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五章 真他媽的太可笑了!
在我一個人埋在被窩裏發燙著流淚的時候,我意識到最痛苦的是像饒雪漫說的那樣:“消失了的東西,它就永遠的不見了,永遠都不會再回來,卻偏還要留下一根細而尖的針,一直插在你心頭,一直拔不去,它想讓你疼,你就得疼!”
看吧,我現在就這樣的疼!疼不欲生,欲罷不能。我把被子蒙在自己的頭上,恨不得不讓自己呼吸。
周湃風風風火火的衝進我的宿舍時候,我正是迷迷糊糊的差點就要把自己捂死,他二話沒說,直接就把我從被子裏給抱出來。這丫的,太有門路了,女宿舍就這樣的進來了,我不得不佩服。
靠!這些個男人都喜歡把老娘從被窩裏抱出來是不是?想想我好歹也是個女的呀,我要是有個特殊睡覺習慣 ,我裸睡了怎麽辦啊?
幸好,我今天穿的是保守的睡衣,沒有讓他看光的機會。
“你幹嘛呀!”我眼睛都睜不開的呢喃了一句。
“帶你去醫院!”他也不管我還是穿著個睡衣,抱起我就要往醫院裏衝。
“把我放下來,先放下!”我捶打他的背,對於他的武斷,我並不領情。
他把我放在床邊坐下,他氣喘籲籲的看著我,眼睛裏是前所未有的堅決,如果她的怒火能夠燒死人,我絕對已經被燒得全身是窟窿。
“我不去醫院,你坐在這裏吧,我們好好聊一聊。”我把自己亂七八糟的頭發找了個皮筋抓好,“我去洗把臉,你在這等我!”
我也顧不得自己現在還是衣衫不整,跑到洗手間隨便洗了洗,打起精神!我是得和他說說,一直都在逃避,不敢麵對,現在我知道,我再逃避也逃避不了,到了該麵對的時候!
我把水拍在臉上,讓自己清醒一點,有很多事情一直是因為自己不肯麵對,所以,才讓一切變得更加糟糕。我試問我自己,究竟你要怎麽樣?
走出來,周湃風已經坐在一個凳子上,一幅洗耳恭聽的樣子,這是我不曾見識過的周湃風,眼前的這個男孩子身上全身被悲傷籠罩著,他的眉眼,他的不開心那麽明顯,這一切都是我造成的,你看,我有罪。
他抬眼看我,“你說的是真的麽?真的麽?”他用了兩次的疑問,來質疑我說話的真實性。
“是真的!周湃風,我們分手。從此以後,做朋友還是做陌生人隨你的選擇,而我,已經不想和你在一起了!”我很平淡的語氣,把這些話一字一句的說出來。我看上去很鎮定,實則我的內心正在被千百隻螞蟻在狂撓。
“憑什麽你說不在一起就不在一起?憑什麽你說喜歡就喜歡,說不喜歡就不喜歡了!我的感情呢?你一直在戲弄我的是不是?”他一幅要把我生吞了的模樣,揪著我的手臂一通猛搖。
搖的我腦袋更加的混沌,我差點就虛脫了我。我想他沒有去演“窮搖”阿姨的電視劇真是浪費了,他絕對是新一代的咆哮帝啊!
我不說話,隨便他對我搖來搖去,有的事情就該攤開來講,即使會血流成河,會滿目蒼夷。我們也都的麵對,沒有誰可以做蝸牛一輩子。就是因為我一直想逃避,才變成如今這幅樣子。
“隨便你怎麽說好了,不喜歡就是不喜歡了!你怪我又能怎麽辦?”我用這樣耍賴的方式讓他恨我。
果然,他聽得我的回答之後,更加的生氣,“藍小尾,你沒有心肝!”他的咬牙切齒,他恨不得把我撕碎。
他這麽憤怒,我明白。我這樣的一個女人,不值得他的怒氣,可是,我該怎麽去勸阻他?
我冷冷的看了他一眼,其實我的心真想軟下來,我不想看到眼前這個我曾經為之瘋狂的男孩子,在我麵前這般的無奈,而且還是為了我。我想讓他快樂,可是,我又無能為力。
“周湃風,我不希望你將來恨我!”
“我現在已經恨你了,很恨很恨你!你知道嗎?”他的聲音歇斯底裏,我的心也跟著發顫。
“你知道嗎?有很多事情你不知道,要是你知道全部,你還會這樣為我嗎?”我不想讓他難過,長痛還不如短痛 。現在他隻是有點難過,以後要是我們相愛的更深,他不是更痛苦?
他媽媽,他的家庭,他的爸爸。這一切一切,如果真正的揭露,我們還要怎麽麵對彼此?我不怕苦,我隻怕你到時變得不開心,現在還不如一起難過,從此天涯陌路還好些。
“什麽事情?你說啊?你一直都是在戲弄我的對不對?這樣玩我,是不是很開心?我真是瞎了眼,對你這般的專心。你的愛人郭展現在離開你了,你就忍不住了是不是?”
他說的話,那麽無情和殘忍,我聽得全身都發抖,要是以前,我一定對他動手,可是,現在我什麽都不想。他是無辜的,他一直活在一個簡單的世界裏,他怎麽能夠忍受的住,他喜歡的女孩子和他爸爸,還有他朋友有那麽一些關係。
“你走吧,我想休息了!不想和你多說。”我做了一個請他出去的動作,我知道,這一刻後,我和他再也沒有關係了!
“好,藍小尾,你夠狠!”
他的憤怒那麽明顯,我不忍再看,隻好調開眼睛,希望天涯陌路之後,親愛的你,能夠幸福!
他沒有回頭的就走了,他帶著他的驕傲轉身沒有再回頭,我隻能蓬頭垢麵的看著這一個王子離我而去。
一朝分手說出口,從此蕭郎是路人。我心裏還是有那種愧疚和悵然所失的痛苦,但是,我知道,我今天做的選擇是對的。我怕他有天知道一切後更加痛苦不能自拔,我們沒有未來,我們都不懂愛。
我頹然的倒在床上,好了!讓這一切都圓滿吧,再也沒有苦惱,再也不會有人來傷害。
我想躺下來再休息一下,我太累了!我覺得我的頭發都在呐喊,我需要休息,隻是我還沒有躺好,手機又響起來了。
“喂,小尾你還欠我一頓飯,趕緊的下來,我在你學校門口。”說完,他就把電話掛了!
靠!這什麽世道,不是對我吼就是我對我威脅,我容易嘛我?我都快要成一個最軟的柿子了,任誰都可以來捏捏。
我換了一身衣服,把自己慘白的臉打了一些粉底,順便塗了一些唇彩,這樣我看上去好歹還不是那麽糟糕,我不希望自己總是那麽糟糕的出現在他麵前。
至少,我希望在他麵前驕傲。即使我是一朵半途而廢的花,絕望之後依然等待開放。
我一路狂奔,渴望在速度很急忙之中,我能夠找到安慰,何去何從的方向,不再那麽倉皇。
我跑到大門口,看到一輛黑色的奔馳,很低調的顏色和車型,可是看到那車牌和型號,你就會發現,這輛車和主人實在和低調沒有一點關係。
原來,這個許多年還真不是一般的人,看胡偉才那般巴結的樣子,看郭莉那樣的尤物都對他趨之若鶩。
這人實則是個香餑餑啊,隻是,我就不明白,這樣有錢的主,和我這樣的小平民有毛關係?他媽的真是操蛋,我還得去應付這尊佛。
我走到他車前,他真在按手機,很是認真的樣子,我毫不客氣的把他的車玻璃敲得砰砰響,恨不得就這樣敲爛他的車子,我內心這樣惡毒的想著。可是,偏偏事與願違,我即使把手敲斷,也沒有這能力。
“嗯,你來了!”在我猛拍了幾下之後,他總算是有反應了。
他把車窗搖下來,對著我笑。依舊那樣如玉般的微笑,比陽光還要耀眼。
我忍不住在心裏翻白眼,上次我可是我打了他一巴掌再跑的,他怎麽就那麽犯賤呢!喜歡找虐?
“不是要吃飯麽?給我開車門啊!”我的不耐顯而易見,他也不惱,很有耐心的幫我開了車門,我一屁股坐進去,動作粗魯之極。
我是半故意半賭氣的,想到他那副不容我拒絕的語氣我就來氣,怎麽這麽悲催呢?老是被威脅,跟茶幾上的杯具似得。
“來,這是我跟你帶的,你們小女孩子不多很愛嗎?”他把一個高檔的盒子遞到我麵前,是哈根達斯的外賣盒子,裏麵還有幹冰。
這就是有錢人啊!隨隨便便就整這麽一大盒子裝那麽一盒香草冰激淩,我沒有說話,把冰激淩拿出來,哈根達斯的手工冰激淩散發出誘人的香味,它是這麽高貴,一直高貴的躺在一個精致的盒子裏,它需要很多金錢才可以擁有。
我沒有吃,我隻是拿在手裏,我手裏滾燙的的溫度和這冰激淩相抵觸,手裏隻有冰涼的水珠。它的溫度最終涼透了我的手,蔓延至我的心。同樣,我的溫度融化了它,它要消失在我手裏。
“怎麽,你愛好捏冰激淩?”他調笑的看著我。
“是啊!我最喜歡的就是把美好的東西捏碎,捏成渣滓,捏成廢物。這是我的愛好,你不準嗎?”我看著他,眼裏都是挑釁。
“準!怎麽不準,告訴我,你想捏什麽,我給你買去。有沒有興趣捏點值錢的東西?比如去捏鉑金,捏鑽石?”他一幅很認真的樣子,一點也不憤怒。
看來,我故意惹怒他的心願破碎了!
“我不喜歡那些玩意兒。”說完,我硬是把冰激淩一個用力,把它擠碎了在我的手裏,這不是哈根達斯麽?不是號稱全世界最幸福的冰激淩麽?那麽冰涼的觸感,那麽甜膩的滋味,那麽美好的象征,就被我破壞在手心,這碎落的不是冰激淩,是我不堪言說的情緒。
他愣住了,很狐疑的看著我,“你夠了沒有?”他的聲音終於變調了。
這一刻,許多年的偽裝再也裝不下去了,真好!我冷笑起來,越笑越放肆,跟一個神經病一樣的抽搐著發笑,我覺得這一切都他媽的太可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