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做人信條，說一不二
「橘子，你來接我回家啦。」
那來尋她之人正是橘，橘看了看天色見酆小玖還沒回來，便有些擔憂的一路問著人尋了過來，結果有一個鬼差告訴他，說是今天下午見小玖姐在西街賣包子，聽的他垂頭扶額無語，不懂她究竟在玩什麼，來了后，還真是個包子鋪。
酆小玖一見到橘，那委屈的小眼神，小嘴頓時嘟了起來：「橘子，我把錢袋給弄丟了，肚子餓所以 …… 」
橘：「 …… 你欠了多少錢？」橘說著走到她身旁無奈的望著她。
酆小玖卻是突然一轉剛才的失落得意的笑道：「所以我幫牛大叔將包子全賣完了哦，是不是超級厲害 ~ 」
「是呢，小玖姑娘很厲害。」牛遠剛好走進屋內便聽到兩人的對話笑著接了過去。
橘站一旁不語，見酆小玖將頭扭向牛遠問道：「大伯，您女兒怎麼還沒回來啊？」
「唉，其實你們今天已經見過了。」大叔沉嘆了口氣，將手中收拾的包子籠擱置好後走向他們這邊，酆小玖聽了這話愣了一下，隨後努力的回想，可是今天下午人實在太多了，想不起來每個人長什麼樣子了。
「就是那個頭上系棕紅色頭帶的男子，一早買包子的那個，唉，小女明喚牛憶瑤，喜歡男裝扮相，我這父親，也是沒有辦法啊。」牛遠說的很是疲憊，聽得酆小玖先是眨了眨眼，隨後腦中閃過了兩人在街道上相撞那一幕，騰的一股怒火從胸口燎燎的燒起。
「橘子，就是那個人偷了我的錢袋，她假裝來扶我，然後順走了我的錢袋。」酆小玖憤憤的說道，嚇得牛遠面色一變忙就要曲身跪到地上，恰在這時一個黑影閃過，直接攙扶住了那要下跪的牛遠，哼道。
「爹，這件事就是女兒做的，你不用跪她！」
「你你你你！」牛遠抬手指著那個額前系著棕紅色頭帶女扮男裝的女子一陣咬牙，隨後一巴掌拍在她後背上，將她按到地面上怒道：「說什麼胡話！偷人錢財你硬氣了！快給小玖姑娘賠禮道歉！」
牛憶瑤抬眸淡淡的撇望了酆小玖一眼，隨後冷哼了一聲將頭甩了過去：「我沒錯，反正他們有錢，這點錢丟失了又如何！」
「哎呦，姑娘這話說得搞得我酆小玖的錢不是靠自己本事掙來的一樣。」酆小玖也是來脾氣了，她竟然一直沒發現這個男的竟然是女扮男裝，現在偷了她的錢袋還敢義正言辭？
牛憶瑤不言語，酆小玖冷勾起了唇角繼續開口道：「錢袋裡可是放有一千兩銀子，這一千兩若是本姑娘將你告到衙門，就算本姑娘無憑無據，以本姑娘背後歐陽家的勢力，想要讓你爹進牢里吃牢飯並不難吧。」
「都說了這事和我爹沒關係，錢袋是我偷的！」牛憶瑤聽後面色大變激動地朝酆小玖吼出聲。
「養不教父之過，你一個偷別人錢財的小偷還有理了？」酆小玖『嘭』的一聲一掌便硬生生的拍在了桌上，嚇得牛大叔忙跪下磕頭道歉：「小玖姑娘都是老漢的錯啊，您大人有大量放過小女吧。」
牛憶瑤面色也是變得蒼白：「我我我 …… 我拿錢去做了善事，你 …… 你不能抓我爹。」
「善事？笑話！」突然酆小玖大笑出聲：「你一個盜取別人錢財的人，入了手就是臟物，你拿已經臟掉的東西去做善事？你是在欺負老天爺沒眼睛不會自己看嗎！」
「牛姑娘，需要本姑娘向你正確的解釋一番什麼叫做行善嗎？！」酆小玖聲音徒然變冷，令牛憶瑤面色更是慘白了。
「你若告訴本姑娘錢的去處，本姑娘或許會考慮放你一命，但你若是說不清楚，那咱們就朝堂上見吧。」酆小玖真為牛遠感到可惜，怎麼會生下這樣一個沒有教養的女兒！
牛憶瑤沉默了，而一旁的牛遠卻一個勁的磕頭說著都是自己的罪過，放過他的女兒吧，酆小玖不忍心看下去，抬步走到牛遠面前將其扶起對著牛憶瑤用著嫌棄的口吻冷言道：「男兒膝下有黃金，你爹都已經這般了，你一個做女兒的孝心何在？」
「本姑娘向來說一不二，只要你說出那筆錢的去處，本姑娘自會考慮該如何處置你。」酆小玖扶過牛遠在一旁坐下。
同樣幹了一天的活，她都這般累了，大叔怎麼可能不累。
「小玖姑娘。」突然那跪在一旁的牛憶瑤沉沉的開了口：「我給了一道士，他說他能用道法讓我在明天的下元節見到我娘的最後一面，娘因生我難產而死，是我對不起爹和娘，所以 …… 」
「所以那道士就對你說給他弄一千兩銀子他就幫你，於是乎你就看上了本姑娘的錢袋，是嗎？」酆小玖挑眉的望著她，見她點頭后，她整個人瞬間蔫了，指著牛憶瑤真是被氣的一句話也說不出來，最後僅是落下了『笨蛋』兩字。
「只要有一絲希望憶瑤就不會放棄！」牛憶瑤聽了酆小玖的話，猛然堅定出聲：「你不懂得這種感覺，所以你才會覺得憶瑤是傻子，但是憶瑤並沒有覺得自己做錯了，有一絲希望憶瑤就不會放棄，只要能和娘再見最後一眼，要了憶瑤的性命憶瑤也在所不惜！」
那坐在身旁的牛遠聽了牛憶瑤的話酸了眼眶，老淚已順著臉頰滑落，痛苦的抬手捂住了自己的眼睛，另一隻手緊緊的抓著大腿，酆小玖見眼前這一幕沉默了。
隨後她緩緩開口道：「一千兩銀子就當是本姑娘借你的，有錢了就到紅仙茶樓來還了吧，不過現在既然你回來了，就先來回答本姑娘的幾個問題。」
酆小玖說完從袖中憑空拿出了一張白箋和筆墨來，一一擺放於桌上，在牛憶瑤不解的目光下淡淡開口道：「你的名字。」
牛憶瑤沉默了半晌，將疑惑的目光轉向自己的父親，牛遠一見酆小玖拿出筆墨來，身體一僵，出口顫顫道：「您還要幫助小女尋姻緣？」
「嗯，一碼歸一碼，我既然已經答應了，就要做。」酆小玖淡淡的回他。
「可是 …… 」牛遠還想說什麼，只見酆小玖抬頭對他微笑道：「牛大叔，小玖不能背叛自己的工作，也不能背叛自己做人的信條，說了一千兩銀子您還是要還的，但是工作小玖還是要做的，您放心，小玖一定會竭盡全力的幫助您的女兒。」
「爹，什麼尋姻緣？女兒不嫁！」那邊的牛憶瑤一聽這話情緒突然開始激動起來。
酆小玖淡淡瞥了她一眼道：「嫁不嫁是你的事，尋不尋則是本姑娘的事，你已經令本姑娘很是失望，若你再這般倔強，那咱們啥也不用說了，衙門見吧。」
語落酆小玖開始慢條斯理的收拾東西，邊收拾邊道：「讓你簽字的方法多得是，你是想要將命運掌握在自己的手中還是本姑娘的手中，若是在本姑娘手中 …… 」忽而她在這裡停頓了一下，下一秒幽幽的開了口：「那就先來受個一百殺威棒，再強迫你簽字。」
「你 …… 」牛憶瑤面色突然變白，緊咬著下唇糾結了好一會後，最後只能認命的伏下了身子輕聲道：「家母小名喚玉兒，瑤字本義美玉，取名憶瑤，思念母親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