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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零六章

  “王爺,顧贈不是病得快死了嗎?”侍衛說道。


  蕭亦白聽了嘴角掠過一絲諷刺的微笑,旋即幽幽的歎了口氣,掛著意味不明的笑,道:“皇上可真會折騰本王,。”


  “對了,他為什麽要找顧贈。”蕭亦白問。


  侍衛乙回道:“聽傳口諭的太監說是因為您送的女子畫像,畫像上的裙角不知為何弄濕了,皇上想找到顧贈照女子畫像畫一副更好的。”


  蕭亦白把嘴角的諷刺笑意斂為無,臉色正正的。


  侍衛聽了侍衛乙的話抱拳,一臉猶豫,眼睛閃爍著擔心望著蕭亦白道:

  “王爺,顧贈重病,就算您能把他請來皇宮,他也有可能在來的路上掛掉,到時皇上會因為您沒有完成任務對您心存不悅。”


  蕭亦白笑了笑:“所以本王不能接。”


  “皇上也是知道顧贈病重,可他還要王爺您去找他。”稟告的侍衛乙臉上露出思索,沒有繼續往下說,看著蕭亦白。


  “他想找本王的麻煩。”蕭亦白拿起桌子上的白瓷瓶,隨意擺弄道。


  “皇上不是最疼愛殿下的嗎?”侍衛甲驚訝道:“他怎麽可能找殿下麻煩,或許他根本不知顧贈病重。”


  “畫聖快死了,連你這小小的侍衛也知道,你認為皇上不知道?”蕭亦白溫和的笑,眼睛透露著一種玩味諷刺的笑意,道。


  “那是因為我喜歡字畫,所以知道畫聖病重得快要死了。”侍衛甲解釋道。


  蕭亦白微扯了下嘴,曼然的說:“他就是不知道,本王也不能去。”


  說著,他捋一捋廣袖,道:“本王才從五局山回來,他就下令讓我去找顧贈,他也不心疼心疼本王這一路的舟車勞頓。”


  言罷,他看了一眼侍衛乙,“來傳口諭的太監還沒有走,是不是?”


  侍衛乙恭敬回道:“在廳堂喝茶。”


  “告訴他,本王身體不適,去不了。”


  侍衛甲猶豫應道“是。”


  蕭亦白起身。


  “你得去。”門外傳來一陣腳步聲道。


  蕭亦白臉上閃過一絲不悅。


  門外進來一個身穿棕色長袍的中年人。


  他看起來年約四十歲,留著山羊須,手裏拿著一把金色折扇,腰間係著深藍色腰帶,腳上穿著一雙黑靴,全身透露著讀書人的溫文儒雅。


  此人是蕭亦白的師父,是楚國的丞相溫衛國。


  蕭亦白上下看了一眼溫衛國的打扮,心底閃過一道疑惑,斜眼幽幽笑道:“師父你今日這身打扮與往日十分不合啊!”


  溫衛國聽了臉上露出不悅,無奈歎了口氣,道:“你得去。”


  蕭亦白挑眉,一臉笑意的問道:“為何?”


  溫衛國看了一眼在書房內的兩個侍衛。


  蕭亦白分別瞧了一眼侍衛甲和侍衛乙,微微點頭。


  侍衛甲和侍衛乙退了下去。


  “師父在您跟我說為什麽之前,我得先問問你,您今日做一身尋常打扮,為何?”蕭亦白眼睛閃爍著疑惑問道。


  溫衛國勾起嘴角笑道,眼睛露出一股辛福:“我今日陪你師母到鄉下一個老朋友家做客,你師母非得要我穿一身尋常衣服。”


  “那你應該把金折扇放下,都穿一身尋常衣裳了,這金折扇很不符合你今日的打扮,看起來十分奇怪。”


  “為師我不能把金折扇和一身尋常衣服融為一體嗎?”溫衛國不信道。


  蕭亦白點點頭。


  溫衛國哼笑,眼睛透露出不爽的光看著蕭亦白。


  蕭亦白嘴角彎彎,接著把笑斂了起來。


  “你得去找顧贈老先生。”溫衛國說。


  蕭亦白臉上露出不解。


  溫衛國深歎一口氣,道:“你想不想見你母親。”


  蕭亦白驚愣住,眼中透著不敢置信,道:“你說什麽?”


  溫衛國默言。


  蕭亦白臉色複雜的看著溫衛國,“我母親不是死了嗎?”


  溫衛國嘴角一扯,眼眸低垂,臉上有些默然,但眼底深處藏著一絲難過,道:“她是死了,但也許你可以救活她。”


  蕭亦白眼睛閃爍著不可思議的光,盯著溫衛國,蹙著眉。


  溫衛國回憶般道:“在幾個月前,錫因對我說大巫師看出天空有異象。”


  錫因是大巫師的徒兒。


  “幾個月前……異象?”蕭亦白微微鄒著眉,臉上露出思索,半響笑道:“幾個月前我見到好多流星在天上飛過。”


  “流星雖難見,但並不算異事。”溫衛國說。


  “是何異象?”蕭亦白問。


  “有人利用時空將一個人提早送到這世界。”溫衛國說。


  ……


  桃花鄉的桃花有許多,一眼望去望不到頭,生得爛漫,絢麗得如夢境般。


  葉悠在馬車裏掀起車簾子看著,臉上露出驚歎。


  “小姐這裏好美,如同仙境。”紅桃道。


  葉悠認同的點了下頭。


  “小姐到了。”陸戈笑著喊道。


  他下了馬車,掀起馬車門簾子。


  葉悠鑽出車廂,第一眼見到的便是一間很大的木屋,木屋外有四個下人修剪枝草,外麵有籬笆圍著,不遠處瀑布飛奔,一旁又有桃花相映,很夢幻,很美好。


  葉悠眼中帶著笑打量,越打量心中越是驚歎。


  能見到如此美好的地方,沒白來古代。


  “小姐是不是看傻了?”陸戈道。


  葉悠聽了抿嘴一笑,眼神帶著笑意看向在馬車下的陸戈,一臉無奈的搖了搖頭,踩著放在地上的小凳子下馬車。


  紅桃跟著下了馬車,環顧四周的絢麗多姿的桃花,再看一眼帶著幾分仙氣的木屋,臉上全是驚歎,嘴巴也因為驚歎微微張開。


  陸戈笑道:“小姐有一個人比你還要傻,看到如此景象,就震得合不攏碎了。”


  紅桃聽完嘴巴緊閉,一臉有心事的望著陸戈,柔聲道道:“桃花開,桃花落,女子韶華不過一瞬,不知桃花開時,君可願采摘。”


  陸戈眼神意味深長,臉上掛著一絲疑惑看著認真凝視自己的紅桃,心中升起一陣古怪。


  葉悠拍手叫道:“紅桃你這是在做詩嗎?”


  “小姐,紅桃這不算作詩。”


  “紅桃隻是在說幾句心裏話。”


  “原來是心裏話。”葉悠牽起紅桃的手,刮一下她的鼻子,笑道:“紅桃,每一枝桃花緣到時,自會有人來采摘。”


  “是。”紅桃點點頭應道,旋即低頭瞄了一眼陸戈。


  陸戈臉上帶著平常的笑,眼睛含著十足的笑意,“小姐我去叫人。”


  “好。”葉悠點頭。


  陸戈轉身走向木屋。


  葉悠心中歎了口氣,遙望陸戈的背影,轉頭定定的看著紅桃。


  紅桃眼底深處帶著不舍還有一絲難過。


  葉悠抿了下嘴,開口淡淡道:“他已娶妻。”


  “奴婢知道,小姐都跟奴婢說過了。”紅桃扯起一抹苦澀的笑,低垂著頭,她身後的桃花將她映得麵若桃花,隻是此時這株桃花臉上帶著幾分悲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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