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五十九章 瑤瑤的眼淚（上）
「你……」瑤瑤眉頭緊鎖，水藍色的美眸中已經有少許怒意，「好，既然如此，那就只有把你打醒這一條路了！」
說完，瑤瑤召喚出金靈·聖光，就朝著迪恩襲來。
然而，出乎預料的是，迪恩根本沒有搭理她，甚至連目光都不再放在瑤瑤的身上。
下一刻，只見瑤瑤面前的空氣一陣虛幻，一個熟悉的身影就出現在了瑤瑤的面前，揮刀，擋住了瑤瑤的劍刃。清脆的響聲響徹夜空，震顫著的，卻並不只有劍，還有瑤瑤的心.……
看到眼前的人，瑤瑤水藍色的瞳孔一陣收縮，渾身都不由地顫抖著，想被施了定身咒一般呆立在原地，眼睛直勾勾地盯著前方。
「叮————叮叮叮————————————————」
瑤瑤一時間出了神，手一松，金靈·聖光就掉落到了地上。
「墨……阡痕……」瑤瑤的聲音有些顫抖，小聲地吐出了三個字。
不錯，面前的人不是別人，正是墨阡痕。此時此刻，他正站在距離自己不足十步的地方，看著自己，熟悉的墨色眼眸里閃爍著一絲複雜的情感。
「.……瑤瑤，」墨阡痕低下了頭，發出一聲無意義的呼喚，原本平靜如水的聲音里竟也多了一絲顫抖，不過，比起瑤瑤，那一絲顫抖在他的刻意掩飾下，基本無法察覺。他沒有再去看瑤瑤，他實在沒辦法面對瑤瑤，他現在，已經不配看到她了.……只可惜.……宿命啊.……
瑤瑤盯著墨阡痕，心中五味雜陳，為什麼.……一個月前，他還和自己談笑風生，談天說地，他還和自己小打小鬧，甚至向自己傾訴愛意，轉眼一個月後，卻又……當時溫暖的笑容，現在早已經變成了刀劍冰冷的寒光，當時的歡聲笑語，現在早已經變成了眼前的默不作聲……今晚的夜，格外的冷，冷的令人瑟瑟發抖，冷的令人壓抑，心口似乎被厚重的堅冰壓得死死的，寒氣席捲著疼痛湧來，痛到無法呼吸……心底的空虛，昔日的溫暖漸漸遠去，原本不過數十步的距離，卻變得如同天塹一般遙不可及.……
寒冷的，究竟是夜……還是心.……
兩個人都呆立在原地，無言，烘托出夜的寂靜，氣氛低沉的可怕.……
許久，瑤瑤深吸一口氣，強忍著自己心底的百感交集，吐出了三個字。
「.……為什麼.……」
三個字，看似不長，卻如同一把明晃晃的匕首，無情地剖開了墨阡痕的心。心頭的酸澀感像洪水一般決堤，侵蝕了整個心房。墨阡痕抿著唇，雙手死死地攥在了一起，卻什麼都沒有說.……
「.……對不起，」墨阡痕小聲地吐出了這三個字，他沒有回答瑤瑤的問題，可是，相比之下，卻比道出原因還讓瑤瑤心碎。
「呵呵.……呵呵呵.……對不起？事情都到這個地步了，還是你一句對不起就能解釋的了嗎！？」瑤瑤忽然像失控了一般，大聲地質問墨阡痕道，「你帶走迪恩！封印他的記憶！讓他回來親手重傷迪倫！你帶著冥魍和神隕閣的混蛋，親手破壞自己的家園！傷害你的朋友！這一切一切，都是你一句輕飄飄的對不起就能解決的嗎！！！！？」
「.……我的錯，但是，瑤瑤，天地良心，封印迪恩哥記憶的，不是我，是林玖蘭。」墨阡痕弱弱地辯解道。
「呵呵.……那你呢！！！？人是你抓的，難道這一切和你脫得聊干係嗎！！？你做這些的時候到底在想什麼！？你沒有想過迪恩的感受嗎！？你沒想過其他人的感受嗎！？你……」
說到這裡，瑤瑤死死地咬著唇，聲音里竟帶著一絲哭腔，眼淚……像斷了線的珍珠一般，順著她的臉頰，悄無聲息地滑落……
「你……你沒想過我的感受嗎.……」
聽到這裡，墨阡痕只覺得心口一疼，那種感覺令他渾身一顫，此時此刻，他深深地覺得，即使被千刀萬剮，也不會比現在更痛了……
「.……瑤瑤……我.……對不起.……」墨阡痕張口，本來想說什麼，可是，喉嚨就像被扼住了一般，許久無聲。最後，只是輕嘆了一口氣，卻並不知道要說些什麼。
「墨阡痕！我不要對不起！？我要一個解釋！」瑤瑤近乎歇斯底里地對墨阡痕大聲喊道，比起平時的歡脫淡薄，此時的她，正在呈現一種從未有過的狀態————這種狀態，只在瑤銘輝血洗黎芒星的時候出現過……
「對不起……瑤瑤，原諒我，我現在什麼也不能說.……」墨阡痕強忍著心頭的酸痛，「相信我，事後，我會把一切都告訴你.……瑤瑤，我知道，我現在已經沒有資格對你說這句話了，可是.……瑤瑤，算我求求你，跟我走，好嗎！？」
說著，墨阡痕伸出手，想要握瑤瑤的手，卻被她不著痕迹的避開。不經意間，墨阡痕抬起了頭，映入眼帘的，卻只是瑤瑤眼底的悲痛欲絕和一雙泛紅的眼眸。
「墨阡痕……既然如此，我現在，問你一件事，你如實回答我。」瑤瑤一臉認真地對墨阡痕說道，「墨阡痕，你一直以來，都在利用我是嗎！？你之前說的那些，都是在騙我是嗎！？在你的眼裡，我就是一個傻子，一個你召之即來，揮之即去的傻子！！！是不是！？」
「瑤瑤！我沒有！」墨阡痕一聽，頓時急了，「瑤瑤，我知道，我現在做的一切令你無法接受，可是，你一定要相信，我墨阡痕拿我這條賤命保證，我向你說過的每一句話都是真的！我說要守護你一輩子，我……」
「呵呵.……墨阡痕，那我問你，我對你來說，到底是什麼.……」瑤瑤抿著唇，冷冷地問道。
「.……你是我的戀人。」
「呵呵.……戀人！？笑話！墨阡痕，你瞪大你的眼睛看看，你所謂的戀人剛剛正在被你用刀指著呢！？這就是你說的愛！？」瑤瑤冷笑著，一字一頓地說道，眼淚無聲地滑落，源源不斷，就像一條奔流不息的小溪一般。可是，此時此刻，瑤瑤早已經視它為無物了，因為，心如刀絞的痛苦，早就已經超越了那種純粹的哀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