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根基
從入口走到未端，又是三天時間，這三天倒是一絲血玉都沒消耗。
又從未端走到入口，三天時間，消耗了二分之一的血玉，其中極大多部被七時花所吸收。
本來一個月都用不完一枚血玉，現在一枚血玉只能用六天。
一上一下，一個月來回五趟，要用二枚半血玉。
每一次來回，守門人臉色都要變一下。
試練台階的靈氣來自於星光輪，此處靈氣消耗的越多，別處可用的相應就會變少。
而跟著畢風雨的牧星屏，臉色同樣不好看。
「該死，他的血玉怎麼會消耗的這麼快，那豈不是很快就撐不下去。」
牧星屏心中，甚到起了送畢風雨血玉的念頭。
一天復一天，一趟復一趟。
畢風雨就在這樣的來回中渡過了一年。
下山是全力修練，上山是加深根基。
一來一回，比殺什麼妖獸都來得快捷。
每一趟來回，畢風雨都能感覺到自己的進步，這也讓他一次比一次更有動力。
時間呆長了，畢風雨偶爾也跟牧星屏聊上幾句。
「牧東立真的死了？」
「跟死差不了多少。」
「你在這裡跟我耗著有意思嗎？大不了，我就一輩子住在這裡，反正凡間也不是什麼修練的好地方。但你不一樣，你是世家嫡系，就打算這樣一直跟我耗著？」
牧星屏惡狠狠地說道，「你只要一出去，就死定了。」
停頓了一下，再次說道，「這也算是一種修練。」
畢風雨無奈一笑，「這也算一種修練？練什麼？」
「神為本，魂為源。」
「每一份堅持，每一份感動，每一種仇恨，都能加強自身之魂。」
畢風雨驚訝，「跟你說過這麼長時間的話，這是你第一次講解修練的相關知識。」
「基本常識罷了，也就你們散修，最缺乏常識。」
畢風雨皺眉，「你們世家，也是由散修過渡而來，人不可忘本。」
「守護整個星球的是什麼人，是世家。你知道，每天有多少世家子弟，在星空之中戰死嗎？此刻的散修在做什麼？只知道在後方爭權奪利，拖後腿。」
畢風雨反駁，「權利越大，責任也就越大。不能因為負有的責任大，就要求更大的權利，那樣只能索求無度，自我毀滅。」
牧星屏一聲冷哼，「典型的推託之言。」
「我與你說這些做什麼，不過一個死人罷了。」
畢風雨大笑，「看誰在這裡活的久吧，這裡幾個月才會有一個散修經過，可沒有人給你這世家之人傳話。咱們就比比，誰的壽命長，誰能耗死誰。」
「你錯了，是比誰身上的資源多，散修可沒幾個人有血玉借給你。」
「比比就比比。」
畢風雨加快腳步，停下與牧星屏的談話。
忽忽又是一年過去，畢風雨身上的血氣已然強大至及。
練血大成之鏡，卻又始終無法達到。
年關之際，畢風雨坐在守門人身邊，聊著天，也算是過節休息。
守門人，關天意。
「關大哥，你守在這裡多長時間了？」
「守在這裡近百年時間了，百年一換，我快能回去了。」
畢風雨咋舌，「一百年了？就這樣守在這裡一百年，值得么？」
牧星屏插嘴，「這就是他們的責任，也是他們的修行。他們這一門，壽命會有極大的加成。」
「不錯，職責所在。」
「關大哥，你知道，這練血大成有什麼決竅所在嗎？」
兩年時間，能修練到此等地步，畢風雨已然十分滿意，甚至可以說是值得慶祝。
兩年時間，能比得上在神農場十多年的全力修練。
但安照道堂所學，此時應該已能著手準備突破至練血大成。
畢風雨缺乏常識，無法可想，只能向關天意打聽一下。
關天意搖頭，「道不同，隔行如隔山。」
牧星屏輕笑，「還真是散修，就算再好的修練條件，修練到如此地步，還是不知路在何方。」
畢風雨翻了個白眼，「你知道？」
「我知道，但不會告訴你。」
畢風雨反駁，「你就算告訴我，我也不會聽」
「我不會告訴你，散修就是散修，永遠沒出息。」
關天意擺手，「話可不是這樣說，就算是道不同，但基本的常識我還是知道的。散修雖缺少資源、功法，但並不是沒有好處，萬法有利有弊。散修正是因為沒有資源、功法，所以基礎卻是極為紮實，日後也是好處多多。」
牧星屏譏笑道，「那是，作為散修，基礎不紮實的都死光了，剩下的當然紮實。不過再怎麼紮實，散修如此龐大的基數，能成金丹的，卻也廖廖無幾。」
畢風雨搖頭，「什麼如此龐大的基數，這條試練通道，幾個月都見不到一個人。」
關天意解釋道，「以前，這條通道人還是很多的，但最近幾十年，人是越來越少了。」
說著，關天意瞪了牧星屏一眼，「東雨城作為四大散修之城，最近被牧家侵入了小半。特別是這條通道，已基本在牧家掌控之中。」
畢風雨恍然大悟，「難怪，自己一進這試練台階，第一眼見到的，就是這個女人。如果不是守門人，獨立於仙道之外，怕是自己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畢風雨卻不知道，世家之力現在已然壯大到何種程度，已然隱隱威脅到守門一派，不然關天意，也不會礙於牧家聲威，不敢動手殺掉牧星屏。
不管如何，聽了關天意的話后，畢風雨倒是靜下心來。
船到橋頭自然直。
一想到這裡，畢風雨倒不管先前休息一天的說法，站起身來，再次走上台階，開始修練。
經過二年時間，畢風雨再怎麼遲頓，也感覺到了這試練台階的不凡之處。
仙道有路勤為徑。
畢風雨決定以勤為路，靠強大的氣血，強行突破練血大成之境。
畢風雨不知道。
在試練台階，他永遠不可能突破練血大成。
試練台階是築基之地，時間呆得越長，根基越是渾厚。
隨著根基的深厚，突破境界所需要的氣血就越多，潛力也就越大。
牧星屏暗罵一聲，立即起身跟在畢風雨身後。
明知道畢風雨跑不了，牧星屏也已形成習慣。
正如她所說，這也是一種修練，同樣的修練環境，最起碼做到不落後於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