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0章 德妃無德
麗妃娘娘那邊的線索斷了以後,司徒冰想來想去,決定還是再去趟落月宮。
落月宮今日靜的如奇,司徒冰老遠發現白蓮低頭正整理東西。
白蓮聽到腳步聲,回頭看見司徒冰,一閃而過的驚訝,隨即放下手裡的活忙迎了上去「奴婢見過司徒大人。」
「你在做什麼?」
「回大人,奴婢正在整理布匹。」
司徒冰看到布匹眼裡閃出現異樣「這布匹哪裡來的?有多久了?」
「回大人,這是華清苑的華妃娘娘送給主子的,送過來半年了。」
「你主子不在,那你現在整理這又是為何?」
「回大人。主子先前說做兩身衣服,主子如今不在,近來天氣也晴朗,奴婢打算拿出來晒晒,尋思著等娘娘回來就能用上了。」
司徒冰抬眼看見了牆上的古琴,隨口問了一句「那把琴是哪來的?」
「回大人,這把琴也是華妃娘娘所贈。」
「你主子跟華妃娘娘經常一處?」
白蓮眼裡閃過一絲驚慌,瞬間即逝「回大人,奴婢不清楚。」
司徒冰點了點頭,從牆上取下琴,又從布匹中取下一塊布轉身走了。
白蓮正在疑惑司徒大人是什麼意思,司徒冰轉過臉來「我過兩天還回來。」
回到司徒府,司徒冰仔細打量著這兩樣東西,據自己所知,諾兒跟後宮中的妃子並無一個交好,平常很少往來,這華妃無端端送這麼貴的古琴,恐怕沒那麼簡單。
這把琴他認識,這可是有名的「浩豕」整個東楚也就這麼一把,這麼貴重的東西,華妃沒理由送給諾兒。
因為走神,司徒冰不小心碰翻了手中的茶杯,茶灑到琴弦上,司徒冰回神趕緊拿布來擦,結果不小心,割傷了手指,剛開始司徒冰並沒有在意,不一會發現手指變黑了,如此說來琴弦有毒。
司徒冰看了看布,如法泡製,用浸過布的水去喂父親新養的一隻鳥,結果不一會籠中的鳥就蔫了。
明白了,司徒冰抱著琴和布就直奔安王府。
司徒冰興沖衝來到安王府看到冷提璽冰霜的臉並不介意「安王爺,我知道諾兒為什麼中毒了。」
「為什麼?」
司徒冰將剛才的發現詳細相告。
冷提璽並不感謝反問「既然查出幕後之人,為什麼不向皇上稟報來安王府做什麼?」
司徒冰知道冷提璽不苟言笑,更何況心中只有諾兒,所以也不計較「我聽聞小諸葛雲運算元暫住安府,這葯雲運算元能解。」
冷提璽臉色稍微變了一下「他為何能解?」
「傳聞雲運算元曾遊歷時,拜一人為師,而這人能解天下奇毒。」
冷提璽殺意驟起「這傳聞哪裡聽來的?」
司徒冰無奈「我父親曾調查過安王爺,自然也調查過安王身邊的謀士,我無意中在書房看到了,偏巧又記下了。」
冷提璽明白了「司徒臣相能有你這樣的兒子,大幸!」
司徒冰當然明白冷提璽是揶揄父親的人品,但是他本是豁達之人,倒也不介意,只是含笑不語。
「有請雲先生!」
不一會,一位面目清瘦,但眼睛卻有如深潭般的男子走了進來。
雲運算元看見司徒冰並沒說話而是走向冷提璽「王爺傳喚,所為何事?」
「他是司徒臣相的兒子司徒冰。」冷提璽喝著手裡的茶並不看司徒冰。
司徒冰站起抱拳「早聞小諸葛上知天文下知地理,今日得見,深感榮幸,在下司徒冰。」
雲運算元拱手回禮:「司徒公子過獎了,那是外面謠傳而已,雲某也只是普通人,倒是司徒公子一表人才,器宇不凡,今日得緣相見,幸會!」
兩人寒暄完畢,司徒冰才將自己的發現一一如實相告。
雲運算元也是聰明人,聽完什麼都沒多說,三人一起來到諾兒房間,如今諾兒是由孟楠守護,看見是冷提璽,孟楠這才自動隱身讓開。
諾兒還是是昏睡中,雲運算元仔細替諾兒把完脈,眉頭深鍞。
冷提璽終於有點沉不住氣,打破平靜「如何?」
雲運算元輕輕嘆了一口氣:「回王爺,諾兒姑娘曾經中了消遙散,刺心蠱。如今中了美人醉,血蠱蟲,還有一種暫時不太確定。」
冷提璽聽到這裡,雙手緊握,青筋暴起,想起那天欺負諾兒的那群妃子,冷提璽眼中閃過一絲冷意。
「這逍遙散和刺心蠱已解,但刺心蠱餘毒未盡,暫時無大礙。這美人醉此毒霸道,被人體吸收后,堵塞經脈,另人時常昏睡,最終在睡夢中而去,偏偏此毒隱蔽性極高,脈搏跳動和正常人無恙,一般的醫師根本查探不出來,如果不是司徒公子今日提起,雲某慚愧,只怕也不會想到這上面,不過還好這毒好解。」
見雲運算元還有一毒不提,冷提璽只好主動開口「那血蠱蟲呢?」
「這毒需要蝶戀花。」
冷提璽又問「安府的藥房可有這種草?」
雲運算元搖頭:「沒有,此葯長在東雨南邊懸崖之巔或懸崖谷底,稀有罕見,若去採摘極其危險……」
「你好好守著諾兒,我現在就去取來。」冷提璽說完就往外走。
雲運算元知道自己攔不住,只好拿出一瓶解百毒藥丸囑咐逐風跟上。
兩人誰都把司徒冰給忘記了,而司徒冰到現在還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諾兒身上的這幾種毒不知道是否跟司徒可有關係,最讓他顫抖的是之前聽父親提過血蠱蟲和醉生夢死,難道說諾兒身上的毒真跟司徒可有關係?想到這,司徒冰決定先回府,正好在臣相府找找是否有蝶戀花。
「雲先生,我回府一趟,一會再過來。」
雲運算元點點走「司徒公子請。」看著司徒冰的背影,雲運算元若有所思。
司徒冰回到臣相府後直奔藥房,正好管藥房的高老伯也在。
「高管事,咱們府可否有蝶戀花?」
高管事聽見司徒冰問蝶戀花,遲疑了一下「少爺要蝶戀花做什麼用?」
「告訴我有沒有?」
看司徒冰好像很急的樣子,高管事猶豫了一會:「原來是有一株的,但是兩個月前被德妃娘娘拿走了。」
「妹妹拿葯可有說什麼?」
「娘娘說有急用。」
司徒冰彷彿明白了,他直接去了皇宮。
清蘿苑,司徒可正在沐浴,聽說哥哥來了,她屏退了所有宮人,這才精妝后出來迎接。
「哥哥,怎麼來了,快坐。」
司徒可剛沐浴完,氣色很好臉上粉粉的,而且因為有孕,整個人看上去圓潤不少。
說實話,在司徒冰心裡司徒可是善良的,他一直不願意相信司徒可與這些有關。
「妹妹,我聽高管事說你從府里拿走了唯一一株蝶戀花?」
司徒可臉色一變,但是很快恢復平靜「哥哥問這幹嘛?」
「那藥草還在嗎?」
「在。」
「妹妹借給哥哥急用,下次我去南邊懸崖採了再還你。」
司徒可臉一冷「哥哥可是要救羞掩月?」
司徒冰的手有些顫抖,原來真的跟司徒可有關:「毒是你下的?」
司徒可眉毛一挑「是我下的。」
司徒冰失望的看著司徒可:「我原以為我妹妹是善良的,看來我錯了。」
司徒可聽到這話冷冷的笑了:「羞掩月善良,但她善良得到了什麼?家破人亡,父親被害死,自己孩子沒了,失憶中毒,如今一無所有,哥哥是希望我和她一樣嗎?」
「再問一遍毒真是你下的?」
「是又怎麼樣,不是又怎麼樣?難不成你為了羞掩月要殺了自己的妹妹嗎?」
「到底是不是你下的?」
「哥哥可別忘了,羞掩月是皇上的妃子,我才是你的親人。」
「蝶戀花在哪?」司徒冰眼中早沒了往日對司徒可的寵溺,這個妹妹太陌生了。
「如果是救你,我現在就給你,如果是救羞掩月,休想!」
「以後別再叫我哥哥,我不認識你!」司徒冰不再看司徒可轉身就走。
「不要!」司徒可起身追上司徒冰,伸手從後面摟住司徒冰。
「我有什麼比不上她的?」
「德妃娘娘請自重!」
司徒可哭了:「哥哥,你知道我是收養的,難道你不知道我心裡喜歡的是你嗎?」
司徒冰身子僵了一下:「娘娘病了,還望保重!」
司徒可死死摟著司徒冰恨聲道:「我是病了,要病也是因為你病的。父親將我養大,為了報恩,我進了宮,做了皇妃。父親讓我做的事,我都做了。唯有你,我放不下,也不可能放下。」
「娘娘貴為德妃,何曾有德?」說完點了司徒可的穴道,頭也不回的離開了華清苑。
司徒可看著司徒冰遠去的背影,眼淚如斷了線的珠子,如果我無德,也是因為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