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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四章

  孩子就像是濕的水泥,任何失足都會留下印記。–––海明·吉諾特

  「你為什麼要娶我,如果你不娶我的話,當初我和他就有可能了。」女人喃喃自語,聲音尖銳,臉上溫柔的線條扭曲恐怖。


  「乖,你知道的,只有我才最適合你。」男人用力抱住正在奮力掙扎的女人,臉上的神情依舊是那麼溫和,像每一天一樣,男人在女人耳邊悄悄說著情話,看到女人瞬間變得蒼白無力的神情,像是極為高興一般笑出了聲,勾了勾女人白凈的臉頰,「你還真是可愛呢。」


  「你到底要折磨我到什麼時候?」女人慘白著臉,毫無血色。


  「你別這樣,到時候,如果媽看到了,還以為我欺負你了,要知道我一個丈母娘可是向來看不慣我的,總以為我是一個花花公子,你說我是這樣的人嗎?」男人緊緊攥著女人嬌小的手掌,直到她再不掙扎后才微微鬆了松,「這個世界上可是沒有人在比我還愛你了,這一點,你向來是知道的。」


  女人臉色難看,甚至出現了一抹難堪的神情,男人嘴唇抿了抿,很是苦惱的模樣,「如果我找到一個比你還好玩的玩具的話,我大概會把你拋棄了吧。」


  女人空洞的眼珠轉了轉,出現一抹難得的神采,男人看見了,臉上的笑容越發溫柔,他沒說的是,如果一個玩具沒用了的話,可就失去了它存在的價值呢。


  高個子男人也打了一個哈切,睏倦之極的模樣,張運然淡淡掃視了一眼安安分分坐著的女人,「你是去酒店還是……」


  「我去夜總會,畢竟一個大客戶丟了,如果不回去和總理報備的話,以後我在夜總會裡大概待不下去了。」女人沒有故意說出自己的為難之處,表情淡然,沒有任何的掩飾。


  報出一個連張運然都聽說過的一個夜總會的名字后,女人就沒在說話,而帶女人回來的林瑾一直閉著眼,像是睡著了,又像是故意不開口說話的樣子。


  看到女人下了車,攏了攏自己涼薄的衣服,對著他笑了笑擺了擺手后,張運然才緩慢的將車子發動,還沒來得及產生什麼其他的情緒,一直閉著眼的林瑾就開口道,「那個女人開頭可不小,如果這次不是剛好和那個王總的車子撞到的話,我們大概都不會有機會見到那個女人。」


  「什麼意思?」張運然皺了皺眉,林瑾說話的語氣像是在評價一件物品,這種口氣莫名讓人有點不舒服。


  林瑾睜開眼看了看張運然在昏暗的視線下顯得更加深邃的五官,突然就笑了起來,「那個女人是上位者,如果以後我們還來這裡辦案,有很多事情找上她的話,可以省去很多麻煩。」


  「上位者?」張運然顯然是不經常去夜總會這種地方,語氣陌生且困惑。


  「夜總會的有些人專門帶新人的,她們基本上就可以不用接客,每天從那些新人中拿到的油水還有不少,如果今天不是那個王總來的話,那個女人大概都不會出來做晚班。」林瑾淡漠的說道,身邊的周謬朴濃密的睫毛微微顫動了一下,也不知道是裝睡還是馬上就要醒了。


  「你認識之前和我們產生矛盾的男人?」張運然突然問道,他總覺得林瑾對這個王總實在是太了解了,了解到所有的隱晦的事情都一清二楚。


  「算是熟悉,之前我在z大的時候,有人囑託我讓我留意那個男人,而且有些時候還要查查男人的某些行蹤。」林瑾思索片刻后才說道,語氣淡漠。


  張運然撇了撇一旁淡然坐著的林瑾,他現在極度好奇到底是什麼人居然能夠請的動林瑾辦事,當初林瑾能夠進入警局,最重要的因素是最後林瑾的爺爺下達了最後通牒,「有人是指得誰?」張運然突然問了這麼一句話。


  「我的一個學姐。」林瑾臉色如常,並沒有什麼隱瞞的意思。


  向來只有欠別人人情的時候,林瑾才會這麼認真,甚至還比平時還要仔細。


  z大是著名的法醫系,那個所謂的學姐大概在檢驗屍體方面是強項,才能和林瑾扯上關係。


  「之前那個王總和你的學姐是什麼關係?」周謬朴睜開那雙泛著邪氣的眼眸,看向一邊姿態懶散的林瑾。


  「特別的關係。」林瑾嘴角一邊向上勾了勾,勾起一抹頗有深意的弧度。


  這回連一邊的高個子男人都聽出來不對勁了,看來那個肥胖的男人和林瑾還有些淵源。


  「我聽說那個王總勢力要擴張到z區域了,你的那個學姐不會有什麼麻煩吧?」作為一個新聞記者,高個子男人知道的事情還是很多的,畢竟這種連一點消息都沒有放出來的情況下,知道一些老總的隱秘還是很不容易的。


  「那個男人知道也好,不知道也罷,反正最後他大概心情都不會太好,只是現在這麼等下去,至少心裡還有些安慰。」林瑾嘴角露出一抹哀傷,似乎因為別人的經歷,又或者是聯想起什麼其他的事情。


  「是嗎?」周謬朴挑了挑眉有些不以為然的模樣。


  張運然神情淡漠的看了周謬朴一眼,想起之前和林瑾破的一起案子,那個所謂的為了自己等待的十年報仇的男人最後知道真相時,那個只看一眼心裡就隱隱作痛的悲傷模樣,張運然真的不想再回想起來。


  而那個看起來柔弱,骨子裡卻極為倔強的瘦弱女人,在時間倒數的最後,拉著林瑾的手,像是叮囑最後的遺言,更像是祈求。


  林瑾表情依舊淡淡,只是用力攥緊的手掌心印出了深深的紅印,他或許也不明白到底是什麼樣的恨才能在生命的最後提出那種要求。


  那時候,張運然就在病房外面,他沒有許可權進去,林瑾是病人主動要求他過去看她,或許是那個女人看出來了張運然的心軟和林瑾的冷酷。


  林瑾出來的時候,臉色蒼白,腳步卻加快了許多,那種反常的姿態,張運然至今覺得心裡不太舒服,只是那時候他只是跟著林瑾朝著墓地走去,沒有多問什麼,所以現在恐怕只有林瑾和那個已經瘋癲的男人知道女人最後說的那句遺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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