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一十二章 兩難
「那麼，我親愛的淵虞大人，這種偷聽者要怎麼處置啊？」
淵虞看了一眼骨隗鎄，「你先放他下來。」
「得了。」
素涇放開骨隗鎄，讓他站穩，再雙手背後，一副「別想輕舉妄動，我就在旁邊看著哦」的模樣，讓骨隗鎄有點想把他暴打一頓的衝動，可是，又有什麼辦法呢？他打不過素涇，而且現在也是他理虧。
淵虞想了想，過了一會兒，開口了。
「素涇，放了他吧。」
「啊！？」
「什麼！？」
不光是素涇一臉驚訝地看著淵虞，就連骨隗鎄的臉上也寫滿了驚訝，不，應該叫震驚。他和淵虞合作了二十年，自然知道淵虞向來心思縝密，下手果決，尤其是在該殺伐的時候絕對不會手軟的。今天他聽到的東西，連骨隗鎄自己都知道是大事，淵虞又怎麼會不知道呢？一旦自己把那件事情說出去，那麼，淵虞絕對會被抹殺。這樣的事情，以淵虞的性格，絕對會不惜一切代價保密，可現在.……而且，骨隗鎄也明白，林玖蘭現在正在吸收瑤銘輝的異能，現在正是異能不穩的時候，此時出手，就是抓住了林玖蘭最為虛弱的時候，這樣好的機會，按照淵虞的個性，是無論如何也不會耽擱的。一旦林玖蘭完成吸收，勢必會進階很大一節，到時候，淵虞再想殺他，就沒那麼容易了……
淵虞一看骨隗鎄的表情就明白過來了，搖了搖頭。
「你不必驚訝，我知道你都聽到了，但你放心，我不殺你，你走吧。」
「可是……」骨隗鎄一驚，「你就不怕我把這件事情報告給閣主嗎？」
「就算告訴了，也沒什麼。對我來說，不過是從暗鬥變成明爭罷了。」
「……那，我真的走了?」骨隗鎄試探地問了一句。
「嗯，走吧。」
「可是，二哥你有想過嗎？要是你失敗了怎麼辦？」骨隗鎄有點著急地問道。
「失敗了……就算命吧。」淵虞淡淡地說道，「而且，就算我失敗了，也有七成把握拉著林玖蘭一起死。」
此言一出，愣是把骨隗鎄所有勸阻的話都懟回去了。他知道淵虞是一個多麼固執的人，從淵虞的話中，他已經聽不出有丁點商量的餘地了，就點了點頭，轉身離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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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髏殿］
［骨隗鎄的房間］
幽暗的房間散發著絲絲冷意，即便是在夏天也令人瑟瑟發抖。骨隗鎄一個人縮在牆角，將杯中的冰水一飲而盡。
他原本想喝酒，一醉方休，卻發現自己的錢包已經和他冷戰了……
「噗咳咳……」忽然，他被嗆了一下，冰水倒流的感覺讓他不禁打了個寒戰。他默默地嘆了口氣，把手中的杯子隨手放到了地上，任由它順著地板一點點滾遠，一臉心累地癱在牆角，眼中儘是惆悵。
「到底……該怎麼辦啊……」
骨隗鎄現在的心裡是五味雜陳，簡直比毛線團還要亂上幾分。他不知道，如果他瞞著這件事情，會不會害了流零孤，畢竟，以流零孤的性格，絕對不可能容忍淵虞傷害林玖蘭的，到時候，絕對免不了一場惡戰。如果事先說服流零孤的話……哦呵呵，估計自己就被流零孤當場揍死了……可如果自己告訴了林玖蘭，那麼不就等於把淵虞往火坑裡推嗎……流零孤和淵虞都對他有恩，他誰也不想害。再說，話又說回來了，到時候，如果淵虞真的和林玖蘭、流零孤打起來了，那自己幫誰呢.……
「真是的！煩死了！」
說著，他煩躁地把滾到一邊的玻璃杯拿回來，狠狠地摔碎了。
「啪啦————————」
刺耳的聲音響徹天際，而骨隗鎄卻絲毫沒有再搭理一地的玻璃碴子，吐了一口濁氣，攤在牆角，不知過了多久，才昏昏欲睡過去。
月光照在他的臉色，映照出他臉上的倦容，心底的苦澀流露於色，令他的臉色越發蒼白，就這樣，睡著，一夜無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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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零孤的房間】
忽然，一縷冷風順著窗戶的間隙襲來，似睡非睡的流零孤皺了皺眉，坐起身來，看了一眼趴在自己陽台上的骨隗鎄，白了他一眼，沒好氣道。
「我說你啊.……三更半夜不睡覺，爬我窗戶做什麼？小心我把你當成搶劫犯抓起來。」
「我劫你財劫你色了？真是的.……」骨隗鎄吐槽道，「再說了，我相信大哥你不會那麼狠心的~！」
「少來了你.……」流零孤一臉無語地看著骨隗鎄，這傢伙，從來都不知道禮義廉恥。不過，他說的倒是沒錯，他倒還真沒打算把骨隗鎄怎麼樣，畢竟自家弟弟這種時候多了去了，抓去拘留連警察都快煩死了。
「說吧，什麼事，讓你三更半夜爬窗戶過來找我？」流零孤一邊扶額一邊問道，他現在是真心想打發骨隗鎄去睡覺，畢竟以這傢伙旺盛的精力，要是和他一言一語地聊起來，他今天一天都不用睡了。
「額……那個.……這個.……其實……」好不容易鼓起勇氣來問，可是，真的到要說的時候，骨隗鎄還是結結巴巴的，「呵呵，其實……也沒什麼，只是，想問一下。如果.……啊，那什麼，我說的是如果，如果讓你離開閣主，你可以嗎？不管什麼要求都行！」
「嗯？」聽完骨隗鎄的話，流零孤上一秒還雲淡風輕的臉，一下子就變得陰雲密布，眼中隱隱有冷意涌動，哪怕是和他相處二十年的骨隗鎄也覺得渾身發冷，他心中無比忐忑，因為他知道，流零孤怕是要動真怒了。其實，流零孤脾氣一向不錯，尤其是對自己，可是，今天這幅樣子……而且，更令人心生不安的是，他覺得自己剛剛那句話，實在是問的太過直白，漏洞百出，一旦流零孤聽出什麼蛛絲馬跡.……
「大……大哥，我……你冷靜點，先別發火！」骨隗鎄手足無措，趕忙解釋道，「我……我的意思是……」
話剛要出口，又被骨隗鎄咽回去了，面對流零孤陰沉的嚇人的臉，他的腦子一瞬間罷工了，實在是編不出什麼瞎話。
而在這時候，流零孤卻開口了。「你……難道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