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天河。
弱水府。
這幾天閉門謝客。
大廳里,莊嚴肅清。
戰神昊樾的靈牌,就擺放在客廳居中。
昊童正在祭拜兄長昊樾,母親就坐在旁邊,神情肅然;
「你還是忘不了極玥?」
昊童沒有作答母親的提問,她知道,這個時候說什麼都沒用,母親對極玥的誤解太深,再執意拗下去,會讓母親更生氣。
自從,兄長昊樾陣亡,五萬年來,母親從來都沒有笑過,在她心裡,兒子昊樾的陣亡,戰神極玥有不可推卸的責任,當時,如果不是戰神極玥非要在玉帝面前再三推薦,兄長昊樾是完全可以不去參加那場神魔大戰,這樣一來,戰神昊樾就不會因此而陣亡。
這兩天,天宮議論紛紛,神兵青龍鉞離開劍山,這就意味著戰神極玥已經被喚醒,歷經這五萬年,天庭雖沒有再發生大的事件,但,一個沒有戰神的天庭,是無法維持三界的平衡,所以,戰神極玥是否已經被喚醒,這對整個天庭乃至三界,那都是一個至關重要的存在。
儘管,天庭內也有個別人不願意聽到這個好消息,但,大多數人焦慮喜悅的心情,已經證實了什麼是人心所向,大勢所趨。
昊童心裡明白,兄長昊樾與戰神極玥情同手足,五萬年前那場大戰,即是極玥不在玉帝面前推薦兄長,兄長昊樾也一定會自己前去請命,因為,他是戰神,天庭有難,哪有戰神不去出戰的道理,苟且偷生對於一位天庭戰神意味著什麼,那是不語而言的,相信兄長昊樾是不會怨恨戰神極玥的。
「你不說話也沒有用,你早不回晚不回,偏偏在這個時候回來,你安的什麼心,難道我不知」
「母親,兄長陣亡,這不能怪極玥」
「不怪他怪誰?如果不是他三番五次,玉帝怎麼會把你哥哥召回」
「母親您怎麼能這樣不明事理,當時,我兄長被玉帝安排去鎮守北海,那是因為那條妖龍一直在那裡興風作浪,這是天庭對兄長的肯定,後來,神魔大戰開始,兄長又被玉帝召回,那是因為兄長乃四大戰神之一,想要徹底戰勝魔君,非四大戰神合力才行,這與戰神極玥又有什麼關係?」
「怎麼!你意味我真得老了,這耳朵也聾了?我可聽的明明白白,當時,你哥哥是去鎮守北海,剛好,玉帝也是有意不召他回來,都是那極玥不知向玉帝說了些什麼,這才使玉帝改變了主意,如今,我不怪他還能怪誰,難道要我去找玉帝興師問罪嗎?」
「那您也不能把我兄長的陣亡,強加在人家極玥身上」
「我就知道,在你心裡,你哥哥永遠都抵不過那個極玥」
「母親!這是兩碼事,您不要胡攪蠻纏行不行」
「什麼,你竟然說我胡攪蠻纏?我怎麼生出你這麼個白眼狼,裡外不分」
「母親,我求您了行不,您幹嘛非要這樣逼我?」
「我逼你!我怎麼逼你了啊?」
「反成,這是我自己的事,就不麻煩母親您了」
「豈有此理,你父兄在時,你可從不敢對我這樣無理」
「那是因為您不像現在這樣,榆木疙瘩」
「天哪,你聽聽,這就是我的女兒對我說的話,我還不如隨你父兄去算了」
「母親,您……不要這樣,我求您了好嘛,我現在已經不是過去那個小丫頭了,我有自己的判斷,什麼該做什麼不該做,我心裡明白的很」
「那你今日就在你兄長的靈位前起誓,從今不再和那極玥來往」
「這不可能,如果,我兄長還在,他也會支持我的觀點」
「我就知道你會這麼說,就你心裡那點小揪揪,我能不知?可是,你是一個有婚約的女子,成天往別的男人哪裡跑,你讓我這張老臉往哪擱」
「那是您們的事,從一開始我就沒有承認這門婚事」
「可你也不看看那極玥,有正眼看過你一次嗎?」
「這就不用母親您操心了,我樂意」
「我堂堂弱水府,怎麼能有你這樣一個不知好歹的女兒,你是成心想把我氣死?」
「母親,我沒有惹您生氣的意思,是您自己鑽牛角,還怪別人」
「你給我出去,我弱水府再也沒有你這樣一個女兒」
「走就走,剛好,我一分鐘也不想再呆這裡了」
「你給我站住,今天,你敢邁出這門檻一步,我就敢與你斷絕母女關係,然後,一頭撞死在你父兄面前」
「母親,您?」
……
大廳里一度陷入沉靜,門外,所有的下人,也嚇得大門不出,二門不邁,各個神色恍惚。
但有一點,大家都很明白,那就是想要小姐與那戰神極玥斷絕來往,那真得比登天還難,這幾乎是不可能。
除非某一天又因有一件事,讓小姐徹底恨上那戰神極玥。
可小姐那麼愛慕極玥,從小就拿戰神極玥做榜樣,這種長年累月積壓的情感,正在牢牢地拴住一顆情竇初開少女心。
若想讓昊童恨上那戰神極玥,恐怕,也是萬萬不能。
可話又說回來,這男女之間的事,誰又能夠鐵板釘釘,況且,在戰神極玥的心中,昊童就是一個沒心沒肺的小丫頭,他又怎麼可能把她放在心裡頭。
昊童這麼做,完全是出自她對戰神極玥的愛慕之心,她一直認為,只要自己堅持下去,戰神極玥遲早有一天會懂得她的心。
說白了,她這是在拿自己的感情在賭,所以,她才心甘情願做一個一廂情願的單相思。
昊童把心早就交給了戰神極玥,只是目前,戰神極玥尚且不知罷了。
這世間,恐怕只有一顆少女心,是最令人難以琢磨猜不透的。
愛情到底是一個什麼東西,誰又能說得清,撇得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