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六章,多事之秋
時間,宛如溪澗流水,總是在人不知不覺中悄悄流逝。
半月光陰,說長不長、說短不短。或許在他人看來不過為窗間過馬、轉眼即逝,但對於舞罡幫眾弟子而言,卻是整日提心吊膽、異常難耐。
因為近段時日以來,總有著接二連三的弟子殘傷而歸。雖未有性命之憂,不過對於修煉卻是大打折扣,甚至有的根基摧毀,已成廢人。而執法隊對此,卻是睜一眼閉一眼,想必早已被煞罡幫暗中賄賂。
最終,義憤填膺的唐卜嶽等人再次尋仇上門。不過,此次不僅未有成效,反而落得個灰頭土臉,铩羽而歸。因此,眾人隻能選擇閉門塞竇、固守防禦。雖是如此,也不免人人自危。
當然,相比於眾人的坐立不安,猶有數人更是憂心仲仲。因為除此之外,還有另一樁大事纏繞心頭。
數人當中,又以兩名女子最為傷感,可謂寢食難安、夜不能寐。
其中,一名高挑女子整日立於窗欞之側,目光呆滯地遙望著某一方位,癡癡發呆。眉宇間的憂愁已將原本那副淡漠冰霜的臉頰覆蓋,盡顯惆悵。正是日夜期盼心上人安然歸來的穀若煙。而另一名女子,也正是其妹,古靈精怪的穀珅珅。
……
雖說幫內嚴禁出行,不過也為權宜之計。畢竟閔皇聖地眾多,但凡入院之人誰不是奔著優越的修行條件而來。所以時日一久,龜縮於此的眾弟子開始蠢蠢欲動。無奈之下,唐卜嶽隻好放下臉麵,允諾眾弟子可以佯裝成他幫之人出幫,但不可在外停留過久,以免遭不幸…
此時學院一片極為偏僻、人影蕭條的地域,數道身影靜靜佇立,目光一致地凝視著前方一片朦朧地帶,默不作聲。
幾人之首為一名身材嬌小、麵容絕美的少女。正是穀珅珅。而其身後,無疑是薛堅、墨岩等人。
前方神秘地帶正是通往陰墓與絕靈獄的唯一途徑,但由於設有結界,唯有執法者和身懷陰符或尊火令之人才能跨越其中,所以幾人隻能在外守候,祈禱著那道削瘦身影早日出現。
不知這般靜待多久,某一時,墨岩四下環視一番,輕咳一聲,打破沉悶氣氛。
“穀小姐,我們已出幫一日,你看…是不是該返回了?”
對於墨岩之言,穀珅珅仿若未聞、不曾回應,顧自這般靜靜發呆。
見狀,薛堅上前兩步,輕聲附和道:“穀小姐,我們靜候於此對左兄也無從相助。如今煞罡幫四處妄為,不如我們明日再來。”
“薛堅哥哥,你說左鍛哥哥現在還活著嗎?”不予理會對方勸說,穀珅珅幽幽道。
聞言薛堅嘴角一抽,支支吾吾,不知如何作答。
可就在這時,一向寡言少語的魚木子卻突然開口:“絕靈獄滅絕生靈,時日越久關卡越凶險。據說院中長老不過強撐十數日,至今左鍛兄已有半月時日未出,恐怕凶多吉少,不定早已隕落。
此話一出,瞬時幾人怒目相視。見狀,魚木子這才發覺自己言辭不妥,不由微微垂頭。
“穀小姐,休要聽魚木子胡言亂語。左鍛兄洪福齊天,這
一次定可以死裏逃生。”墨岩上前急道。
可此時的穀珅珅早已哭成淚人,又豈會聽其勸慰。其實自己內心深處早有答案,不過是在自欺欺人、想聽聽薛堅之意罷了。無疑魚木子的一番言辭,將其那道幻想狠狠敲碎。
“為什麽?為什麽要離開珅兒?左鍛哥哥,你怎麽可以這樣狠心?”
麵對穀珅珅傷心欲絕的哭訴,眾人皆麵色暗沉,不知何以勸慰。
不多時,薛堅憤哼一聲,道:“若是左兄當真有個三長兩短,我絕不放過堇無常那廝,哪怕與其同歸於盡,也要讓他血債血償!”
“對,我魚木子也不會饒恕那廝。左兄待我不薄,若不是那廝暗中使詐陷害,左兄怎會在此遇難。”
墨岩聞言,亦陰沉道:“堇無常罪該萬死。如今我幫岌岌可危,部分弟子叛離,全部拜其所賜,若是不將其剝皮抽筋,難泄眾人憤恨!”
……
全然不顧眾人悲憤情緒,穀珅珅自顧黯然傷神、啜泣不止。某一時,突然想到什麽,抹了一把淚水,猛然回身道:“明日即為左鍛哥哥與穆骨約戰之日,到時堇無常那小人定會出席。既然左鍛哥哥已故,無論如何,我都要讓他下去陪葬。”言罷,再次深深望了望那片朦朧地域,轉身離去。
眾人見狀麵麵相覷一眼,而後紛紛點了點頭,緊忙跟上…
當然,幾人並不知曉,本該“判為死刑”的左鍛實則並未離世。而此時,正在進行著前所未有的蛻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