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分離
「你能不能摟緊一點，離那麼遠，怎麼帶著我走？」
「喂，你能不能好好走？是不是在耍什麼手段。」
畢風雨右手挽著牧星屏的腰，牧星屏同樣如此。
「拜託，你這麼吵，又要這樣，又要那樣的，我怎麼靜得下心來，不靜下心來，我又怎和感應那本就微弱的靈氣？」
「好，那我不說話，你現在走。」
「讓我靜靜」
畢風雨平伏下心緒，抬腳向上走去。
「你跟著走啊。」
「你向上走的時候，手臂要用力，不然我怎麼知道你要向上走？」
「我是本著感覺向上走，手臂上用力，還怎麼感覺靈氣？」
「這是你的事情，不教會我，你別想得到神魔印記的順利。」
畢風雨真想一下將這個女人甩出去。
「好，再來，你自己要跟著我的節奏走。」
本來，三天能走完的台階，楞是用了整整五天。
畢風雨甩了甩手臂，麻了。
「這比走十趟還累。」
牧星屏皺眉道，「關鍵是，再走十趟，都不一定能達到目的。」
「那就二十趟，下山吧。」
畢風雨說完，就準備下山。
卻被牧星屏一把拉住。
「做什麼？現在是下山，沒有靈氣入體，只會大量消耗氣血。」
「我們現在主要的目的，是熟悉對方的身體動作，能動牽一髮而兩人齊動。所以，下山也是可以練習的，這也是為了加快速度。」
畢風雨甩了甩手臂，「也可以，不過，還是要先休息一下。」
下山比上山要快了許多，但仍用了四天多時間，連血玉消耗都比平常多了不少。
關天意看著兩人從挽腰，從台階上一步步下來，暗道，「失算了，開始還不如把這散修傳送出去，這小妖女可能堅持不了這麼長時間。現在看這種狀況，再呆個十年八年，都有可能。」
「他們兩不會真的耗死在這裡吧。」
關天意打了個冷戰，安慰自己道，「也許，可以這樣。反正我用不了多久，便會換地方，走之前，向上面彙報，提前將這條通道關閉掉。防止下一位守門人，看到這個情況，向上面彙報。」
關天意，暗自盤算著，怎麼彙報，才能將這通道提前關閉，或者提前讓這對男女離開。
這時，關天意又希望，牧家的攻勢，來得更快一些。
「喂，你能不能用心一點？」
畢風雨跟牧星屏兩人再次爭吵起來。
「也許，可以在這小妖女身上下點心思。對，傳出她在此地的消息，看牧家會不會還能如此慢慢圖謀。」
對於守門人來說，找個散修傳出消息，是輕而易舉的事情。
毫不知情的兩人，再次踏上熟悉對方身體動作的台階。
一天，二天，三天。
一趟，二趟，三趟。
至少走了數十趟，只要畢風雨手臂肌肉一緊，牧星雨便知道應該怎麼做。
但仍做不到一絲不差。
牧星屏咬牙道，「再來，就算要走上百數千趟，我都要試上一試。」
畢風雨苦笑，卻感受到牧星屏的這份堅韌，「好，那就繼續。」
努力終會有結果。
在接近百趟之際，走到終點，牧星屏大喜道，「我感應到了，雖然只有模糊的一個片斷，但有一，就有二，我們繼續。」
牧星屏大是興奮，立即便拖著畢風雨再次開始。
接下來的數趟，都沒有成功。
畢風雨嘆道，「只有每一個台階的停留時間，都一絲不差，才能夠感應到神魔印記，錯一絲都不行。我們就算再熟練，也只能靠運氣，十趟能成功一趟，就算運氣好的。」
牧星屏咬牙問道，「那要多久，才能完全感應到神魔印記？」
「最起碼一百趟。」
牧星屏算起了帳。
「按五十趟成功一趟來計算，也得五千趟。」
「一年三百六十天，可以來回六十趟，也就是說，要八十多年，才能將神魔印記完全印到腦海之中。」
畢風雨咋舌，「八十多年，你不會真的要跟著我八十多年吧？」
「為什麼不？只要你一天不肯加入牧家，一天不敢離開這試練台階，我就跟著你一天。」
突然，台階上方傳來一道聲音。
「不用那麼長時間，星屏，你在這裡的時間太長了，該回去了」
牧星屏臉色一變，抬頭向上看去。
「大伯？」
來人，正是牧星屏的大伯，牧空仁。
「大伯，你怎麼來這裡了？」
「還不是因為你，你太胡鬧了，趕緊跟我回去，洪家都催了好多次了。」
牧星屏抿嘴道，「我不會嫁給洪成澤那個廢物的。」
「牧家與洪家聯姻，豈能兒戲。你就因為這個原因，到處承諾，拉籠散修？」
牧空仁表情相當嚴肅，顯得此事不容更改。
「我父親呢，他怎麼沒來，他答應過，我自己的婚事由我自己做主！」
牧空仁冷聲喝道，「你父親都做不了主的事情，怎容你自己做主。」
畢風雨輕聲笑道，「這就是你讓我加入的世家嗎？連自己的婚事都無法做主，看來，你還是脫離世家，做一名散修，更來的自在。」
牧空仁轉頭喝道，「你一個小小散修，也敢插手我牧家之事，如果不是星屏她一力要親手報仇，你就算是躲在這試練通道，也難逃一命。」
畢風雨嘻笑道，「我就一條爛命，又有什麼敢與不敢的？」
牧空仁怒喝，「好膽！」
遠處卻也傳來關天意怒喝聲，「你等何人，此處不容停留，趕緊散去。」
牧空仁轉身回道，「我乃牧家牧空仁，關天意，我知道你，現在這扇仙道大門，幾乎完全在我牧家掌控之中，信不信我讓你離不開這扇仙道大門？」
關天意暗自嫡姑道，「怎麼牧家人說話，都一個語氣，一上來就先自報家門。」
不過，形勢比人強。
牧星屏能用牧家威名逼迫關天意，更何況是牧空仁。
「職責所在，請見諒。給你們十天時間，十天之後，我必須將你們傳送出去，否則我無法向門中交代。」
牧空仁重新轉頭對牧星屏道，「回去吧，牧家不會將自家人推入火坑，洪成澤是洪家青年一代的僥僥者。」
牧星屏仍是搖頭。
「不管如何，先跟我回去再說。」
「不行，我的仇還沒有報完，現在不能回去。」
牧空仁盯向畢風雨，「這個好辦，我現在就招個死士過來。」
「不行，這個仇，我要親手報」
牧空仁冷聲道，「不管如何，你現在要跟我回去。沒有任何理由可以阻攔。」
牧星屏咬牙，「也好，我正好要回去見見父親。」
畢風雨高聲道，「牧星屏，你別忘了，我們還有交易沒有完成。」
牧星屏笑道，「你不會真以為，我能記得以前只學過皮毛的東西吧。」
「你，你想耍賴不成？」
牧空仁並不理畢風雨說的話，已然轉身向仙道內走去。
牧星屏也轉身離開，回頭向畢風雨笑道，「唯小人與女子難養也，我就算耍賴又如何？」
畢風雨啞然，只是一句話，沒想到牧星屏卻一直放在心中。
「這女人的肚量還真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