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章 添酒
冷千風得以坐下身來,立刻就揪著尹初珩指責道,「我說初珩哥,你也太不仗義了吧!既然知道那不是初妝,為何不告訴我?害的我白白……」白白心虛了那麼久!
尹初珩此刻難得卸下了一身的緊張,只是輕鬆笑道,「你看,你這不是把酒給敬了嗎?」
「可……可萬一……」
「沒有萬一,」尹初珩拿起酒杯,拍了拍冷千風的肩膀,「今日是你的喜宴,這地方也是你冷府的大宅,不必擔心。」
冷千風點了點頭,但仍舊是不高興的嘀咕道,「明明就是我的喜宴,卻讓我提心弔膽的,這算是個什麼事嘛……」嘀咕完才像想起了什麼似的問道,「那現在初妝人呢?既不在後院,也不是舞姬,總不該是丟了吧?」
尹初珩微微一笑,夾了一筷子菜道,「還是吃飯吧,這些事本就不是你該操心的。」
冷千風撇了撇嘴,開始專心致志的吃起酒菜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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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此時的後院,尹初妝揭下臉上的面紗,深深的吸了幾口氣,暗襯道,還好,還好,那些人的注意力都擱在了那個紅衣舞姬身上,壓根就沒人注意她,要不然她就折在那洛臨殊手上了。
兩個時辰前
「你若是不樂意,那就同本王玩個遊戲如何?若你贏了,今日之約就作罷,若我贏了,那你就要滿足本王的一個心愿,如何?」
尹初妝有些遲疑。
洛臨殊笑道,「不敢?好啊,那就陪本王……」
尹初妝立馬打斷洛臨殊的話,接道,「誰說我不敢了,說吧,什麼遊戲!」
洛臨殊看著尹初妝一副壯士斷腕的悲壯模樣,好笑道,「放心吧,本王還沒有狠心到送你性命的地步,這樣,若你能夠在皇上面前轉上一圈,卻沒有被發現身份,那就算你贏,若是被發現了,那就算本王贏,如何?」
尹初妝咽了口口水,「這算什麼遊戲,不行,不行!」讓她到洛臨川面前轉一圈?那還不如直接給她一劍呢。
若是被洛臨川發現了她的身份,那不止她自己,就連哥哥,亦或是整個尹府都要遭殃,她可不能害了哥哥。
尹初妝擺了擺手,心虛著就要逃跑,卻被洛臨殊拉住了手腕。
尹初妝一愣,下意識的就要掙脫,「你幹什麼?還不快放開!」說著,還有些心虛的四處張望,一副生怕被旁人看見的模樣。
洛臨殊卻不理會尹初妝的抗拒,只是更用力的抓住尹初妝的手腕,使她掙脫不開,「你說,若是今日在喜宴之上,本王當著眾多皇親和高門大戶的面,請皇上賜婚的話,那該是怎樣一副場面?」
尹初妝愣住,竟是連掙手都忘了。
洛臨殊繼續笑著,勾起的嘴角讓尹初妝怎麼看怎麼覺得欠揍,她就不明白了,她到底是哪裡惹著這個腹黑王爺了?就因為她教訓了他的小廝?那都是多久之前的事了,他該不會心眼小到這個地步吧。
尹初妝閉了閉眼,強撐著用柔和的語調同洛臨殊說話,「你的那個小廝在嗎?」
洛臨殊頓了頓,繼而一臉茫然的搖了搖頭,「你問他做什麼?」
尹初妝繼續好脾氣的道,「我同他下跪道歉啊。你不就是因為這麼芝麻大點的事一直揪著我不放嗎?我同他道歉行了吧,順便在跪求王爺饒民女吧,民女只有一條命,實在是不夠王爺戲弄的,還請王爺高抬貴手,不要在戲耍民女了。」
洛臨殊挑了挑眉,看著尹初妝的眼裡突然染上了一層濃厚的興趣,那眼神看的尹初妝背脊骨就是一冷。
「只可惜……」洛臨殊湊到尹初妝耳邊,「來不及了,你現在只有兩條路可走,一條,本王親自求皇上賜婚,還有一條,那就是……」洛臨殊輕輕一笑,側過頭,盯著尹初妝好看的側臉輪廓道,「陪本王玩完這個遊戲,該怎麼選,你自己掂量吧。」
說完,洛臨殊便直起身子,順便鬆開了尹初妝的手,「本王給你時間考慮,半個時辰后,本王會來找你。」然後便作勢要走。
尹初妝咬牙切齒的喊道,「站住!」
洛臨殊果然停住了腳步。
尹初妝繼續咬牙切齒,「要玩遊戲是嗎?好,我陪你玩!」洛臨殊,你給我等著,我尹初妝要是不讓你吃個癟,我就不叫尹初妝!
於是,這才有了後面的歌舞,有了身形相似的紅衣舞姬,有了蒙面的白衣添酒侍女。
那時,尹初珩也是看見了洛臨川一旁的添酒侍女,才會徹底放下心來。
尹初妝在洛臨川身邊添了一個時辰的酒,也將紅衣舞姬揭下面紗時,眾人的神色看在眼裡。
只是讓人奇怪的,卻是洛臨川的反應。
她就站在洛臨川的身邊,所以看的格外明白,他雖然剛開始確實盯了那紅衣舞姬半晌,但後來也確實對那舞姬一副興緻缺缺的模樣,後來甚至連看都懶的看了,卻一個勁的喝酒,害的她添酒添的手都酸了。
可既然沒有興趣,他為何又要叫那舞姬揭下面紗呢?實在是讓人想不明白。
不過這也不關她的事,她的身份沒有被認出,那就代表她贏了,她終於贏了洛臨殊一回。
上回,明明是她贏了步搖,結果卻要被迫陪他一日,今日這個才算是真正意義上的勝利,等回去了,她一定要跟哥哥好好說說,好好慶祝一番。
宴會直進行到月上中天,洛臨川起身告辭后,冷府來賀喜的人也差不多散了一半,可就在洛臨川上御輦時,洛臨殊卻來了,二話不說,也上了御輦。
一旁還未來得及上車的洛臨淵和衛炎站在一起,面面相覷,一臉茫然。
然後就聽見裡面的洛臨殊吩咐道,「衛炎,還不快走?」
衛炎看了眼洛臨淵,便要驅車,洛臨淵正要出口,就聽見洛臨殊又道,「這次就麻煩六弟自己回去,我與陛下有事要商。」
但直到御輦消失在黑夜裡,洛臨淵也沒想明白,洛臨殊同洛臨川到底有何事要商。
他們不是一貫關係不和的嗎?怎麼吃了頓酒,關係就好到可以同坐一輛馬車商談事情了?
這世間的事啊,還真真是讓人費解啊,不過這樣也好,他可以順便在去趟冷胭坊,自從上次匆匆走了之後,他還沒功夫去看阿胭呢。
這次剛好得了空。
月光正好,今日真真是個極好的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