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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五章 選擇功法

  花墨耘雖然年紀不算大,對她的小師弟倒是用心,這一夜,她在月神庄武庫里好一番尋找。


  「驚雲步?不行不行,怎麼能驚擾了我呢……風雷腿?咦,不好,小師弟好歹是王爺,這武藝練好倒還罷了,要是練不好,多難看呀。」


  「斬濤劍法……嗯,聽上去還不錯的樣子。哎呀,這本魂心刀譜我好像聽說過?也是一門絕世武功吧?」


  「但是,練劍比耍刀好看多了,就像月神哥哥……」


  武庫門口的守衛聽著花墨耘在裡頭挑挑揀揀、自言自語的樣子,忍不住都有些嘴角抽抽。


  實則武庫的第一道規矩,便是非月神庄弟子不得入內,可月神是莊主,從來沒有人提醒過他這一點,至於刻在門口大石上的規矩……


  月神識字又不多,哪裡還想看?

  他認了花墨耘做妹妹,他讓花墨耘去武庫給南馳天天挑東西,說來一點兒毛病都沒有,搞的羽翎衛都不知道該怎麼提醒怎麼阻止。


  花墨耘是打心眼裡想給小師弟找個好武功,正拿著劍法刀譜在手裡掂量,心裡思索要不要將兩樣都帶出去,都給小師弟時,忽然手碰到了一柄刀。


  說是刀,通體卻銹跡斑斑,但它是被單獨安置在刀架上的,如此,簡直說不通它到底算什麼,是好還是壞。


  「好東西!」花墨耘卻一眼看到了明證。


  她剛剛心裡想事情,手是隨意擺弄的,也不過是輕輕在那刀刃上碰了一下——就是那銹跡斑斑、看不出本來面目的刀刃,居然就將手划傷,一道深深的血口子出現在手上!

  皮肉乍一裂開並沒有感覺,等到血湧出來,花墨耘才後知後覺,好疼!

  「唉,手啊手,你怎麼就如此多災多難呢?」


  花墨耘眼看著那刀,再看看劍法刀譜,心裡做出來決定。


  很快,守在門口的羽翎衛就見到花墨耘抱著一柄刀和一本書出來。


  「花姑娘,請交代一下取用何物?」羽翎衛按照月神庄的規矩攔住花墨耘,花墨耘急著去看手,只說:「一把刀一本刀譜,就是這個。」


  只將手裡的東西稍微在羽翎衛面前顯露一下,花墨耘就邁開步子跑了。


  羽翎衛倒沒攔她,只是自言自語:「居然,選的是那樣東西啊,也不知道……」


  花墨耘沒有聽見羽翎衛的話,也不知道這殘兵究竟又何不同,她將東西帶回自己的住所——與旁的客人不同,現在花墨耘在月神庄有單獨的院子,就是以前月神偶爾回去練劍的筱月樓。


  「唉,可辛苦我了,還不能歇息,還得去看看嫂子……大嫂戴的簪子。」花墨耘覺得,自己真是天下最辛苦的妹妹,居然還要為哥哥闖的禍想辦法。


  原本,花墨耘是叫澹臺君言嫂子的,打從今日起,月神又多了兩位夫人,澹臺君言便將自己改作大夫人,而新進門的公孫蘭汀,被稱為小娘子,亓婉容則是莊裡的三夫人。


  實則,按照規矩,新過門的夫人絕沒有小娘子這樣的名目,但公孫蘭汀與亓婉容都不願做那「二夫人」,即便明知道這婚事是假,那也不行。


  月神庄這一晚留宿太多人,許多多年不開,就連上一回澹臺君言與月神大婚都沒開的院子,這一回都用上了,這一夜月神庄的羽翎衛也格外繁忙,比往日多了數倍的羽翎衛徹夜輪值。


  然而,在這一樁婚事里,最置身事外的,反倒是白日里那些主角。


  月神將自己當做聽從安排的木偶,只與兩位新人拜了堂,就離開,三界八國的客人,沒一個與他說上話的。至於兩位新人,倒是心態極好,拜堂之後,沒有進入洞房等待,反而與澹臺君言一起,三人向來客敬酒。


  世人見此,反而不知,這樁婚事究竟為誰而起,這月神庄,又究竟是誰在當家做主。


  當澹臺君言終於忙碌完,回到邀月樓,卻沒見到月神,她獨自在床上躺下,卻總也睡不著。


  明明,今日一天都沒有出什麼岔子,一切完美的好像排演過的大戲,怎麼這會兒卻惦記起了?


  到底,還有什麼不對?

  儘管月神是月神庄的莊主,但實則他的婚禮,也未必就得將三界八國全部驚動,這一回的婚事如何操辦,全是她與公孫蘭汀、亓婉容的主意。


  可能真就該著月神是這命,娶來的夫人,都不是為他而來,反而是借著他的身份罷了。


  她澹臺君言不就是與公孫蘭汀、亓婉容一樣嗎?


  那二人,一個氣東吳萬里,一個惱長孫旭,才會做出這樣說來荒謬無比的決定。而她呢?不就是,在公冶明那兒受了傷,心裡氣不過嗎?


  說來,道理便是這樣,可是……


  可是……


  總還是有些不對的。


  看著身側空曠的床,澹臺君言想,這裡該躺著一個人的。


  一個,總是無言,卻能讓她安心的人。


  他在哪兒?


  今夜是他洞房花燭夜,難道,他去找了那兩位新人?


  不可能,那兩位新人都住在這邀月樓,自己剛剛才和她們分開。


  怎麼的,就開始惦念那人了呢?

  是,從什麼時候開始的?


  明明,一開始就知道,這樁婚事,不作數,怎麼現在,倒是自己先在乎上了?

  難道,就應了人家說的日久生情么?

  「澹臺君言,你真可憐。」


  空望著黑黑的房間,澹臺君言覺得可笑。她因著那一段錯誤的過往,匆匆將自己嫁進月神庄,實則,在當時,不過是因著對公冶明還有餘情未了。


  是的,余情未了。


  縱然是付出一條命的代價,縱然知道那個人是天下第一等無情混賬,她卻不能忘了他。


  甚至,她還在想著,等她嫁進月神庄,等那個人回憶起她的好,他會想盡辦法,再哄騙她一次。


  她並不是愚鈍之人,若是那人再敢哄騙她一次,她必定想盡辦法,讓那一次,變成一生。


  明明當初,就是這樣想的啊。雖不曾與人言,卻一直記心間。


  而今呢?

  月神大婚,阻擋那個人的九龍逆天大陣被撤下,可那個人,沒有來。


  幼婷從羽翎衛那兒打聽到消息,公冶明與秋鴻仙子衣若水江湖相識,而今,兩人已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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