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間陋室之內,紅光迷蒙。一道削瘦身影盤坐於一方石榻之側,雙手繚繞間縷縷元氣順著口鼻蕩入肺腑,而後周身一次大循環,最後湧入心髒部位,最後化為絲絲靈氣鑽入絳宮。
片刻,絳宮之內一顆拇指大小的靈石微微一顫,又把剛剛吸收的靈氣遊蕩到四肢百骸,頓時身體之上的道道傷痕泛起點點熒光,以一種緩慢的速度漸漸愈合。
不知持續了多久,少年終於停下動作,輕輕睜開那雙漆黑深邃的雙眸。
“修靈者果然不凡,沒想到這才一日時間,身體就恢複的七七八八了。”左鍛嘿嘿一笑,自言自語道。
不過緊接著卻又小臉一緊,無奈道:“雖說靈氣玄妙非凡,不過這靈力的增長速度也太慢點了吧,這半月以來怎麽紅靈石沒有一絲增長的趨勢呢?這要想達到高手的地步,那豈不得猴年馬月。”
想到自己肩上的重擔,左鍛咬了咬牙,“這樣可不行,必須想辦法多賺取元丹,或許隻有那所謂的雷塔才能讓我早日強大起來。”
就在左鍛打定主意,準備起身探望一下隔壁的薛堅之時,突然瞥到門口一抹身影晃動,不由微微一怔。
“不知是哪位兄台,找在下所謂何事?”左鍛道。
“嘎吱”
片刻,隻聽嘎吱一聲,扇門輕輕推開,頓時一道倩影現出身來。女子身材高挑,麵貌清秀脫俗,搭配兩條纖長的玉腿,倒是給人一種賞心悅目的美感。就是不知為何,那對晶瑩明澈的雙眸之中卻透著絲絲淡漠,給人又平添幾分冷意。
“原來是穀小姐,不知…找在下所謂何事?”左鍛待看清來人,不由麵露尷尬道。
穀若煙輕輕瞥了瞥他,微微側身道:“本小姐不喜拖欠人情,那日在燓洞多謝你出手相助。”
聞言左鍛小臉一紅,畢竟不是自己所為,因此隻能訕笑道:“穀小姐不必記掛在心,我也隻是…”說到這裏,左鍛突然想到那天的一幕幕,頓時異常羞澀,“隻是為了得到天火而已。”
“算了,不管怎麽說還得謝謝你,這有一瓶‘天瓊露’,對你傷勢效果甚佳,你便拿去吧。”言罷一抹納戒,頓時一個玉瓶閃現出來,輕輕揮手便甩向左鍛。
“穀小姐這可萬萬不可,這東西是你們穀洛閣的妙藥,在下已經並無大礙,還請收回。”待左鍛接過玉瓶,便急匆匆上前道。
可就在這時,突然一股莫名的異動在左鍛心尖一顫,讓他不由一驚,傳音道:“花前輩,你在幹什麽?”
“臭小子,難得這美人有如此好心,豈有不收之理。”情聖人邪笑道,“讓本聖人助你一把。”
“嗡”
一聲嗡鳴在左鍛腦海蕩開,接著眼前一花,隻覺自己的心神就這般退到絳宮之內,待反應過來不由憤怒地咆哮道:“老妖怪,你休要胡來,否則我寧可自爆元神,也不會讓你得逞。”隨著左鍛與情聖人接觸時間的越發增長,對於對方的一些癖好也有所了解,因此異常惱火。
“桀桀…自爆元神?虧你小子想的出來,在本聖人麵前想死也要得到允許才行,你現在可沒有與我談條件的資格。”匆匆留下一道譏諷,情聖人便不再搭理於他…
而此時根本不曾發覺對方異常的穀若煙,隻是淡淡瞥了他一眼,側身道:“本小姐說過了,不喜欠人恩情。”
“哦?美人送的東西,我豈會不收,隻是…就是不知這東西該如何服用呢?”左鍛邪魅一笑道。
穀若煙猛然回首,一雙碧眸剛好撞在左鍛那雙透著絲絲詭異的黑眸之上,頓時心頭一顫,一抹紅暈浮上臉頰,而後急忙側頭,嗔道:“難不成還要本小姐喂你不成。”言罷一拂衣袖
,準備離去。
可就在穀若煙玉腿剛剛踏出一步之際,突然感覺一股柔力纏住纖腰,頓時臉蛋猶如火燒,條件反射般揚起皓腕便扇向對方,卻被左鍛隨手一抓牢牢鎖住,接著湊身過來壞笑道:“我覺得院中哪裏都好,隻是這青衫有些不妥,貌似下擺有些偏長了點。”言罷,緩緩低頭掃了掃穀若煙下擺間隙中的一抹白皙肌膚,微微搖頭。
“混蛋!”
惱羞成怒的穀若煙猛然縮回手臂,接著又是一巴掌掄上,不過這一次卻被狠狠地甩在了左鍛臉龐,接著憤哼一聲,閃身而去。
“好一個破辣的冷美人,倒是本聖人喜歡。”左鍛輕笑道,而後摸了摸微微發燙的臉頰,奸笑一聲,“幸好這不是本聖人肉身。”接著輕身一顫,一道虛幻身影飄了出來…
“你這個老淫賊,以後休想進我體內。”
也就在虛影剛剛蕩出之際,突然一道蘊含著火藥味的怒吼聲爆開,接著左鍛暴睜雙目,死死盯住眼前的情聖人。
“嗤…你這個呆頭呆腦的家夥,莫非以為美人會投懷送抱不成?當然要耍點小手段才行。”情聖人不屑道。
“你…你!”
左鍛怒火上湧,啞口無言。緊接著怒哼一聲,摸了摸自己麵頰,頓時一股火辣辣的疼痛感傳來,不禁讓他齜牙咧嘴。
“小子,本聖人可並不是那種無恥之人,從不會強迫美人。”情聖人瞥了瞥左鍛道,接著似乎感覺有些不妥,於是嘿嘿一笑,“本聖人知道你過兩日便去找尋秘術,這才好意現出身來助你。”
“你不無恥?!”左鍛氣憤道,“剛剛你的所作所為,我可是曆曆在目。”
“小子,人生在世,得風流且風流,勿要在本聖人麵前裝作清高。”情聖人瞥了瞥嘴道。
聞言左鍛臉色一陣青一陣白,心裏是痛罵一通:“這該死的老妖怪,原來滿腦子美人,叫什麽狗屁情聖人,叫濫情人倒是挺合適。”
雖心裏這般謾罵,可想到剛剛對方所言,不由強壓下心頭怒火,強擠一絲笑容道:“不知花前輩所說的秘術是?”
“哼”
情聖人輕哼一聲,不屑道:“孤陋寡聞的小子,所謂秘術便是唯有修靈者持有的稱呼。鬥戰士的功技稱之為功訣,悟道者的功技稱之為魂技。”微微一頓,瞥了瞥滿臉無奈的左鍛,繼續道:“當然,包括秘術在內,它們都可以稱之為功技,隻是秘術更加神秘一點而已。”
左鍛微微點頭,接著強顏歡笑道:“就是不知花前輩有何高招,能讓小子獲得好一點的功技。”
“按理常理,功技等級是與修者級別是同等化的,也就是說,不管你入職何種職業,一級的修為隻能使用一級的功技,不能逾越。”情聖人緩緩道,“不過,本聖人卻是有點好東西助你越級選擇一種功技,甚至機緣巧合的話,還能額外獲得一本秘籍。”
“哦?!花前輩有如此神物?”左鍛聞言滿臉興奮道,似乎剛剛滿心的怒火瞬間蒸發一般,煙消雲散,甚至就連臉頰的刺痛,都在此刻變淡很多。
“嘿嘿,臭小子,剛剛你不是還要自爆元神嗎,現在怎麽來了興致?”
“花前輩莫要調笑小子了,小子還有很多重任需要完成,所以這條命暫時還要留住。”左鍛皮笑肉不笑道。
瞥了瞥對方這副窘態,情聖人微微昂首道:“神物倒是不敢當,不過隻是一句心訣而已,到時你默念在心,自然會有意外收獲。”
“花前輩請賜教!”
“唉…真不知道欠你這個小子什麽,居然連本聖人的獨門心法都傳授於你。”情聖人罕見的自嘲一聲,而
後苦笑搖了搖頭道:“臭小子,你仔細挺好。”微微一頓,“緣來緣去,由緣決之;心定心移,由心判之;以緣擇心,緣必逃之;以心定緣,心必獲之。”
左鍛自顧嘀咕一遍,而後似乎參悟到什麽,欣喜道:“莫非花前輩是在告訴小子,隻要心存必獲之心,便可用心感受到那份機緣,從而抓獲在手。”
情聖人輕聲一笑道:“沒想到你這個小子悟性還不錯,也算是我半個弟子了。”而後斜了對方一眼,“所以,一些另類想法,還是趁早打消。”
左鍛聞言猛一激靈,突然想到前兩天與玄老的一番談話,不由暗暗僥幸道:“幸好當時沒衝動,否則這下可麻煩了。”
“那花前輩的意思,是願意收小子為徒,傳於小子功技了?!”左鍛喜道。
“嗤…真是癡人說夢,我可沒說要收你為徒,就你這點本事,都不配做本聖人的真傳弟子。”
左鍛訕訕一笑,不過心裏卻是明白得很,對方就是這般刺激自己罷了,遲早會把真本事授予出來。雖說某些嗜好讓人頭疼不已,不過關鍵的是,對方也是修靈者,並且對七彩靈心頗為了解,將來肯定對自己大有所助。
想到這裏,左鍛已打定主意,若是拜師非眼前之人不可。不過緊接著,卻突然想到什麽,狐疑道:“花前輩不是說學院危機重重,不能現身嗎,怎麽此時卻能大搖大擺蕩出呢?”
“這個…”
情聖人顯然被左鍛唐突一句問得無以應答,思量片刻剛欲開口,卻好似感知到什麽一般猛然側身,接著邪笑道:“臭小子,沒想到你豔福不淺,不過這個小妮太小了一點,不適合本聖人。”言罷魄體一晃,化作一道精芒鑽入對方絳宮,隻留下滿頭霧水的左鍛癡癡發呆。
“這個老妖怪到底在搞什麽鬼?該不會真的是那種見色忘義之人吧?”再想想剛剛他對穀若煙做的那些事,左鍛不禁渾身一抖道。
就在左鍛暗自搖頭之際,突然一道清脆的嗓音傳入耳中,讓他不由清醒過來。
“左鍛哥哥,你怎麽沒有休息,身體負傷可不能隨便走動。”
左鍛抬頭望了望門縫探進的小腦袋,不由莞爾一笑道:“珅兒,怎麽有時間來這邊,怎麽沒有去雷塔修煉。”
“才不要呢,枯燥死了。”穀珅珅氣鼓鼓道,接著向左鍛嘿嘿一笑,“看珅兒給你帶什麽好東西來了,這可是我們穀洛閣僅有的天瓊露,對身體複原可是大有益處。”說這話時,小手不禁晃了晃手中白玉瓶。
左鍛聞言頓時臉色一黑,嘴角抽搐不已,急忙側身道:“珅兒應該也是修靈者吧,又不是不知道靈力對傷勢恢複本就快於常人,這種東西我可是不能收。”
“咦?左鍛哥哥你的臉頰。”
穀珅珅輕咦一聲,而後又瞥到對方手中的小玉瓶,頓時驚呼道:“左鍛哥哥,你怎麽會有我們穀洛閣的天瓊露。”
左鍛望了望對方滿臉好奇的樣子,不由摸了摸對方小腦袋,苦笑道:“小妮子,不要亂猜了,我也隻是僥幸有一瓶而已。”
“原來是這樣啊…”穀珅珅古怪一笑道,“剛剛我已經找過唐大哥他們,兩日後便讓我帶你與薛堅哥哥去碎夢齋獲取功技,不過…”說到這裏,不禁再次嘿嘿一笑,“不過我們得瞞著那隻母老虎才行。”
“母老虎是誰?”左鍛驚訝道。
“嘿嘿,當然是成天管束我,並且賜給左鍛哥哥‘五指山’的那個女人嘍。”穀珅珅咯咯笑道。
“你……”
左鍛聞言瞬間小臉滾燙起來,原來一切都沒能瞞過這古靈精怪的小妮子。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