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九章
牢房裏——
牢頭對範之舟拱手彎腰行禮,一臉不解道:“不知世子有何事?”
範之舟微微一眨眼睛,看了一眼紅玉。
傅辛被塞著白巾綁在床上,發出“嗯嗯”兩聲,眼直直的盯著牢頭。
牢頭不解地望著傅辛,望著傅辛嘴裏塞著的白巾,再怎麽努力也隻能發出嗯嗯的兩聲,思索一下對範之舟道:“世子,他好像……”
牢頭說到這裏,眼帶疑惑地再次看了一眼塞著白巾朝他叫著,像有話要對他說的傅辛,聲音不再猶豫,而是肯定接著說:“他有話要對我說。”
“他不是有話要對你說。”範之舟淡淡道:“他隻是裝作要對你說話,等你把他的口中白巾摘下來,好再次咬舌自盡。”
牢頭聽了,疑惑了一下,想到是嗎?
他看了一眼朝他極力發聲的傅辛,遲疑一會,不再理會他,而是看著範之舟。
範之舟看了一眼在牢頭後麵的紅玉,牢頭尋著他的方向看去,還沒有看到紅玉,就腦後一痛,暈了過去。
範之舟看著已經暈倒在地的牢頭,瞧了一眼看到牢頭暈倒於是不再喊叫的傅辛,抿了下嘴。
葉悠道:“紅玉。”
“是。”紅玉應了一聲,朝傅辛反向走去,從懷中拿出一條白色絲帶蒙上傅辛的眼睛,弄完後轉身看著葉悠。
葉悠眼中露出光,眼神十分意味深長地看著範之舟。
範之舟嘴角浮現起一絲笑,眼中閃過一絲笑意,推著身下的輪椅轉身,背對著葉悠。
葉悠見了滿意地笑了笑,撇了一眼小翌,小翌早就識趣地轉了個身,葉悠雙眼倒影著他的背影,嘴角帶笑看了一眼對麵牢房的公宇盧。
公宇盧靜靜的看著她,滿是胡渣的臉上露出明白的神情,也轉過身背對葉悠和紅玉。
葉悠嘴角帶著絲笑,看了一眼紅玉,然後兩人便開始互換衣服。
夕陽落下,天空變成了深藍的顏色。
葉悠假扮紅玉跟著範之舟出了牢房,因為範之舟的身份,獄卒不敢多加阻攔。
葉悠不緊不慢的腳步在離牢房的幾十米遠的地方停了下來,她回頭望了一眼牢房,看著範之舟笑了一下。
那笑容很燦爛。
範之舟見了也笑了一下,之後兩人便出了京兆府,上了京兆府外的一輛華麗又不失雅致的馬車。
馬車裏坐著紅桃。
紅桃見葉悠上了馬車,立即帶笑喊了聲“姑娘。”
葉悠點了點頭,坐下。
“世子。”歸期拿著一個錦藍色繡花的包裹對範之舟喊道。
因為知道了李惠儀在哪了,範之舟便喊了歸期回來。
“這裏麵裝著侍衛的衣裳?”葉悠聲音充滿了好奇,眼睛亮閃閃一臉興奮地看著在歸期手中的錦藍色繡海棠花的包裹道。
“嗯。”範之舟應了一聲,接過歸期手中的包裹,道:“這裏麵有兩套衣服,因為事先準備的匆忙,關係還沒有打點好,隻能冒險讓你先扮侍衛。”
“扮成其他人進皇宮,同樣也冒險啊?”葉悠不懂範之舟為什麽會突然這麽說,於是開口不解道。
範之舟疑惑地看了一眼她,道:“扮成侍衛你也隻能進入皇宮,而並非昭和殿。皇宮也是分裏外的,每個侍衛的職責都是不同的,而且也會有人認識。六娘你進過皇宮應該對這些有一定的認識。”
葉悠聽了,臉上掛上笑,反問道:“誰說進了皇宮,就會對侍衛的職責有認識?”
李悠宜的記憶裏根本沒有這方麵的認識,她進宮就是為了玩,為了赴宴,並沒有注意到那麽多。
範之舟眼中閃過一絲光,盯著葉悠看,半響點點頭,道:“我隻是覺得你這個人到了皇宮會注意到這些。”
“你為何會覺得我會注意那些?”葉悠笑道,接著又轉口笑說:“我又不是宮裏人,注意宮中侍衛做什麽?”
範之舟聽了沒有說話。
馬車行駛到一條小道上,離皇宮有一裏多遠的距離。
範之舟給了葉悠一枚黑色銅令牌,道:“等會你和紅桃就用這令牌進宮。”
“這令牌的主人是剛剛到皇宮當值,沒有多少人認識,你和紅桃進宮後,就找兩個宮女將其打暈……”
“行了。”葉悠有些不耐煩打斷範之舟的話,朝他道:“你不用像個老媽子教我如何偷溜進昭和殿,我進了宮後,會知道這麽做的,你放心。”
說完笑了笑,一張秀麗的臉秀麗嫣然,接著像想起什麽一樣,問道:“不過你就打算讓我用這張臉去見皇上?”
“皇上可是認識李悠宜的。”
“我當然知道皇上認識你。”範之舟悠悠然道:“我之前沒有說完的話,不是讓你進宮假扮宮女進昭和殿,而是讓你去林嬪的宮中找她,讓她幫你。”
“林嬪?”葉悠道:“我和她無親無故,找她?她會幫我嗎?”
說完,葉悠看著範之舟一張俊朗的臉上掛著自得的笑意。
“你是不是有什麽辦法讓她幫我?”
範之舟聽了點點頭,接著從懷中掏出一條折疊整齊的白色手帕,道:“你拿這個給她,她定會幫你。”
……
葉悠和紅桃穿著一身侍衛裝提著一盞燈下了馬車,走了半炷香的時間走到四宮門之一的武德門。
莊嚴的宮門口前,葉悠拿過紅桃手中的令牌一塊遞給了守衛的侍衛。
侍衛神色古怪地看了一眼葉悠。
葉悠神情自若,沒有一絲不妥。
侍衛狐疑看了一會,道:“你們看起來很眼生啊!”
“我們是新來的。”葉悠清脆的聲音不再清脆,而是帶著粗厲說道。
“現在在那個宮當差?”侍衛將令牌還給葉悠和紅桃。
葉悠繼續用粗厲的聲音道:“冷宮。”
侍衛聽了沒再說話,而是一臉不耐煩地揮手讓葉悠和紅桃進去了。
宮道深深,又因為是黑夜加之天氣冷,所以沒有人走在宮道上。
葉悠和紅桃小心翼翼地觀察周圍,見沒人了,便皆鬆了口氣。
“姑娘,您說那人怎麽那麽眼瞎,居然沒有看出我們是女扮男裝。”
“現在天黑了,他不仔細看當然看不出來。”葉悠說著看著幽深的宮路,眼光流轉間瞧著紅桃細膩的白膚,開口道:“不過我們還得感謝他的眼瞎。”
紅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