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二十七章:老子,太憋屈了
「不行!」
秦小嬗的這兩個字說的用力而果斷,令斬牧和張曼麗兩人一時之間都陷入了怔愣。
秦小嬗死死的看著斬牧,又將那兩個字說了一遍:「不行!」
她知道斬牧是做殺手工作的,一般去殺人暗殺什麼的都會選擇一個月黑風高的夜晚,現在正值深夜,這時候要出門,肯定不是去干好事!
她既然答應了臨大哥好好地看著斬牧,那她就不能讓斬牧再去做傷天害理的事!
斬牧看著她一時無言以對,再看張曼麗一眼,他突然起身對她道:「站起來。」
秦小嬗不解的看著他,但她還是聽話的站了起來:「幹嘛?」
斬牧俯頭看著她,秦小嬗被他看得渾身不自然,手都不知道要往哪裡放了。
「你看著我幹嘛?」難不成他在想什麼壞點子要將她扔下?
想到這裡,秦小嬗當即黑沉下了臉:「你是不是想甩了我?然後自己一個人出門去?」
張曼麗:「.……」
斬牧緊抿唇瓣,他只覺得自己胸膛有一股怒火需要繼續找個口子爆發一下,不然肯定會被這丫頭氣出內傷!
目光一轉他看向張曼麗道:「張姐,她不是餓了嗎,準備點吃的給她吃。」
「啊?」秦小嬗愣了一下,下一秒她驚道:「你要給我買吃的?」
斬牧笑得一臉隱忍道:「是啊,吃完咱就回屋睡覺。」
「哦哦。」秦小嬗聽后,轉身對著張曼麗非常禮貌的彎了下腰:「那就麻煩張姐了,非常感謝。」
張曼麗被眼前的一幕搞傻了,懵愣的點了點頭后,一邊看著秦小嬗一邊往廚房去,中途還撞到了桌子險些摔倒。
斬牧對上方屋頂無力翻了兩個白眼后,重新坐下,剛要翹腿,秦小嬗不悅的眼神緊盯著他的腿不放,看的他一時之間只能將腿老老實實的放在地上,秦小嬗這才面上重新揚起了笑容,欣喜的在他身旁坐下,歪頭笑看著他,眉梢眼角笑如花綻。
斬牧有一瞬的看的呆了,後知後覺發現自己看著她在發愣時,忙將眼睛移到上方空氣,不再去看她。
秦小嬗本以為他是有話要對她說,所以才一直看著她,現在他卻是把頭轉走了,她抿了下唇,無辜的眼睛對著前方眨了眨,算了,只要他不出去就行。
兩人就這樣一個看上方一個看前方的直到張曼麗端著剛抄的兩個小菜上來,兩人這才分別收回了目光看著菜盤。
秦小嬗連忙起身去迎接:「張姐,麻煩您了。」
張曼麗笑呵呵道:「不麻煩不麻煩,菜我就放到這裡了,不夠吃的話讓阿牧去給你再拿糕點,我就先去休息了啊。」說著她還別有深意的看了斬牧一眼。
斬牧直接無視,閉上眼睛權當面前沒有人。
秦小嬗笑容甜蜜的點頭:「恩恩,張姐去休息吧,這些東西等會兒我會收拾的。」
「不用收拾,吃完就放這裡。」
「哦哦好,張姐晚安。」
張曼麗看了斬牧一眼,忽然她湊到秦小嬗面前道:「嬗兒啊,一定要多吃點知道嗎,這些菜是我特地給你炒的,對我們女人的身體,是很補的。」
說完張曼麗還對她眨了下眼睛,轉身跑著走了。
秦小嬗在張曼麗的話說完,轉頭看向身後方的兩個小菜一個湯,燉羊肉,炒豬肝,蜂蜜紅棗蓮子粥。
這個菜有什麼問題嗎?
斬牧見她久久未動睜開眼瞪著她,不耐煩道:「喂,你到底還吃不吃,不吃我們現在就上樓!」
秦小嬗『哦』了一聲,然後坐下拿起筷子夾了塊豬肝放入口中,嚼了兩下后她端起粥喝了一口。
忽然她餘光看到斬牧盯著她的飯再看,不解的回看過去:「你看什麼呢?難道你也餓了?」
斬牧唇角一抽,看著那盤豬肝還有那盤羊肉,他盯看許久后,無力的將身體靠在椅子上說了句:「你沒救了。」
秦小嬗冷嘁了一聲:「你才沒救了呢。」說著她又加了一塊豬肝放嘴裡,並且還把那盤羊肉推到了斬牧身前道:「我不喜歡吃羊肉,給你了。」
斬牧:「.……」
「我好得很,不吃。」他難道不知道羊肉大補?
秦小嬗皺眉的看著那盤羊肉,牙齒啃著筷子發獃許久后,她忽然將筷子用力一握道:「好吧,我吃。」
斬牧皺眉的看著她:「不喜歡吃就不要吃。」
在他的話語間,秦小嬗手中的筷子已經夾了一塊羊肉入口中,閉著眼睛連嚼都沒嚼的整個吞咽了下去,放下筷子,抱起粥碗大喝了一口后,這才睜開了眼睛。
「你這是……」斬牧挑眉看異物一樣的眼神看著她。
秦小嬗白他一眼道:「張姐好不容易做的,不吃完的話多傷張姐的心吶,反正吃到身體里有沒有壞處,閉閉眼就吃完了。」
她說完繼續吃著菜,斬牧看著她的眼神越來越深,突然他叫了她一聲:「秦小嬗。」
「恩?叫我幹嘛?」秦小嬗頭也不抬的回他。
他道:「你是怎麼來到這裡的?」
秦小嬗筷鋒一轉指著這個客棧道:「你說的是這裡嗎?」
「恩。」
秦小嬗扁了扁嘴道:「我怕小玖姐和佑橘哥找到我,一路埋頭跑跑過來的。」
「吵架了?」斬牧問她。
秦小嬗一聽頓時來氣了:「我給你說哈,小玖姐真是太過分了,動不動要送我回去,我才不要回去,我好不容易才從家裡出來的,憑什麼她的一句話我就要回去!不就是她和佑橘哥在一起了嘛,在一起了就在一起了唄,我祝福還來不及呢,就嫌我礙眼麻煩,真煩人!」
話落,她夾起一塊豬肝入口中狠狠的嚼了起來,滿臉置氣很是幽怨。
斬牧抿了下唇,沒再說話,范佑橘,不就是她喜歡的那個人?
秦小嬗吃了吃著突然放下了筷子,將她的粥還有飯全部推到了他的面前道:「你替我把剩下的吃完,我現在氣飽了。」
斬牧:「.……」
下一秒斬牧起身就往樓梯的方向走去,秦小嬗見狀忙站起身看著他道:「你去哪裡?」
「上樓,睡覺。」
「可這飯……」
「想吃就吃,不想吃就放在那裡,會有人收拾。」
「哦哦。」秦小嬗看了他背影一眼,正要坐下來繼續吃時,突然腦中閃過一個可怕的念頭,斬牧會不會跳窗戶逃跑啊!
念頭剛起,秦小嬗忙提起衣服朝著斬牧追去,一步三個台階的往上邊爬,邊上邊喊道:「斬牧你等等我!」
已經走上了三樓的斬牧回頭看了秦小嬗一眼,他唇角不耐煩的撇了一下,邁著自己的大長腿就進入了自己的房間。
誰知他一個轉身,竟然看到秦小嬗不知何時已經到了他的身後,氣喘吁吁的看著他。
他心一顫抬手關了房門皺眉的看著她:「你又用了法術?」
秦小嬗喘氣的回他:「我怕你跑啊!」
話落,突然身前一黑影壓下,她抬頭朝他看去,當看到他陰沉的臉時,咧了咧唇角,小心翼翼的問他:「你……你又怎麼了?」
斬牧逼近她,緊盯著她的眼睛道:「秦小嬗,我再說一遍,在這裡不能用任何法術,我說清楚了嗎?」
秦小嬗被他嚇到了,連連點頭:「清……清楚了.……」
「那你聽明白了嗎?」
「聽明白了.……可是……」
「恩?」斬牧黑沉的眸子看著她。
秦小嬗皺眉的回他:「萬一你跑了,那我也不能用法術去追你?」
斬牧:「.……出了這個地方,你隨意。」
「哦哦,那我懂了,謝謝。」秦小嬗說著對他禮貌一笑,然後轉身看著床和軟塌道:「這是你的房間,我睡榻,你睡床,今晚謝謝你收留我。」
斬牧看她一眼,轉身朝床走去,邊走邊道:「你不是說要和我睡覺嗎?」
「恩?和你睡覺?」秦小嬗一時懵愣的看著他的背影:「我有說過嗎?況且男女授受不親,你是不是誤會了些什麼?」
斬牧聳了下肩沒有再回她,身體一撲倒在了他柔軟的大床上,闔眼休神。
秦小嬗見他不想說話的模樣,撇了撇嘴后,轉身朝軟塌走去,可走到了一半,她突然想起來她還沒有被子。
轉身眼睛在屋裡掃視了一圈,還走到柜子打開櫃門找了一番,都沒有多餘的被褥,無奈之下,她看向了斬牧的大床,想叫他,可一想到他嫌棄她的眼神,她沒那膽子。
最後她將眼睛看去了桌上剛才披在她身上的那件斗篷,雖說剛才被她身上的雪沾濕了,但最起碼有厚度。
走到桌旁抱起那件斗篷,轉身朝軟塌走去。
躺下后她對著桌上的燭火抬手輕揮了一下,燭火便熄滅了。
到了深夜,夜半時分,秦小嬗還是沒有睡著,真的是太冷了。
她將自己的身體用力的蜷成一團,明明斗篷是熱的,可她的身體卻是怎麼也熱不起來,腦中還一直做著讓她渾身恐懼冰冷的夢。
夢中她看到了阿祥,看到阿祥在院子中踢球,還回頭笑著喚她姐姐,她剛要應,突然風起雲湧,白天變成了黑夜,天空被厚重的雲層壓著,時而雷鳴,時而閃電,突然一道閃電劈下,光芒刺了她的眼睛打在了屋門上暖臉上,暖簾碎掉了一半,上面被濺滿了鮮紅的血……
「啊!不要.……不要……」秦小嬗不安的將自己的身體蜷縮的更小,額頭一直有冷汗滑下,卻始終沒有令她睜開眼睛。
剛要進入睡眠的斬牧忽然被秦小嬗的聲音驚醒,他皺眉的睜開眼睛歪頭看去秦小嬗的方向,暗道,不會有什麼說夢話的怪癖吧。
「不要.……阿祥……佑.……佑橘哥.……救.……」
斬牧這下聽得很清楚,范佑橘?做夢夢到了范佑橘嗎?
不知為何他現在對這個名字極度反感,再也沒心思睡覺翻身坐起,來到桌旁點燃了蠟燭穿好秦小嬗走去。
越走近,入耳的夢話越多:「為什麼.……為什麼.……孩子……他.……」
什麼孩子?斬牧單挑眉毛的看著秦小嬗,終於他來到了她身旁,俯頭看著被斗篷下渾身顫抖的身影,不解的皺起了眉。
他叫她:「秦小嬗。」
秦小嬗依舊渾身顫抖,不睜眼。
他又叫她一聲,聲音比剛才大:「秦小嬗!」
秦小嬗彷彿沒有聽到般,哆嗦的唇瓣依舊呢喃著什麼不要,什麼血,什麼為什麼。
斬牧看著她,突然抬腳踹了軟塌一腳,那在睡夢中的秦小嬗突然睜開眼睛,詐屍般的坐起,睜著一雙恐慌恐懼的眼睛直看著斬牧。
斬牧終於發現了她的不對,此刻她臉頰通紅,額頭冷汗,眸中無光,呼吸不暢,就像是一個得了高燒的病人。
「喂,你剛說夢話了。」
秦小嬗聽到斬牧的聲音后從驚慌中回過了神,看著她張了張口,卻是大喘息,驚坐起的身體一直在顫抖發顫,最後她又倒了下去,垂下了眼皮。
斬牧看著她半死不活的樣子,忙伸出手蓋在了她的額頭上,瞬間面色大驚:「你不會被燙糊塗了吧!你這女人,真是麻煩!」
斬牧說著一把掀開她身上蓋著的斗篷,剛要伸手去抱她,突然看著她滑到了胸前的衣口露出了一點春光,酥胸半露,如凝脂玉白,順著潔白的脖往上,本是桃紅色的雙唇因為發燒的緣故變得玫紅,一張一合的喘息著,欲引人一親豐澤,半睜半合的雙眼水霧朦朧,媚意蕩漾……
斬牧又一次沒有忍住的吞咽了口唾沫,下一秒他大臂一揮,剛才被他掀開扔到一邊的斗篷便又到了秦小嬗的身上。
他這才隔著斗篷將她抱起走向大床,一邊走一邊罵道:「老子上輩子造了什麼孽這輩子遇上你!太憋屈了!」
將她隨手扔到床上拉過被子蓋上后,他轉身打開門走了出去,眼睛急慌的左右看了看,他抬腳跑到解雨的門前,抬手拍了拍喊道:「老五,你睡著沒,我這邊出了點麻煩事!」
門拍響五聲,終於從門內傳出了一個明顯還沒有睡醒的男聲:「誰啊?阿牧?」
「恩,是我,你先別睡了,趕緊幫我一下。」斬牧是真的沒有辦法了,他可不會幫人看病,他哥會,可他哥現在不在,在他們當中唯一還懂些醫術的也就只有解雨了。
話落,屋內傳出了踢踏鞋子的聲音,不一會兒房門被人打開,解雨一邊打著哈欠一邊不悅的看著他:「給你三秒,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