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章:假死
這樣一通說倒把人給轉暈了,那麼到底誰才是兇手?
當然就是她啊!
趙瑾言笑了笑,立在了一側。
蓮姨娘在心裡將趙瑾言好一通罵,就知道這廝沒那麼好心!枉她剛才還心下一動。
卻不想在最初,這還是她為趙瑾言設下的局。
若不是那日見衛辭垂釣,釣出來個孫錢,她也不會有所防備。
只將化屍粉倒到孫錢身體上之後,又給扔到了水裡,按理她該無憂的,不過到底讓人注意了點孫錢的家人,這一注意就出現了問題。
蓮姨娘身邊的丫鬟和孫氏近日多有聯繫,這兩個牛馬不相及的人在近日關係頗好,再招來翠荷一通威逼利誘,加之翠荷其實心裡對蓮姨娘不滿已久,便問出來了一些半點,再往後推演,便能知道蓮姨娘大概的籌謀了。
或許不能說是蓮姨娘,應該是衛辭。
她注意他很久了,並沒有發現他有絲毫不對勁的地方,卻也正是這樣,才讓她覺得這個人很危險。
她既然要走,總要替恪兒將危險的人物給清理乾淨,原本她還在想,該找個怎樣合適的機會。
不想這人倒給送了上來。
這樣的等不及,都等不到她離開,而她對蓮姨娘,並沒有威脅。
所以蓮姨娘對她的所有算計,都讓她很不明白!
「不過證據就在眼前,這事情定是衛辭做的沒錯了,許是他用了巧勁兒,更何況他也不是沒有殺過人。
像這樣的人,有再一再二還有再三,不如殺之以後快?」
想這個結果應該是所有人都看好的,不過犧牲一個殘廢,而維持人都面上和和氣氣的假象。
「呵呵……」衛辭溢出笑來。
「老爺,衛辭他動都動不了,怎麼會殺人呢?」
「難不成蓮姨娘想說是你殺的?」
她自是沒想因著一個孫錢的死,就將蓮姨娘的地位給動了。
畢竟若蓮姨娘真的失勢了,豈不成了容姨娘一家獨大,這是她萬萬不想的。
不過卻可以種下一顆名為「懷疑」的種子,想現在怕不僅僅是她一個人,會覺得蓮姨娘對衛辭真是好的有些過分了。
趙海栗最厭惡的是什麼,想必這府里的人都知道。
當初月娘因為與外人勾結而被趙海栗狠狠打死,她只聽說沒有見過,卻也知這些年來趙海栗對五妹是多麼的冷淡。
蓮姨娘失了聲,衛辭的胳膊緩緩落地,眼睛不知何時閉上,身體漸漸冷卻,還是離他最近的容姨娘道:「他……怎麼睡著了。」
沒道理這人正在生死攸關時刻反而睡著的,有人上前來叫他,衛辭不醒,那人顫顫巍巍著伸手探上去,「衛辭他……沒氣了。」
陣陣陰風吹來,在場的人無不打了個寒顫,明明剛剛還活生生的人竟然死了?
趙瑾言蹲下了身來,看衛辭面色鐵青,不知道的人還以為是中毒呢,她卻想起來谷無憂假死時的情形,跟他可不是一模一樣呢。
這人反應真是極快,前前後後也不過四個時辰,想來是在來之前就準備好了。
趙瑾言勾了勾嘴角,才道:「父親,女兒以為人死當入土,想必衛辭殺了人之後內心也很是煎熬,所以才會……輕生,想必能與孫錢葬在一處,該是他的遺願。」
趙海栗問:「你以為該葬在何處?」
「瑾言以為該越遠越好,以免……晦氣!」
趙海栗道:「就如瑾言所言,葬的越遠越好。」
說罷他遠去,就如同來看了一場戲一樣。
蓮姨娘這才奔了過去,探向衛辭的鼻尖,「竟然真的……死了。」
容姨娘站在她身後,「蓮姨娘同衛辭真是兄妹情深吶。」
蓮姨娘轉過身冷笑,「不比容姨娘的血,可是冷的,分明上一刻還同我是一夥兒,下一刻就賣了我去。」
容姨娘朝著趙瑾言一笑,「我和瑾言是自小一起長大的關係,你憑什麼認為我會夥同你一起陷害瑾言?」
趙瑾言回以一笑,這消息確實是容姨娘告訴她的,她先前只大概知道蓮姨娘會以孫錢之死為借口來發作,卻不知是什麼時候。
而容姨娘也是學聰明了,怕是上次雞血所致。
「不過沒能要了你的命真是讓我不甘心呢。」這話是容姨娘附在蓮姨娘耳旁說的,女人果真是天生的敵人
尤其是侍候著同一個丈夫的女人。
蓮姨娘猶自不甘,「小姐好算計!」
「不及姨娘,只是你挑錯了夥伴。」就容姨娘那樣的,分分鐘能把人給賣了。
蓮姨娘面上現出羞愧神色,「小姐也是,說不成我的今日就是你的明日呢。」
「我么……」她別有深意的看了容姨娘一眼,「我們可是自小一起長大的,自然不會同蓮姨娘和容姨娘一樣。」
「哼!」蓮姨娘只氣得鼻子都給歪了,容姨娘那樣背信棄義的人能信就有鬼了!
只她到底沒有再管地上的衛辭。
至於孫氏,則在事情暴露之後努力的縮著身子,生怕被人給注意到她,更是在人大多散了之後,拉著那小孩就跑了,連看都沒看孫錢一眼。
孫錢是個愛錢的不假,他也是個嗜賭如命的,但是他的手氣並不是特別的好,一輸了之後便會拿孫氏母女出氣,在這樣的長期生活之下,怕是沒人比得孫氏母女更加希望拜託孫錢了。
這不孫錢剛死,就已經找好了下家,不過念著還能得一筆錢才又來了。
那小女孩倒是有幾分真心的,畢竟是親生父親,被孫氏拉著一步三回頭的。
不過有什麼用呢?
誰讓孫錢自不量力!
她的眼裡迸射出狠戾,這才有人來收拾地上的兩具屍體。
「將他們都給埋在清和寺底下,想每日聽著小師傅們念誦經文,也會讓他們的心氣平和許多。」
當然也方便她看看衛辭到底要搞什麼!
清和寺可正是趙海栗要她去的地方呢。
那些人忙道是。
趙瑾言又補充了一點,「記得挖的坑深一點。」這樣爬出來也難些。
又同容姨娘道:「我這就回去了,也是時候收拾收拾東西了。」
只看向衛嬤嬤眼裡有一絲冷意。
容姨娘當初和她說這些事情的時候,是瞞著衛嬤嬤的,被自己主子不信任,這位出生寧王府的嬤嬤還能如此沉得住氣,真讓她刮目相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