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五章:怎麼能做出,齷齪的事
小同子在一旁神情擔憂的望著自家公子,兩個星期以來的相處,公子與寧小姐的相處他都是看在眼裡的。
雖說平常公子待誰都是溫柔相向,對誰都是一張溫柔的笑臉,誰也猜不出公子的心思,但是在對待寧小姐的事情上,公子還是有些不一樣。
對於公子的處境,一想起小同子就為公子感到憋屈,明明是長家大夫人嫡出的孩子,卻是要每天過著隱忍的日子,大夫人娘家人權勢不大,並不能幫助公子什麼,而公子在這長府內就是一枚沒有兵的將帥,孜身一人。
不,公子還有小同子。
長羲凝視著長琛,兩人均是無言。
正當長琛的眉頭越皺越深時,長羲面上再次揚起了溫柔的笑容,病態的容顏配上這溫柔的笑容,溫柔的似乎能包容一切,就像春陽下漾著微波的清澈湖水,令人忍不住浸於其中,在這寒冷的冬季,溫暖了一切。
他揚起的嘴角中不知為何長琛種感覺到了淡漠,一時間他的心被狠狠的刺了一下,心逐漸變沉,他對他有防備?
只聽長羲語氣平靜道:「大哥你想知道長羲為何回府嗎?」
此話一出長琛怔愣住了:「難道,是因為那女子?」
這不能怪他這樣問,他剛才的問題是長羲是不是喜歡上了那女子,而長羲回他的是,回府的原因。
長羲翹首微點:「大哥猜的不錯,原因是.……三夫人要將寧二小姐嫁給晟兒。」
長琛再次愣住了,見長羲面上的表情變得越來越淡漠,他的心下不知為何慌了起來。
「大哥,是不是心裡開始起疑了,為什麼三夫人一定要接長羲回府,還拿他人的性命來威脅長羲.……」
他的話還未說完便被長琛開口打斷:「我娘是為了照顧你.……」
長羲笑了,這個笑很冷,比這冬季的寒風都冷,好似一道厚重的冰牆隔絕在了兩人中間,陌生了。
長琛心在滴血,不對,不是陌生,而是他們本就沒有過真正的兄弟感情。
「大哥是個聰明人,今日長羲就把話挑明了,這個長府的嫡長子之位只要長羲多活上一天,你就不可能上位,而三夫人,就永遠做不了長府的大夫人!」
話出口,如晴天霹靂劈在長琛的腦中,『嗡『的一聲,腦子像是被炸掉了般。
看著面前男子面上冷漠的神情,他面色一白,踉蹌的後退了好幾步,眼中是不相信,可是他因為長羲的話,腦中一直閃著三夫人平常對長羲的種種……
不,不會的,他娘不是這樣的人!
最後他驚慌失措的跑出了長羲居住的院子,每跑出一步他都能夠感受到後方長羲朝他看來的冷漠目光在灼燒著他的後背,讓他無地自容。
「公子.……」在長琛離去后,小同子擔憂的喚了自家公子一聲。
這是他第一次見他家公子對大公子露出冷漠的神情,小同子知道,他家公子不再隱忍開始反抗了。
長羲沒有回頭看他,而是習慣性的看向了自己的左前方,輕喃出聲:「沒了紅娘樹……」
兩個星期來他已經養成了每日坐在院中凝視紅娘樹的習慣,每次見到那棵茁壯的紅娘樹,他都會在心底讚歎一番,不會開花的神樹,卻依舊活的讓人不容忽視。
「小同子,你家公子沒用,看來我們要和那位高高在上的左相大人攤牌了。」
「那……寧小姐那邊怎麼辦?」
「讓戈飛寸步不離的跟著,讓夏天也跟著……」
「啊?公子,夏天可是您的暗衛……」
都說瘦死的駱駝比馬大,雖說沒有大的勢力,小的暗衛也是有培養的。
而夏天便是其一。
「她的性命就是你家公子的性命。」
小同子震驚,忙點頭應道:「是,公子,小同子這便去安排。」
三夫人那邊。
三夫人躺在貴妃榻上雍容華貴的吹了一下自己嫩如玉的指甲,對著跪在她屋中的一個丫鬟小環似是漫不經心的開口道:「去吧,辦的乾淨點。」
小環直起腰對著三夫人屈身行一禮,然後她眼睛望向面前桌上的一個錢袋,站起身將其收入袖中后,再次起身行一禮便轉身離去,卻在要踏出房門時,趕忙後退行禮喚道:「大公子。」
長琛憤怒的踏入屋內,直接越過小環朝裡屋走去,小環見他走路帶風的憤怒,默默的退出了屋子,還將房門給帶了上。
屋內三夫人望著怒氣沖沖而來的長琛,不悅的皺起了眉:「琛兒,慌慌張張成何體統?不懂規矩了?」
長琛面上隱忍,狠咬了咬牙后,但他還是先給三夫人行了一禮喚道:「孩兒給娘請安。」
三夫人對他擺了下手:「說吧,何事如此慌張?」
長琛得了問話后,當即開口質問出聲:「娘,您是不是在二弟的葯中下了毒,要害.……」
話沒說完,三夫人猛地睜大了眼睛瞪著他:「我是你娘!說的什麼混賬話!」
長琛抿了抿唇,再次開口:「娘,琛兒對長府嫡長子之位無感,您不能做出.……做出……」
長琛說出這話時開始了掙扎,握了握拳緊抿起了下唇。
三夫人冷眼凝著他,最後長琛還是說出了口:「齷齪的事情……」
「啪!」的一聲巨響,三夫人憤怒的坐起身抬手打翻了桌上的白瓷杯。
「逆子!跪下!」
三夫人胸膛大起大落,顯然被氣的不輕。
長琛抿了抿唇,還是跪了下去,可是他的眼睛沒有躲閃三夫人凌厲的眼神。
「娘,他是琛兒的弟弟……」長琛想說些什麼可是話剛出口便被三夫人狠厲的打斷。
「我還是你的娘!」
長琛不再言語,三夫人指著他了半天,最後從牙縫中擠出了三個字來:「不成器!」
「你可知道這個嫡長子的位置本來就應該是你的!」三夫人說完這句話後面露憎惡:「可是那個賤人的孩子搶了你的位置!」
長琛跪在那裡靜靜聽著三夫人的話,眉頭始終皺著,對於三夫人的話,他現在心中有的只有憤怒。
長久以來他一直保護長羲,卻是沒有發現對長羲傷害最大的竟然就是自己的娘,他還口口聲聲說要幫助長羲治好他身上的病,二十年來都無用,現下看來他的這個弟弟是防了他二十年。
這讓他還有什麼臉面去面對長羲,他愧對他喊他大哥啊。
「琛兒,你是不是覺得為娘是一個惡毒的母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