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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九章:憑空消失,拄著拐杖的老婆婆

  虎子依舊如同一具沒有靈魂的木偶搖晃著朝大門口走著,二更天快到了,可是西邊的彩霞依舊紅的似血,越來越紅,隱隱還有要發黑的跡象。


  黑紅色的天空,是濃重血液的顏色,重的彷彿就是一塊大石頭壓在了人的胸口上,令人壓抑、窒息、難受。


  風拂過燕嬌的面頰,她眼睛不眨的緊盯著虎子的背影,望著他搖晃的身體,蹣跚的腳步,可是看著看著他竟是看到了好幾個虎子。


  重影?


  她揉了揉眼睛,以為是自己看錯了,可當她再次望向門口時,虎子的身體竟是消失了一半,下體完全不存在了!


  燕嬌猛地睜大了眼睛,還未有動作,身旁男子已經如風般的疾了出去,來到門口,那裡卻已經空無一人。


  天色完全變為了黑暗,是那種伸手不見五指的暗。


  「啊!!我的虎子啊!啊!」村長從屋內跑出來,見到虎子消失的瞬間,他崩潰的揪住丁石韞的衣領,憤怒的搖晃:「你還我虎子來!還我虎子!不是說能保護好他的嗎!可他就在你面前消失了啊!」


  喊完他身體撲倒在虎子消失的地方,在那裡來回的摸索,可是摸到手中的只有空氣。


  「沒有了,沒有了,沒有了,虎子.……沒有了.……」


  丁石韞呡了下唇后,抬腳在四周來回走動,在這漆黑的夜中,他的眼睛如狼般的幽亮犀利,觀察著四周。


  燕嬌隨後也從屋頂上跳下,摸黑來到丁石韞身邊,皺眉道:「有發現嗎?」


  「沒有,憑空消失,就在我們面前,沒有人與虎子接觸過,而且……」丁石韞說到這裡時他仰頭望著沒有星星的夜空,沉重道:「這個天,有問題。」


  燕嬌聽后回他:「我也發現了,你還記得我們今天下午看到的那片雲彩嗎?它直到剛才都依舊飄在西邊的天空上,那裡.……」


  她話未說完,突然一個發狂的身影撲向丁石韞:「你還我兒子!我殺了你!我要你們給我兒子陪葬!陪葬!你們這些騙子,自稱是捉妖師!都是假的!假的!我要殺了你們,殺了你們!殺.……」


  燕嬌和丁石韞蹙眉的看著他,下一秒卻見他眼睛一翻失去意識倒了下去,這一幕看的兩人一陣挑眉。


  在村長倒下去后,兩個捉妖大隊的人一邊拍著手一邊還旁若無人的進行著對話:「這老頭兒真煩,他兒子憑空消失又不是我們弄的。」


  「就是,還在這裡發瘋,難道發瘋他兒子就能回來了嗎?」


  「還好我聰明機智,直接打暈后耳朵清靜多了。」


  燕嬌:「.……」


  丁石韞:「.……」


  那倆人旁若無人的把對話接完后,抬頭對著兩人恭敬行禮道:「燕姑娘,頭兒,我們在村長家外面並沒有發現什麼異常,不過有一件事倒是挺嚇人的。」


  「什麼事?」燕嬌和丁石韞很有默契的邁過村長的暈倒的身體,和那兩名捉妖大隊的人一邊說著話一邊朝門口走去。


  「隊長,就是這大門有問題。」幾人來到大門口,那裡圍著所有捉妖大隊的人。


  丁石韞和燕嬌到后,他們均讓開一條道讓兩人來到門檻邊。


  對著門檻進行了上下打量,使用很普通的木頭搭建而成,並沒有什麼奇異之處。


  「你們發現了什麼問題?」


  「頭兒,你是在裡面所以應該看得不是很清楚,而我們是在外面,看到了很嚇人的一幕。」那人說完還模仿虎子當時走的樣子,步步朝大門走去,而就當他抬腳剛跨出門檻的一瞬間,他身體定格在了那裡,指著自己的腿對丁石韞道:「當時虎子的腿才剛抬起來跨過門檻,可是在這門檻的另一邊卻是什麼也沒有出現,也就是說,虎子的身體從這個門檻里消失了。」


  那人說完,其餘人當即點頭:「頭兒,就是這樣,虎子的身體從一開始就沒有踏出過門檻。」


  丁石韞和燕嬌都是驚訝,兩人這下又將面前的門檻從上到下、從裡到外仔仔細細的打量了一遍,還上手摸了摸,可是不管他們怎麼穿梭在門檻間,這個門檻卻依舊普通的不能再撲通。


  「我猜這不是門的問題,是妖術。」燕嬌敲打了兩下門檻后再次抬頭仰視天空。


  「你們不覺得這個天真的很有問題嗎?」


  眾人被她這樣一說都是抬頭望天,除了漆黑還是漆黑,什麼也看不到。


  「按理說,夏季的天空,白天是晴空萬里,那麼夜晚必定繁星閃爍,而現在,卻是如一灘墨水,黑不見底,你們摒棄呼吸仔細感受身邊的氣流,能感覺到什麼?」


  丁石韞閉眼感受著氣流吹拂過臉頰感覺,突然一陣風吹來,濕濕的,熱熱的,還有一股淡淡腥味。


  他猛地睜開了眼睛,沉吟道:「海里的東西。」


  燕嬌點頭,丁石韞又感受了一下后,轉頭對著其餘人吩咐道:「你們現在去查一下,看看今晚又消失了幾人,是不是都以同樣的方法失蹤的。」


  「是。」


  而他下達完命令后,抬步走向還暈著的村長身旁,左右看了看,正想著用什麼方法把他弄醒時,突然村長尖叫著從地上跳了起來,把一旁的丁石韞給嚇了一跳,抬眸看去,卻見燕嬌手中拿著一根細長的針對他晃了兩下,他嘴角一抽。


  「你們!你們還我兒子!還我……」話未說完,當燕嬌手中的長棍充滿威脅氣息的停留在他的鼻頭時,他面上忙揚起善意的笑容:「燕姑娘有話好好說,好好說.……」


  燕嬌手中的棍子在他話落又往他鼻子去了去,揚起下顎斜眼著他道:「問你什麼你都說嗎?嗯?」


  「說說說,老朽必定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在村長誠懇的眼睛中,燕嬌這才收回了手中的長棍,空中輪了一圈后搭在肩上,弔兒郎當的凶看著村長。


  丁石韞在一旁一直愣愣的看著燕嬌的表演,雖然有點過分了,但是他.……默聲認同了。


  也許,這是最快最有效的.……方法……

  燕嬌退到他身旁,將後面的事交給他,他見狀突然對她微笑了一下,這可把燕嬌給嚇得不輕,再看去時,丁石韞已經在和村長進行交流。


  「想要你兒子平安歸來就認真回答我的問題。」


  村長剛要發怒,可一看到燕嬌手中有一下沒一下敲打在手中的長棍時,嚇得忙點頭。


  「兩年前,這種病是從誰開始有的?」丁石韞花出口后,還偷偷瞄了身旁燕嬌一眼,見她凶神怒煞的盯著村長時,唇角在這黑夜中悄悄的揚起了一個好看的弧度,待自己發覺自己的變化時,無奈一搖頭,笑容中更是帶了些寵溺。


  「是住在村西頭的建武家。」村長說完還慎怕的看了眼燕嬌手中的長棍,將頭忙是壓下。


  「建武是男是女?」


  「男。」


  「兩年前,建武可都有什麼奇怪的舉動?比如接觸過了什麼人?是做什麼工作的?家中還有何人?與村裡人關係如何?是不是村子本地人?一一說清楚些!」


  「是是是!建武是村子的人,打漁為生,與村子里人的關係很好,可是他卻在兩年前突然發病死了,唉。」突然村長嘆了口氣,搖頭道:「他這一去,真是可憐了那個剛和他成婚了半年的姑娘和頭髮已花白的老母親。」村長說的感嘆,好像那件事就發生在昨日般。


  「姑娘?那現在他的妻子在何處?」丁石韞問他。


  「沒了沒了,早沒了。」村長撇嘴的說著。


  「早沒了是什麼意思?死了嗎?」燕嬌見他說話越來越按照自己的性子來,手中長棍『嘭』的一聲重響便砸在了地面上,嚇得村長趕忙開口道:「失蹤了。」


  「說的清楚些。」


  「在建武死後的第七天,貝珠給他守墓了七天後,丟下了建武頭髮花白的娘跑了。」


  「為什麼要跑?」燕嬌再次問道,村長一聽看白痴的眼神看著她道:「你這丫頭怎麼不動腦子呢,那還能有什麼理由,人家一個青春的姑娘,才嫁給了建武半年,守寡誰願意,肯定是不想當寡婦跑了唄,可憐了建武,在世時可是所有好的都先給貝珠,卻沒想到這人死了埋入黃土后都沒人給守墓哭喪的。」


  問過了村長之後,丁石韞和燕嬌打算親自到村西頭的建武家裡走一趟。


  路上燕嬌問他:「那老頭兒的話,你相信多少?」


  「不管他說的是真是假,總歸我們有了能調查的頭緒。」丁石韞頭也不回的回她。


  燕嬌聽后覺得有理,這次倒也沒有在反駁他。


  兩人並肩沉默的走了一會後,燕嬌突然歪頭問他:「你為什麼一定要當一名捉妖捕頭?凡人捉妖,不怕死嗎?」


  丁石韞聽后淡笑著搖了搖頭:「怕,是人都會怕死,但是,如果人人都怕死的話,那麼我們最重要的人,誰來保護呢?」


  他的話令燕嬌愣了一下,隨後她沉默的垂下了眸子,突然的安靜令丁石韞很不習慣,扭頭朝燕嬌看去,卻是被她傷感的側臉看的一時忘記了繼續腳下的步子,脫口而出:「對不起。」


  「為什麼道歉?」


  「害你想到了傷心事。」


  燕嬌身體一怔,抬眸朝他看去,再一回想自己剛才的狀態忙搖頭咧嘴笑道:「你不用在意我的,我經常這樣,真的,或許是因為我是孤兒的關係吧,習慣就.……」


  「你為什麼悲傷?是過得不好嗎?」丁石韞的一句話令燕嬌心跳漏跳了兩下,轉眸她學著他剛才的樣子搖頭淡笑道:「沒有,過得很好,我有一個很厲害的師父,他能保護我不受任何人欺負,但是,我終歸有離開師父的那一天,到那個時候,我又該何去何從。」


  話落她見丁石韞看著她蹙起了眉,以為是他沒有聽懂,忙繼續道:「我知道一句古話,師父領進門,修行在個人,本事學到了,我就不可能再賴在師傅那裡混吃混喝吧,以後的路,師父說了,家還是家,但是路,要自己走了。」


  可她解釋完了,丁石韞皺著的眉還是沒有舒平,讓她大為不解:「喂,你幹嘛這個表情,是沒有聽懂嗎?我已經向你解釋了兩遍了,你……算了算了,聽不懂拉倒,和你這種無情的人有什麼好說的,對啊,我幹嘛和你說這麼多,瘋了瘋了。」


  她說著說著抬腳就朝前邁去,身後人還是站在那裡,她被他看的毛骨悚然,腳下步子不自覺的邁的更快了,頭也不回的直接來到了建武家門口,看看天色,已經快天明了。


  然而她都要敲門了,可丁石韞還沒有來,不解的回頭看去,見他還在原地杵著,皺眉喊道。


  「喂,你要死啊,莫名其妙啊你這個人,還要不要查案了,趕緊查,查完後跟我回去向大娘道歉,說你錯了,不該沒有理由的亂殺無辜,你……」


  話未說完,只聽『吱呀』一聲,她身前的門被人從裡面給打開了,從中還傳出了一個老婦沙啞的聲音:「是珠兒回來了嗎?」


  燕嬌被嚇了一跳轉頭看去,入眼的是一個頭髮花白的老婆婆,滿臉滄桑的皺紋,凹陷的臉,無神散光的眼睛,手中拄著拐杖,這模樣.……

  咦,這個不是昨天在那位大伯家門口碰到的那位花眼的老婆婆嗎?


  老婆婆顯然是已經看到了她,剛燃起的喜悅再次被滄桑抹滅:「原來不是珠兒,不是珠兒。」說著她便要轉身回家。


  燕嬌眸子轉了兩下,旋即趕忙上前攙扶住她,溫語出聲:「婆婆,您還記得我嗎?您昨日見了我還說我是仙人呢?還記得嗎?」


  老婆婆聽了她的話后,這才再次看向她,昏花的眼睛努力的朝燕嬌看去,隨後笑道:「想起來了想起來了,人老了,記憶力不行了,是昨天的那個姑娘,你怎麼會在老婦的家門口?」


  燕嬌笑道:「婆婆,今日燕兒是來找您的,想問您一些關於您兒子和兒媳的事情,這和找您兒媳回家有很大的關聯。」


  她能這樣說是因為面前的老婆婆昨日告訴她要尋她孫女回來,可是村長說建武與貝珠成婚才不過半年,哪裡來的孩子?


  所以她才這樣說,就是為了探尋一下村長口中話的真實性。


  老婆婆一聽她提到兒媳,想也沒想的激動回她:「您真的能把珠兒尋回來嗎?那個可憐的孩子,我家建武真是對不起她了。」


  「婆婆,您還記得您昨日讓燕兒幫你尋的是孫女還是兒媳嗎?」燕嬌此話一出,老婆婆愣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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