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 殺雞取血
回到山洞,妮娜已經打掃出一片稍微乾淨的地方出來,連給羅秀的專屬小座都準備好了。
羅秀用眼神給了她點一個大大的贊,妮娜歡快得跑去別處忙會了。
都坐了稍等一會後,多諾萬拎著兩隻野雞就回來了。雞身上都有兩個大大的血窟窿,想必都是被多諾萬那弩矢射中斃命的吧。
「這種地方還能這麼快找到野味,厲害啊,多諾萬大叔。」羅秀由衷得有些佩服多諾萬的速度了。
「賞金獵人也是獵人嘛,找這些東西不是多難的事情。」多諾萬輕鬆得說道,在洞外找了一處地方做清理工作。
多諾萬動作很嫻熟,放血拔毛取內臟靠他那把菜刀沒多少功夫就完成了。
「大叔,我對自己的廚藝還是有點信心的,不嫌棄的話,清理完就交給我來烤吧。」羅秀笑盈盈得迎上了剛結束清理的多諾萬說道。
多諾萬愣愣得看著羅秀,出手闊綽又頗具智慧的大家公子居然還會下廚?這實在讓他難以相信,這種粗活可沒個貴族會去學的!
妮娜走到兩人身邊,對多諾萬說道:「大人做飯很好吃的,大叔就放心交給他吧。」
連這個小姑娘都這麼說了,就沒跑了。把兩隻雞交給了羅秀,找塊石頭坐下獃獃得看著羅秀動手。
火堆已經搭好了,妮娜幫羅秀打下手搭了架子,羅秀把兩隻已經穿好並塗上一些調料的雞放在上面火烤著。
兩隻手都轉著圈沒有一點不協調的地方,白嫩的野雞漸漸烤紅再變成金黃色,油脂不斷得從雞身上滴下濺出一個個小火苗。
濃厚的香氣勾著洞里每個人的鼻子,連艾澤西都被那香氣吸引坐到了火堆另一邊,盯著野雞吞著口水。
在熟的差不多了,羅秀又拿出幾個小瓶子在雞身上撒著棕黃色的粉末。
洞中的香味又更甚了幾分,每個人眼裡都冒著小星星,這種等待太撓人了。
「好了,大叔,艾澤西,你們分下這隻雞。另一個我和妮娜分了。」羅秀的聲音這時候猶如天籟。
多諾萬接過整雞麻利的一刀切成兩半,給了艾澤西那一半,自己大口得吃了起來。
艾澤西把半隻雞拿到手身影一閃,人已經坐到了角落裡背對著眾人享用起來。
羅秀暢然一笑,也和妮娜分了開吃。
這半隻雞吃得四人心神舒暢,多諾萬豎起大拇指打著嗝贊道:「從未吃過這麼有味道的烤雞。」
「真不知道你什麼身份,身價不菲,會的東西還不少。」艾澤西閉著眼睛還在回味剛才美不可言的味道。一路上他對羅秀的意見都頗大,難得真正口頭上服了他一次。
羅秀笑笑不解釋,亞爵這種兩邊都不討好的身份他才不說呢。
飯飽之後,離睡覺還有些時間,都各自干著自己的事情。羅秀跑到多諾萬那邊拉著他和自己嘮嗑。
雖然多諾萬平時大大咧咧的十足一個霸氣的大叔,但羅秀能感覺到從見到他的那天,他就很壓抑。和萊絲莉被綁走一定有莫大的關係。
羅秀講著自己編的故事來套多諾萬和萊絲莉的故事。
真性情的多諾萬久壓之下也忍不住向人吐露他心底的一方凈土。
多諾萬的敘述中基本沒有他的身影,全是萊絲莉的各種瑣事,與同齡的小姑娘在草原嘻嘻,為受傷歸來的勇士包紮傷口,街角遇到的小偷被沃夫抓住,從鬧市區到城郊的兩人漫步,商行勤奮學習認真工作。
點點滴滴,他看在眼裡的點點滴滴和萊絲莉笑顏唇啟下的點點滴滴。
還真的是難為這個大老爺們兒了,聽完后羅秀暗嘆了聲。這也算兩人間的小秘密了,羅秀對誰都不會去說。
夜深后,再添了些柴火,眾人都打著哈欠蓋上被子和衣而睡,這種地方不得不提高警惕。
羅秀睡得很深,早上是被妮娜給推醒的,可見只有他沒心沒肺的沒被環境影響。
一起來迷糊得睜開眼,羅秀想著今天的計劃對多諾萬喊道:「大叔,麻煩你去打獵下,隨便什麼都行。」
啃著麵包的多諾萬聽到羅秀的話竟沒怎麼反應過來:「打獵?現在?」
艾澤西神色不善得走了過去,冷哼道:「你廚藝是不錯,很感謝你昨天的美食。但是現在白天可沒什麼時間給你浪費,吃了乾糧趕緊上路!」對於羅秀懶散得還想著吃,昨天美食帶來的僅有的那麼一點好感都煙消雲散了。
眼睛終於完全睜開的羅秀,看著眼前莫名火氣很大的艾澤西一時摸不著頭腦,冷風一吹把他吹醒了些,才明白他誤會自己了。
「我不是要吃野味,是需要大量的血為我的計劃做準備。」羅秀解釋道。
昨天才看了地形,羅秀花了一晚上的時間好好權衡了自己計劃的利弊到很晚才睡著。所以今天早上才準備說出自己的計劃,也沒注意到自己的話有疑義。
艾澤西面罩一股:「拜託你以後說話說全了。」
多諾萬明白了怎麼回事也沒再多說什麼,出去狩獵了。
妮娜拿來毛巾沾了點水給羅秀擦了擦臉,羅秀這才完全清醒整好衣服坐直了。
翻出自己做的饅頭,丟了兩個給艾澤西,自己也啃了起來:「這個也是我做的,不嫌棄就嘗嘗吧。」
昨天吃了羅秀烤的雞后,艾澤西對這倆饅頭也充滿了期待,好奇得打量下后就謝過撇頭去品嘗起來。
一口下去沒有想象中的特別美味,細嚼后又甜甜得帶著清香,味道平淡卻感覺還不錯,很是奇妙。艾澤西不由對羅秀多看了幾眼。
待三人都吃完了饅頭,過了一會,多諾萬回來了,又是兩隻野雞。
「其實也不用太多,我就是需要血塗一下我們的武器,嚇人用的。」羅秀更加好奇的是怎麼多諾萬還能搞來兩隻雞,要不是這邊沒有村落,他都要懷疑是從哪偷來的呢。
「嚇人?嚇誰?」三人都很疑惑。
「嚇那個來取贖金的人啊。如果我推斷的不錯的話,這次負責取錢的人一定是綁匪自己人,但並不由他運到河邊或者他們團伙所在地,而是去往河岸的途中由另一組人騎快馬假裝截獲他身上的贖金,然後帶回聚集地。」
「這樣,那個偽裝成普通人的取錢人也可以確保安全,沒人會去懷疑他。」綁匪喜歡誤導,羅秀便照著這思路理出這種最有可能的情況。
三人不明白羅秀怎麼能想到這麼多,但又很合情合理,很狡猾很符合這伙團伙的風格。
「而我們很難知道騎馬的那組人在什麼地方,去往河灘的路上任何一個地方都有可能,排查起來很麻煩。所以我們只能直接從取錢的人身上下手。」羅秀繼續說著。
「怎麼下手,貿然抓他們,肯定矢口否認和綁匪有關係的,我們也沒證據定他們的罪。」艾澤西擔憂的說道。
羅秀亮了亮剛接了一整盆的雞血,往自己的一把彎刀上塗著,再往地上揮一揮,盡量做得逼真些:「這就需要剛殺人越貨的響馬去教育教育他們了。」紗布把面一遮,帶血的劍往腰上一別,披風敞開,一個兇惡響馬誕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