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九章是因為她那雙眼睛嗎?
“你所中之毒會令你身體由內到外感覺很寒冷,最後因為忍受不了這股寒冷而死去。”
屋子靜寂,葉悠緩緩說完這句話,她望著太子的一張肅臉。
太子低垂著眼簾,歎了口氣,道:“是啊!”
說到這裏,他抬起眼簾,那雙銳利的眼睛盯視著葉悠,接著說道:“你有什麽辦法救我。”
葉悠抿嘴。
她不知道如何作答。
答有,她還有機會逃出太子府,答無,太子說不定會殺了她,不讓別人知道他毒沒有解,相反還深入骨髓了。
答有還是無,她心中其實早已有了結論。
隻是這時她遲疑了。
如果她答有,她真的有辦法逃出去嗎?
到時解不了,死得更慘。
太子緊緊瞧著她,道:“我知道你解不了。”
葉悠按住太子手上的穴位的手一頓,明眸眼中閃爍著不解的光望著太子。
太子看她一眼,有意地看一眼她的手。
一根根如蔥玉白,指甲圓潤的手指正握著他的手,葉悠瞧了一眼手,繼續按了起來。
太子滿意地點了點頭。
他肅著一張臉注視著葉悠,開口道:“其實我知道你解不了我身上的毒。”
葉悠神情一愣,略帶詫異地直直的看著太子。
太子肅著一張臉,突地,嘴角起了抹笑,那抹笑並不可怕,很平淡的笑,但在葉悠看來卻讓她心悸。
“宋迂跟我說過,我身上的毒已經深入骨髓了。”太子瞧著那一根根好看的手指靈動地按著他手上的穴位,帶著笑說道:“深入骨髓的毒還能解的了嗎?”
葉悠腦子有一瞬間空白,但很快她反應過來,眯了眯眼睛,朝太子問道:“你在試探我?”
“如果我答能解你身上的毒。”葉悠每一個字像從牙縫裏蹦出來,帶著些咬牙切齒的意味,“你會怎麽樣?殺了我嗎?”
記憶裏太子一向討厭跟他說謊的人,凡是向他說謊的人輕則流放,重則殺掉,葉悠猜測太子會殺了她,不會流放她,因為殺了她,他身上的毒根本沒有解掉的事,又少了個人知道了。
葉悠直直盯著太子。
當看到太子眼中閃過一絲詫異,眼中閃過一道光。
太子曼然疑惑,餘悠漫長說道:“你倒是很了解我啊!”
葉悠鄒了鄒眉,一瞬間苦著一張臉。
她說錯話了,她和太子八竿子打不著一塊,說話像很了解他,太子當然疑惑不解,甚至有可能懷疑她認識他。
葉悠蹙眉,想了一下。
她可以選擇不答,或者幹笑兩聲過去了,但她不能怎麽做,如果她真笑兩聲或者不答,按太子的性格真的會認為她真的認識他。
所以她要答,而且太子隻有聽到她的回答,心中的疑惑才會消去。
她笑了笑,聲音柔和道:“殿下,我不了解你,倒是我聽說過你的為人。”
“喔?”太子臉上的疑惑消去,有些興趣喔了一聲,葉悠心裏鬆了口氣,突然又想起什麽,太子要是想殺她,她在意他的看法幹嘛?
在意他懷疑自己是否認識她幹嘛?
葉悠發覺自己有些傻了。
屋子安靜一刻,沒人說話,葉悠一邊按太子手上的穴位,一邊想接下來該怎麽辦,該怎麽做太子才肯放了她,但是可惜太子沒給她時間。
太子安靜一刻,便道:“好了。”
太子伸回了手,葉悠的手心一空,有些涼涼,她望著冷漠著一張臉的太子。
太子遙望安著白綃紗的窗扇,身上已經恢複了暖和,聲音無情道:“你不是問本宮,如果你沒有辦法解去本宮身上的毒,該當如何?”
他說完銳利的眼睛望著葉悠。
葉悠回望了眼,低垂眼簾,長長的眼睫毛遮住她的眼神,整個人似在沉思,又似在等待最後審判。
太子望著,別了一下頭,道:“其實我也不知道該如何。”
?
葉悠愣了愣,神情不知所謂地望著太子。
太子道:“或許會殺了你,或許會關著你,直到本宮毒發身亡死去。”
葉悠眼光微轉,思索般瞧著太子,麵具下她是一副看不懂他的表情。
太子也望著她,眼睛閃著光看著她的眼睛,“來人!”
侍衛很快進來,那個穿著青色長袍的青年人也進了來。
他雙眼冷冷地看著葉悠,目光很犀利停留在葉悠的身上。
葉悠感覺有一道的冷得滲人的目光盯著她,找尋目光的來源,正好看到穿青色長袍的青年人鄒著可以夾死蒼蠅的眉毛,神情冷冷盯著她,
“把她拉下去,關在地牢裏。”太子聲音淡淡,頗有威嚴地吩咐。
葉悠很快被人拉了下去。
“殿下您為什麽不殺了她?;”青衣長袍的青年人說道:“她知道您的毒沒有解,會不會想到皇上的計劃……”
太子淡淡一撇他,開口道:“傅辛她沒有那麽聰明,僅憑中毒的事就可以想到父皇的打算,而且她就算能想到,她能離開太子府嗎?”
離開都不能,就算知道又能怎麽樣?
傅辛搖頭道:“可您能關她一輩子嗎?鎮國候府不會來找您要人嗎?”
太子目光若有所思地半垂眼眸,臉上有些鬆動,好似在猶豫。
傅辛見他有些猶豫,心中一喜,勸道:“殿下,隻有死人的嘴才是最嚴實的。”
太子聽到傅辛暗藏在聲音深處的高興,望著他,眼中閃著疑惑奇怪的光,問:“你怎麽那麽想讓她死?”
傅辛嘴角微微抽搐一下,緊緊抿著嘴,手很自然而然地握成半拳頭放在嘴上輕咳一下,然後放下手,大聲喊道:“殿下。”
那聲音聽起來很是正氣滿滿,當然他的樣子也很是正氣凜然,不知道的人,還以為他是準備犧牲自己做什麽大義凜然的事。
太子眯眼瞧著,麵上露出等他回答,很有耐心的模樣。
傅辛低沉著聲音說:“鎮國候府會來要人,因為鎮國候府,您不好跟鎮國候府鬧,所以您是困不住她的,我還是那句話,死人的嘴是最可靠的。”
太子無言,他肅著一張臉,神情認真思索。
香爐燃起的白煙映著他的臉,傅辛看著他還在猶豫不決,在思考。
心裏有個想法冒出來,他很生氣道:“難道你還想留住她嗎?是因為她那雙眼睛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