從那個約摸已經坐了四個時辰的椅子上離開,回到屋裡,睡了下去。


  夜裡,她翻來覆去,白日里沒有感覺的傷口處突然疼了起來,一陣一陣的,因她傷在背後,並看不清楚,只能側躺著,一動不動。


  實在難受的厲害,她便不自覺的伸手撓去,越撓就越疼的厲害。


  循著往日的習慣,她低聲叫著如玉,如貓兒一般的聲音,卻久久得不到回應,才想起來如玉好像已經很久沒有在這兒替她守過夜了,偏她又不喜歡其他人,都給趕了出來。


  習慣真是一件可怕的事情,不過也只是剛開始而已,她已神遊天外,想著如玉同陳厚的婚事,也是時候該準備著了。


  又起了身去,將屋裡的燭火燃燒,坐在鏡子旁,將裡衣緩緩褪下,沾了些葯,使勁探著,就是探不到地方,不由氣餒的靠在椅后,又碰到傷口處,疼的她叫出聲來,發了狠的將梳妝台上的東西都給扔了下去,抑制不住了哭了出來,連同著往日的委屈,翻江倒海一般。


  「我道是你有多堅強,也不過是個愛哭鬼罷了。」不知何時,她的旁邊站了一個人,他冷眼看著她所有的狼狽而不出聲,卻在她臨近崩潰時狠狠嘲諷,一如今日她辭別他時的冷心絕情。


  不肖抬頭,趙瑾言便能聽出這聲音的主是誰,爬人牆頭的事兒,溫元良前世也沒少干過,只是她不知道,以著如今兩人對立的身份,他這樣做,是個什麼意思!

  拿起梳妝台上僅剩下的銅鏡便朝著他扔了過去,她一把抹過淚水,在這個人的面前,她不願意自己露出一絲一毫的軟弱來。


  「我也道是誰,做這登徒子的行徑。」迅速的將衣衫整理好,她一手支著頭,強作鎮靜的看著他,「溫大人若不走,我可是會叫人的。」


  「叫人作什麼?」溫元良不為所動,「我來提前看看我未婚妻子過得如何,誰敢說個二字?」


  他不肖說的便靠近,握著她的肩膀微微用力,衣衫被冰涼的指尖劃開,仞是趙瑾言想了千萬種語言上攻擊的法子,卻都沒派上用處,尤其是溫元良做出這種類似於羞辱的動作,而她卻無法反抗。


  男女本就懸殊,尤其溫元良他還是精於武力之人,可是趙瑾言不甘!


  憑什麼這個人一而再,再而三的利用她的弱點,長驅急入?憑什麼這個人總是輕而易舉的便拿捏住她,尤其他還是那個滅自己族人的仇人!

  既是不甘,自不可坐以待斃,兔子急了還咬人呢,而且她可不是兔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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