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一章 花式逃亡(五)
夏念喬再次醒來的時候已經是深夜了,和上次醒來不同的是輸液已經沒有了,手腕上的傷口也敷了藥,冰冰涼涼的感覺。而身上似乎變了一身衣服?她怎麽記得上次醒來還是寬鬆的睡衣睡褲?怎麽又變成睡裙了?
支撐著身體坐了起來,屋裏隻有一盞小夜燈還在亮著看著床頭櫃上放著的水,想也沒想就端起來喝了,卻在接觸到水的時候,變得有些微妙,水是溫的。
安如初此時站在門口大口喘著氣,眉目間有些慌亂,剛才看到那纖長的睫毛顫抖的時候他就下意識的逃出了房間。
“少爺。”張媽看著在走廊喘粗氣的安如初,恭恭敬敬的行了一禮:“夏小姐醒了嗎?這藥……”
“送進去吧。”看著張媽手裏的托盤,安如初歎了一口氣,然後轉身離開,突然又是腳步一頓:“別說我來過。”
夏念喬端著杯子一臉的迷茫,就聽到了門開的聲音,然後看著張媽端著水進來,才釋然,想來照顧他的也不會是那個人。
“夏小姐,好點了嗎?”張媽放下了藥,試了試夏念喬額上的溫度,才鬆了一口氣:“還好已經退燒了。”也不枉少爺照顧了一晚上。
夏念喬點點頭。
然後就聽到張媽說道:“夏小姐還是命好,沒遇到什麽劇毒或者是猛獸,不然就是唐老爺子來了也救不回來啊,您下次別往那邊跑了,那邊還是很危險的。”不過想來也跑不了了吧?畢竟外麵正在架起幾米高的鐵網,圍住了那一片未曾開發的森林。
夏念喬聽到張媽說這個才是一激靈,看向自己的手腕,是了,她記得被咬過,但是她的手還好好的在,這說明……“那條……沒有毒嗎?”
“是的夏小姐。”張媽看著夏念喬的模樣也是說不出什麽重話,想來少爺又是什麽都沒跟她說,什麽都憋在心裏,做些自以為是對對方好的事情了吧?
“叫我小喬就好。”聽到一聲一聲的夏小姐,夏念喬說不出的別扭,平時哪有這麽稱呼的啊?
“禮數不可廢。”張媽笑了笑,眼中帶了幾分和藹:“那小喬小姐吃了藥之後好好休息便是,明早醫生會來複查。”
夏念喬點點頭,緊緊皺著眉眼睛一閉一仰頭就把藥塞進了嘴裏,像是吃了毒藥一樣痛苦的表情,這還是膠囊而已。
“那請慢慢休息。”張媽端起水杯出了房間,夏念喬躺在床上,卻翻來覆去的怎麽也睡不著。
隻要她閉上眼睛,腦海中就會出現那條冰涼圓滑的生物,讓她一身的雞皮疙瘩。然後身體就狠狠的一個機靈,仿佛那條生物還在自己身邊沒有離開。
……
與此同時,黑寂一片的盛世集團辦公大樓,五十五層的總裁辦公室裏,安如初站在落地窗邊,整個人顯得有些意興闌珊,看著樓下不似白天繁華的馬路,微微歎了一口氣。
他的窗前,能看到整個帝都最好的夜景,周圍五彩絢麗的霓虹燈在夜空中格外的錦繡奪目。
突然,辦公室大門被拉開,一個亂晃的身影,還伴隨著一個不耐煩的聲音傳來:“我剛到家不到三個小時你就找我,到底什麽事啊?”來人正是許若之,他的臉上還掛著濃濃的睡意。
安如初隻是冷冷的掃了一眼這個人,夾起了一隻煙,是不是的吸一口,然後吐一個徐徐上升的雪白煙圈,看著煙圈慢慢的消散,才緩緩說道:“楚墨言……有什麽動作嗎?”
“別提了,昨天林嵐都直接的鬧到我辦公室了。”許若之頭還是不是的下沉一下,看起來就是睡眠不足的模樣:“你想不到跟著她和楚墨言的另一個人是誰,我都驚到了……”
安如初等了半天,沒有下文,轉向許若之,才看到他已經坐在沙發上睡著了,一串晶瑩的口水從他的嘴邊淌下。
看了看桌上的東西,沒有猶豫直接抓起仍在椅子上的外套一把丟向許若之:“然後呢?是誰,你別說一半就睡了行嗎?”
許若之被衣服打到,然後才迷迷糊糊的接話:“是唐鈺。”然後往一邊一歪直接躺下了開始睡覺,不到一會平緩的鼾聲就傳來了。
安如初的衣服也被他當做被子蓋在了身上。
安如初臉上的所有表情瞬間收斂了起來,臉上的顏色逐漸褪去被漆黑取代。
他還以為是林澤那些小打小鬧的,誰知楚墨言林嵐還真敢給他找了個勁敵!
安如初的手下意識的握緊,手上的煙一瞬間變成了一團,火光也被安如初捏在了手心,像是沒有感覺到一般,將煙團成一團然後丟向了一邊的垃圾桶,垃圾桶裏的煙已經沒有了溫度。
安如初看向已經睡著的許若之,定定的看了兩眼,然後移開了目光:“弱智,你就甘心林嵐被這麽搶走嗎?”
說完,整個人靠在辦公桌上看向窗外。
本來昏昏沉沉睡的正香的許若之聽到這句話突然停住了鼾聲,整個人都清醒過來一般,猛地坐了起來,將安如初的衣服甩在一邊,眼中閃著不甘的光芒:“不甘心又如何?她的心裏從來就沒有我。”
聲音清醒頹然,完全沒有了剛才的昏昏沉沉,就好像剛才的昏睡都是裝的一般。
“楚墨言回來了,她也該回來了。”
許若之聽了這話,眼中卻閃著莫名的光芒:“所以,你帶夏念喬回來是為了……”
“不是你想的那樣。”安如初轉回身子,撿起了被甩在地上的衣服,眼中光芒閃動:“但願隻是他們兩個的問題……那個女人和楚墨言,最好不要再出現在我的麵前!”
“其他的我不敢肯定,但是楚墨言一定會出現,並且就在這幾天。”許若之眼中閃爍著光芒:“就憑夏念喬在你手上,就足夠林嵐找過來的。林嵐查不出來的事情,未必楚墨言查不出來。”
“我知道。”安如初拿起桌上的車鑰匙:“不然當初我又何必大大方方的帶著她離開?帝都才是我和他的戰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