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五章：不明恩怨

  ct：本章含有一點血腥內容，請謹慎讀下去。 -

  *-*- 

  試著聯絡繆斯和蓋亞，他們還是沒回復。上一次這麼消失因為繆斯正處理家事，蓋亞一直在訓練。如果有一個可以偷偷觀察的設備安裝在秘境里，我要回顧發生了什麼自然可以找到。 

  當然，所有人會反對我的做法，我還是別給自己添麻煩了。 

  回到家，我意識到黯夜之城意外的安靜，原本熱熱鬧鬧的一個城突然安靜起來可不常見。更令人不安的是蘭特也不在聖壇附近。這說明一件非常嚴重的事發生了。 

  悄悄的走進黯夜之城，篝火已經燒完新換的柴。向黯夜廣場走去，前方明顯被一團黑色氣體覆蓋。雖然對眼前這一幕沒留多少印象，但是這團黑霧很快擴散，直接將我吞噬其中。啊不對，黑霧更像是自己散開，眼前的黯夜廣場立馬成了一個廢墟，沒有火，沒有煙，只是空蕩蕩的。本屬於我的聲音響了起來：「很亂啊。」 

  往聲音源頭看了一眼，我下意識地摸了摸喉嚨。那裡沒有人。正當我再向前走幾步，那團黑霧又回來了；下一秒，我看見了屍體。不止一個……八，九，十……超過十個……根據頭部形狀，那些都是我認識的精靈。頭都是掛在牆上的，形成一個半圓，而身體遺棄在角落裡。到處都是血，甚至不同顏色的血混在一起。 

  意識到一個很大的邏輯問題，我之前看到一個活生生的卡修斯，頭和身體還是……連著的。周圍突然傳來一陣滋滋聲，像是用鐵刮在牆上。轉身的一瞬間，一個帶著我的面孔的混蛋撲了過來-不對，那本來就是我！被嚇醒后，一隻手正好停在我的肩上。揉了揉臉，試圖將困意揉消失，雷伊提醒道：「如果你這麼困，至少去醫療室休息啊。」 

  那張臉……太奇怪了，我想保護大家，但在保護的同時，我也是那個傷害大家的精靈。可能自身最近不安分才導致的噩夢吧…… 

  桌子上正好擺著一盤乳白色的甜食和一杯牛奶。那傢伙還真是越來越貼心了。 

  含糊的「哦」一聲，雷伊還說：「我去協助蓋亞，不需要那麼長時間。如果有重要信息需要彙報，那就貼在那邊的板子上。」 

  「你一直都知道蓋亞的方位？」 

  「當然，他一般遇到麻煩的結果都是他會受傷，我最好幫他看著點。」 

  回答的不慌不忙說明事態沒那麼嚴重，總感覺雷伊已經習以為常。 

  「那我跟你一起去好了，挺好奇他一天都做什麼。」 -

  *-*- 

  然而我們花了三到四天才找到蓋亞。蓋亞陪著瑞爾斯去接受戰魂部落的考驗，說是保護什麼斗天之石。看到瑞爾斯從空中往下墜，雷伊在半空接住他后，他已經昏迷不醒。落地后，蓋亞立馬摸索瑞爾斯的手腕，感受到什麼東西，他嘆了口氣，問：「怎麼辦？」 

  仔細觀察雷伊，他本身就知道什麼重要信息，只是沒有透露而已。雷伊問：「奇怪，瑞爾斯應該能還手的啊。為什麼他會敗？」 

  旁邊這位帶著一個非常大的藍色斗篷，手持雙劍和身穿厚重的藍色鎧甲評論：「現在他的體內，尚存一息的力氣。他需要用這最後一息的力氣，獨自站起。」 

  雷伊點了點頭，決定：「嗯，瑞爾斯，接下來的靠你自己去領悟力量的真正含義。我們等著你蘇醒！」 

  接著，他在原地一拳揮下去，將閃電劈進瑞爾斯體內。蓋亞很快打破沉默，喊：「雷伊，你在做什麼？！」 

  我解釋：「放鬆，雷伊在協助瑞爾斯。」 

  來自戰魂部落的精靈突然道謝，離開的同時卻被雷伊叫住：「你們和瑞爾斯到底是什麼關係？」 

  他停頓了一下才回答：「斗天之石只是個假消息，並不存在。」 

  蓋亞一臉疑惑，看著戰魂部落的精靈。雷伊歪著頭，說：「白虎知道瑞爾斯體內的力量，才把他送過來。保護所謂的聖物，反而是激發他的潛能，讓他成為斗天之石。是這樣嗎？」 

  看那個藍斗篷傢伙雙眼稍微睜大，我知道雷伊剛吐出了敏感信息。他的消息從哪裡來的，我還不知道，但我可以保證這種信息不是我能找到的。跟我相比，雷伊能在短時間內拼出一幅完整的圖是不可能的。他知道瑞爾斯聽從白虎才來的- 

  「我看過一本叫《永夜紀念》的書，書中有關瑞爾斯的記載。」 

  難怪……這個笨蛋，讀了那本書相當於你知道未來會發生什麼，那他就更清楚哪些細節可以改！ 

  我直接打斷，問：「你讀了所有人的命運，是嗎？」 

  雷伊安靜了一下，回答：「是的。我也答應聖甲永夜只有在必要的時候才會修改命運，絕不扭曲命運。何況沒有那本書，我也是無法改變命運啊。」 

  「雷伊，我的私人事不需要你管。別人的命運更不用你來控制！」 

  他似乎沒理解我的意思，聳肩后，問：「那些曾想改變命運的都失敗了。我怎麼可能會有成功的結果？」 

  「然而你依舊選擇去依賴一本含有未來的書。你是有多麼絕望，多麼希望邪惡輸掉啊？？」 

  我更擔心他有了那個信息，還會做什麼。知識也有危險的一面，不妥當處理會有不堪設想的結果。自從雷伊被索倫森暗算后，他變了。一般沒有主導權的他試圖控制局面，他在變成我。我和他唯一的區別在於我太偏執，並且學習對善與邪保持中立的態度。 

  蓋亞站在我們兩個中間，擋住我們的視線，說：「你們兩個夠了，這事需要在聯盟秘境解決。」 

  看著雷伊堅持不懈的眼神，我立馬退後，選擇去找師傅。雷伊踏上這條路，必定會出事。一旦經歷了糟糕的事，雷伊會不擇手段去彌補。誰都會不擇手段去彌補。 -

  *-*- 

  「……事情的經過差不多就這樣了。」我敘述道。 

  然而師傅並沒有反應，沉默了一會才問：「所以你擔心雷伊會做出格的事？」 

  「不僅出格，他還會拿正義來當借口。」 

  「哎呀，沒事啦，不是有我在嗎？只要我還能看見未來，還有你這個徒弟去推動命運不就沒問題了嗎？」 

  瞬間翻了白眼，我問：「你說過改變一個細節能造成很大的後果，所以為什麼要幫雷伊說話？」 

  「我可沒說我贊同雷伊的做法，他有他的理由，你去問問不就可以了？」 

  「師傅，需要我提醒你雷伊並不是所有人心中那麼的陽光嗎？只有卡修斯那樣子還算的上陽光，但是雷伊和他的正義？他現在這麼依賴那本書中記錄的命運，說不定他也會扭轉自己的命運。」 

  「你可以質問他的目的，但是我也需要提醒你不能因為這一件小事就亂下定論。」 

  「事實擺在眼前，為什麼會變成定論？」 

  「我覺得你再考慮一下吧。」 

  煩躁之下，我嘟嚷了一句：「你們還好奇我為什麼喜歡獨自一人。」 

  因為有了一個可以預測未來的東西，那為了我們而犧牲的精靈根本就毫無意義。光明守護者的死亡還有戰爭帶來的死亡，本可以避免卻避免不了。那些不願意死的人，最終還是以喪了命為結局。只有悲劇和後悔才能讓我們學習，為自己的行為而反省。因為生活太美好*全，我們很容易遺忘失去是什麼感覺…… 

  （或者，那些死去的也只是死了而已，沒什麼意義。:) ） 

  你閉嘴。 

  後來，我才發覺其他人口口聲聲叫著『正義』的意思；除了這個到痴迷程度的想法，更像是一種信念。像邪教一樣。我不是在說我們不該追求正義，而是我們要清楚我們追求的是什麼正義。雷伊追求的是絕對正義，哪怕是一個洗去罪名的邪惡；可能這與奧古斯特博士有關，害了兄弟后還妄想奪取赫爾卡星。蓋亞追求的是力量，因為那是他的正義，也是他對他哥的憧憬。卡修斯追求的是平等，因為他清楚被視為異類的感受。繆斯追求的是公平，因為身世和責任讓她為他人做出貢獻，她只希望自己同樣能代表自己。還有我……我追求的是公道，因為威斯克讓我見證了什麼才叫容不得原諒。 

  木木見我準備離開，拉住我的斗篷，說：「布萊克，你可以不喜歡雷伊的觀點，但是你這個觀點不能影響你的行動能力。萬一你錯了怎麼辦？」 

  「萬一雷伊錯了怎麼辦？總要有人確保他不會遺留任何永久性的損害。」 

  如同扮演神明；希望木木說的是正確的，否則……我們將會有更大的麻煩要解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